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反常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反常

「小歌?」聽到這久違的兩個字,司顏凌情不自禁的又喃喃出口。

「對啊。」聞言,孟芙蕖使勁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像她記憶里,小時候那樣,直接鑽進司顏凌的懷裡,抱住他:「司伯伯,我什麼都想起來了,我記起來我便是小歌,我還想起了你,想起了兮姨,想起了元叔叔,想起了我的父母,想起了我的那些兄弟姐妹們……」

聽到孟芙蕖這麼說,司顏凌驚訝的抬頭看了錯兮一眼。

他一直以為是錯兮告訴的她,她的身世等等之類的事情,可他卻從來都沒有想過,竟然是小歌她自己想起了當年那些事情。

她說她想起了他,想起了錯兮,還想起了她的父母,那當年發生在宋家的那件慘事,她豈不是也都想起來了。

想到這兒,司顏凌安慰似的抱緊了孟芙蕖:「小歌,你父母那件事……你放心,司伯伯一定會為他們兩個報仇的,我一定會讓鎮寧侯那個賊人付出該付的代價的,小歌,你放心。」

司顏凌不提起當年那件事還好,他一提起,孟芙蕖便又想起了幼時在同宗宋家親眼看到的那一幕。

血流成河,橫屍遍野。

伯伯,嬸嬸,叔叔,還有哥哥,他們都是為了保護她,所以才被人……

可她呢!

那天過後,她竟然忘記了那件事情,她不僅忘記了他們,就連自己的父母也都給忘記了。

這些年,她躲在父親母親的翼下,忘了那些往事,仇恨,就這麼自由自在的生活著,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還有兮姨,司伯伯他們,這麼多年來,他們之所以一直躲在這山中,怕也是因為當年那件事。

一想到這些,孟芙蕖的心裡就自責的不行。

為人子女,父母的仇理應她去報的,可是她卻忘了父母仇,只悠閑地過著自己的日子,讓司伯伯他們替她承擔了這麼多。

「司伯伯,兮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忘記你們的,如今我一切都想起來了,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為我的父母還有族親報仇的,我也一定會讓那些害我全家的賊人都血債血償的。」

「小歌……」聞言,司顏凌和錯兮都心疼地抱住了孟芙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司顏凌之所以一開始選擇將她的身世隱瞞,不告訴她,為的就是,怕她以後知道自己的身世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他已經四十多歲了,這人生也就這樣了,過得好一點兒壞一點兒也都無所謂了。

可是小歌她不一樣,她還年輕,她還有大好的年華,她以後也可以有很幸福的人生,她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報仇而被牽絆住心思,被蒙蔽住雙眼,從此以後,只一心想要報仇,完全就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所以,這也是司顏凌一早就有的顧慮,他也想過把一切都告訴她,畢竟,她怎麼說都是凝兒的女兒,理應認祖歸宗,可只要一想到她會有的表現,他就不敢了。

他想著,既然小歌把什麼都忘了,不記得了,那索性就這樣吧。

忘記了也並非是一件壞事,至少她不用背負那麼多。

她不記得那些往事,心中就不會痛苦,那她也能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了。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有一天會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的小歌,凝兒的小歌終是沒有辦法,無憂無慮幸福的過完這一生了。

錯兮心中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除了心疼外,她心中又有一絲欣喜。

因為,依小歌如今的身份,還有她和越王二人之間的關係,報仇一事指日可待。

一想到很快就能為姑娘他們報仇,從此她也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錯兮心中便沒有那麼難過了。

此刻,孟芙蕖也是思緒萬千,心中煩躁不已。

因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不是她父親母親的親生女兒,她不是孟家的女兒,她竟然是南國前相宋單和花凝的女兒宋輓歌。

屋子裡緊緊相擁的這三個人是各有心思,今夜,他們怕都是要失眠了。

可是今夜,失眠的除了他們還要再多一人了。

容越站在窗外,聽完這些話也是思緒萬千,心裡亂的不行。

此刻,他是既心疼孟芙蕖,又擔心孟芙蕖。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當年南國宋相的事情他也是略有耳聞的,當時,他還覺得可惜,可惜這樣一個優秀的人才就這麼去了。

當時的他聽聞此事都覺得心痛,更何況她呢!

她可是宋相的女兒啊!

如今,芙蕖記起了往事,那定然是要去尋仇人報仇的。

如今她什麼事情都想起來了,他也總不能再將她的這些痛苦的記憶給抹去了,更何況,他也做不到啊。

既如此,他不能幫她緩解傷痛,那他便幫她報仇吧。

他希望,她父母的仇報完后,她依舊能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生活著。

……

屋子裡,三人又感性地聊了許多話,因為顧念著司顏凌大病初癒,所以孟芙蕖在屋子裡待了一會兒后,就起身告辭了。

只是,她才剛走到門外,就突然被一股勁道給拉到了暗處。

孟芙蕖心中一驚,正要開口喊人來,卻被那人一把用手給捂住了嘴巴,讓她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來。

「芙蕖,是本王。」壓下心裡的那股悲傷,容越一本正經地開了口,聲音略微有點冷冽,不過較之平常也是溫和了不少。

孟芙蕖聽到這聲音,整個人一激靈,隨即就清醒了不少,因為被捂著嘴巴,她也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回復他還。

「芙蕖,別叫,萬一引了人來就不好了。」容越環顧四周,發現身邊並沒有其他人,這才放心了一些,但是捂住孟芙蕖嘴巴的手依舊沒有鬆開,雖沒鬆開,捂的卻不緊,剛好夠她呼吸,只是一雙如夜一般漆黑的眸子卻是不斷地朝她射出冰冷的光。

「嗯。」孟芙蕖點點頭。

見此,容越這才輕輕地放開了捂著她嘴巴的手。

一能得到呼吸,孟芙蕖便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過了一會兒,她的呼吸也恢復正常了,她才訝異的看著眼前這人,吃驚地問道:「容越,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容越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卻一直在盯著她的身上看,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些什麼。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孟芙蕖見容越不說話,不安的開口,又再次問道。

容越還是沒有回她的話,那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依舊在盯著她看,一動不動的。

孟芙蕖被他這樣的目光看的渾身都不自在,下意識的低下頭去,誰知低頭便看到了自己身上披著的那件月白色大氅。

這件大氅是司伯伯的,夜裡天涼,司伯伯怕她著涼,硬讓兮姨給她拿了這個披上,她看他二人一番好意,不忍心拒絕,便披了。

誰知她一出來就碰上了容越,然後容越便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衣服瞧。

他如此在意這件衣服,難道是……吃醋了?

想到這兒,孟芙蕖心中微微一動,她又瞧瞧抬眼看了一眼容越,見他仍然直勾勾地盯著她身上的這件衣服瞧,心中突然有絲動容。

誰知,下一秒,一直在愣神發獃的容越卻突然伸出手去,一把就將披在孟芙蕖身上的那件大氅給扯了下來,然後狠狠地丟到一旁。

孟芙蕖見此,心中不悅,忙快速地撿起那件大氅,將灰給拍乾淨,然後寶貝似的捂入懷裡,怒氣沖沖的開了口,對著容越吼道:「容越,你這是做什麼?這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麼給扔了?」

容越見孟芙蕖如此寶貝這件大氅,甚至不惜為了一件衣服和他吵鬧,心中也生出一絲不滿來:「你知道什麼?你知不知道這件衣服……」

「這件衣服怎麼了?」

「這件衣服……」容越面色陰沉地看著這件大氅,最終嘆了口氣:「罷了,你愛穿便穿吧!」

說完,容越鬆開孟芙蕖的手,頭也不回地就走進了黑乎乎的夜色里,很快,孟芙蕖便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孟芙蕖看著他的背影,發獃,怔愣了一會兒后,忙小跑起來跟了上去。

他方才明明是有話要說的,卻突然停了口,不說了。

孟芙蕖用頭髮絲想也知道這件大氅對容越可能有什麼不尋常的意義,不然的話,他是斷然不會如此失控的。

所以,孟芙蕖才跟了上去,她想找容越問個清楚,這件衣服究竟怎麼了,為何他看到這件衣服的反應竟會如此奇怪。

難道,他……他認識司伯伯?

「容越,你等等我,我有話要問你。」

容越卻好似充耳未聞般,徑自地往前走。

「容越,你給我站住。」孟芙蕖也看出了容越的奇怪,她一邊追趕一邊大聲嚷道。

話音剛落下,容越便止住了腳步,雖沒回頭,卻是淡淡地回了句:「嗯。」

見此,孟芙蕖忙快跑著追上來,走到容越面前,與他面對面,沉思了一會兒,才悠悠開口道:「容越,你怎麼了?你若是不喜歡這件衣服,我明天就把這件衣服還給司伯伯……」

不等她將話說完,容越便強勢打斷:「你說什麼?這衣服是司前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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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悍妻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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