第3章 不能說的秘密
轉眼一年一度的「芙蓉節」即將到來,大街小巷的人們都在忙前忙后的準備著,場面十分熱鬧。
「芙蓉節」在村莊盛行已有百年之久,是專門為年滿十六歲的女子舉行慶祝十七歲的到來。那一天,村莊所有十六歲的女子都會精心打扮一番,帶上自己親手製作的女紅,因為在慶典上還有一個重要的環節是將心愛之物贈予心儀的人。
在鳳彩霞的監督下,靈月勉強縫製了一個香囊,選用的是一塊青色的綢子料,主線選用金色真絲線,按照「夢裡」的印象,描繪出了一條「小青龍」,起初娘親不同意她綉這個圖案,「人家都是繡的鴛鴦、花兒,怎麼到我家靈月這就變成一條與蛇相似的圖案」,但是靈月靈機一動,告訴娘親「那不是蛇,是……是一條龍,對就是龍,代表我對心上人的祝福。」
鳳彩霞無奈的摸了摸靈月的頭,笑著說:「你呀!你喜歡就好,從小到大都是鬼主意多!」
其實靈月也不知道怎麼就綉了這條「小青蛇」,自從六歲那年暈倒后,夢中經常會出現同一條「小青蛇」跟她一起玩耍,雖然幾年後她不再去山腳下挖洞了,但是那個奇怪的夢一直都還在。當娘親告知她開始準備女紅的時候,因為她又不知道自己心儀誰,也沒有其他喜歡的有意義的東西可以綉,總不能綉個小貓、小狗的拿來給大家看,於是便決定綉「小青蛇」,也便於往後自己日常佩戴。
「芙蓉節」的前一天,幾個女孩子圍坐在村莊的公用亭子里,嘰嘰咋咋的說笑著,還不時的拿其中的一個出來逗趣。李媚兒喜歡黎小海,而黎小海心儀靈月的事情大家都是看得出來的,但是靈月的心事大家卻又不能肯定,雖然沒有表現出喜歡,但畢竟黎小海的條件還算優秀……
「媚兒姐姐,給我們看看你給海哥哥準備了什麼驚喜吧!」鄰家女孩子大聲提議著,接著其他幾個女孩子也起鬨的跟著喊「是啊,給我們看看吧!」
李媚兒看了一眼靈月,此時靈月也笑意盈盈的看著她,眼裡看不出其他情緒,於是李媚兒便害羞的低頭拿出自己繡的女紅。
綉工真是精湛,繡的畫面也是和諧美好的,主圖為兩隻鴛鴦,十分生動的游在湖面上,連一旁的荷葉都很逼真。看著看著,靈月覺得自己的綉工,和那個不被了解的圖案,等下要是有人要看她的,她是說什麼都不會拿出來的。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正當靈月的這個想法還沒冷卻下來,帶著餘溫的時候李媚兒開口了,「靈月,你一向心事新奇,給姐妹們瞧一瞧你的作品吧!」說是欣賞,實質李媚兒就是想看靈月出糗,想著在「芙蓉節」前先給靈月一個下馬威。
「額,那個,額,娘親,唉,我娘親喊我回家吃飯了,我要先回去了!」說罷指著一處站起身欲跑路,「玉香姐,前兒個你不是還說想吃我娘親做的東坡肉嘛,走吧,一起!」回頭拉起還沒反應過所以然的林玉香便往家裡跑了,也不顧身後哈哈大笑的女孩子們是何感想。
兩人跑了一會兒,見離剛才的亭子有些距離,也看不見了就停了下來,「不就是看下綉品嘛,你也不見得能比媚兒差很多啊,這麼急著跑做什麼?」玉香邊緩氣邊問道。
「我就是不想拿來跟她比啊,從小到大她似乎很願意跟我比,不明白她是怎麼想的。還是玉香姐好,什麼事兒都讓著我,最喜歡玉香姐了!」說著靈月拉起玉香的手挽了起來,兩人朝著靈月家走去。
「你呀!不過我也很好奇你到底綉了什麼,那麼怕被看見,不過明天送人的話不也會被大家知道了嗎?」玉香無奈的搖搖頭。
「誰也沒規定一定要送出去啊!」靈月接著神秘的說,「等下到家裡我給你看我繡的是什麼!」
「不送出去?你沒遇到心儀的人?我們這個村莊這麼大、適齡男子那麼多,真的沒有嗎?也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要遮遮掩掩的啦!還像個小孩子似的。」玉香手搭到靈月肩膀上,語重心長的說道。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來到了靈月家。
「玉香來啦!正好吃東坡肉,中午留下一起吃午飯啊!」鳳彩霞親切的招呼著。
「嗯,謝謝彩霞嬸!」玉香溫和的笑著答應著,跟回自己家吃飯感覺一樣。
「玉香多好,從小到大一直都這麼穩重,靈月要是有……」
「有你一半就好了!娘親,每次來你都說同樣的話!」靈月假裝生氣的說道,然後大家都笑了。
「你們先去房間聊聊天,開飯的時候我喊你們!」
「好的」二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來,玉香姐,快坐下!」靈月拉著玉香到圓桌前坐下,然後神神秘秘的跑去關窗戶、鎖門,看的玉香不由都樂出聲來了。
「你做什麼?」
「給你看女紅啊!」靈月一本正經的回答她。
「彩霞嬸沒看到過的嗎?」玉香問。
「看過啊!」靈月依舊很嚴肅的回答她,等到確認過都安全了,才緩緩做到玉香對面,拿出綉品給玉香看。
「天啊,這就是你夢裡的那條「小青蛇」嗎?可是看起來還不完全是蛇的樣子。」說罷,玉香拿起靈月的綉品仔細的端詳著,「你這技術完全不比媚兒差,不過圖案確實……」
靈月倒了一杯水遞給玉香,玉香拿到手裡,還在看著栩栩如生的「小青蛇」,這得是多麼熟悉的感覺才能繡的這麼,這麼……跟活的著似的,想著想著還是先喝口水壓壓,就聽靈月有些壓低的聲音飄了過來,「我明天不準備參加『芙蓉節』了!」
「噗呲!」噴靈月一臉的水,「什麼?」
靈月忙拿出手帕,邊擦臉邊說,「我又沒有喜歡的人,而且那種場面我會很尷尬的!」
「可是彩霞嬸要是知道了,會難過的吧!」
「不參加了你躲到哪裡呢?」
「往後的日子要是大家都議論你怎麼辦?」
「天啊!我從未聽說過有不參加『芙蓉節』的女孩子啊!」
「也從未……」玉香一句一句的也不管靈月聽沒聽的進的說著。
「我娘親會理解我的!」靈月堅定的打斷了玉香的話,「至於其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靈月一把抓起玉香的手,「玉香姐,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多替我照看照看我爹爹和娘親!」
「靈月你聽我說,你知道我們這裡是沒有邊界,也走不出去的,你這樣雖然說不會受外界危險所傷,但是內在危險也很多的。」玉香返握靈月的手,試圖勸說她。
「我小時候就跟你說過的,我有預感我能出去的!而且我真的很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很想很想!」靈月再次誠懇的說道。
「你呀,在任何事情上都是可緩可急,可輕可重,唯獨這件事,從小與我念到大,竟還是這樣的執著。算了,讓你自己去碰碰壁,也好安心的待嫁出閣。」玉香知道靈月什麼事情都能聽她的意見,就這件誰也不行。
「那你要答應我,遇到危險一定要脫身而出,儘快回來!」玉香也只能說些並代表不了她此刻心情的話,她只希望這個好妹妹能開開心心、安安全全的守在她能照顧得到的地方,靈月是她打小看到就喜歡的可愛妹妹,像親妹妹一樣對待的。
「我會的,好姐姐!我準備在儀式結束后,換裝再準備去跳舞前的時候逃出去,那個時候沒有秩序場面比較亂,你要看看情況,需要的話幫我打好掩護哦!」靈月撒嬌似的晃了晃玉香的手臂。
「開飯嘍~」門外傳來鳳彩霞溫柔的喊聲。
「噓!」靈月邊做著手勢邊拉著玉香往外走,示意她要替她保密,玉香只剩無奈的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