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北辰仙尊的女兒

「咦，我們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圍在這裡？」

「真是奇怪……」

人群抓耳撓腮，卻不記得之前發生什麼，一陣疑惑后，便各自散開。

十二號單元樓。

三樓，302號房。

消失的紀塵和小女孩身影，此刻出現在這裡。

在帶小女孩離去后，紀塵打算先送她回家，他感覺自己和這女孩挺有緣的，對她也很喜歡。

孩子走丟了，小女孩的家人應該很著急，先送她去找爸爸媽媽。

按照小女孩的指引，來到她家門口，紀塵卻愣住了。

十二單元樓，左起第二間，302……

沒錯！

這裡正是自己曾經的家！

是和她共同的家！

一時間，紀塵心中五味雜陳，牽著小蘿莉的手，從樓梯口走出。

「這是你家嗎？」紀塵蹲下身來問。

「是吖，念念和奶奶住在這裡……哦，還有小姨，不過，小姨每天要忙到很晚才回來噠。」

女孩奶聲奶氣的回答。

在紀塵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種親和力，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十分親切。

奶奶？小姨？

紀塵身軀一顫，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難道……

她，已經不住這裡了嗎？

是啊，自己消失了這麼久，她本就不該再等下去。

離開這裡，忘掉過去，忘掉他……或許，才是最佳的選擇！

這一剎那，紀塵心神忽然變得空蕩蕩，彷彿所有力氣都被抽空，讓他呆愣在原地。

叮咚！

就在紀塵雙目失神時，小女孩邁著小碎步，跑到302的大門前，踮起腳尖，按下了門鈴。

「誰啊？」

屋內，傳來一個中年女人聲音。

這個聲音，再次擊穿紀塵最後的希望！

這，不是她的聲音……

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聲音，這五百年來，千百個日日夜夜，在他腦海里不知回蕩過多少遍，絕對不會認錯！

應該……

就是小女孩口中的奶奶吧。

無奈抬起頭，望向門口302的號碼牌。

他不會記錯的！

這裡就是他的家。

至少……曾經是他們的家！

喀嚓！

就在紀塵思緒萬千時，門打開了。

一個年約五十歲，相貌端詳的中年婦人，從門后，探出了半個身子。

看到小女孩，頓時驚喜交加——

「你這孩子跑哪去了？急死奶奶了。」

中年婦人上前一步，伸出手，將小女孩拉進懷裡。

左看右看，見女孩沒事，才放心下來，將小蘿莉抱在懷裡，婦人眼泛淚光說道：「念念，你要出了什麼事，可讓奶奶怎麼和你媽媽交代。」

「小姨說，只要念念乖，粑粑和麻麻就會回來。可念念很乖很聽話，麻麻為什麼不回來……」

「念念要去找粑粑麻麻，念念想他們！奶奶不要哭，是念念錯了……」

小蘿莉一臉乖巧，邊說邊伸出小手，為婦人拭去眼淚。

「唉——」

老婦人暗自一嘆，摟緊懷中小蘿莉，默然不語。

這時，注意到一旁的紀塵，中年婦人疑惑問道：「你是……」

她眼中隱含著一絲警惕。

拉著小女孩退後。

「你是張姨！」

紀塵開口，語氣帶著激動。

張姨是紀塵當初女友的保姆，女友林涴溪出生豪門大戶，身世不俗，從小由張姨照顧，兩人關係密切。

不過，異界五百年，足以讓人忘記不少東西。所以，一開始對於張姨的聲音，紀塵沒認出，直到此刻見面，他才有了些印象。

張姨住在這。

不就代表涴溪她……

紀塵心臟砰砰的直跳！

自己歷經千劫萬險，縱然身死也要回到地球，去尋找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摯愛！

依然還住在這兒？

此刻。

中年婦人一愣，仔細打量紀塵一眼。

「紀塵！你是紀塵？你……你回來了！」

張姨驚喜交加，激動非常，彷彿不可置信一般。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我差點沒認出來……謝天謝地！你終於回來了，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裡啊？知不知道大小姐等你等得有多苦……」

張姨又激動又興奮，語氣似還帶著埋怨，似乎觸及傷心處，眼淚再次落下。

「這個說來話長……」

紀塵苦笑，語氣沉重：「張姨，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她。」

見張姨此刻模樣，紀塵沒來由的鼻子一酸。

那顆早已堅如磐石的道心，也彷彿被針扎，一陣刺痛！

當初的海誓山盟，還猶在耳畔，但自己卻不聲不響從人間蒸發，撇下她孤身一人。

這一消失，就是五年。

「她，還在家嗎……」

紀塵顫抖著嗓音問道。

「大小姐走了，很久之前就走了！說是要去找你的……」

張姨抹著眼淚，暗嘆一聲道。

什麼！

「走了？找我？」

紀塵大驚，心底失魂落魄。

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似乎難以接受！

張姨回身抱起小蘿莉，與紀塵面對面說道：「念念，你不是要找爸爸嗎？快看，他就是你爸爸！念念的爸爸回來了，快叫爸爸啊……」

爸爸？

我女兒？

紀塵當即懵逼了！

看著小蘿莉粉雕玉琢的精緻臉龐，他大腦一片空白，渾身巨顫。

「你……叫念念？」臉上，努力堆起一絲笑容。

「紀念念？」

紀塵極力想穩住心境，但話語，依然帶著幾分顫抖。

小蘿莉緊抿小嘴，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紀塵。

「念念，你不是成天念叨著要找爸爸嗎？現在爸爸回來了，還不快叫爸爸！」

見孩子不吭聲，張姨再次引導她開口。

小蘿莉撲在張姨懷裡，歪著小腦袋，怯生生的看向紀塵。

最終，在張姨的鼓勵下，她小聲開口，緊張不安的叫了一聲：「粑粑……」

轟！

這一剎那。

紀塵只感覺晴天霹靂，腦袋轟隆一下，彷彿要炸裂般，渾身汗毛都倒豎。

喊完，小蘿莉再次縮回腦袋，鑽進張姨懷裡，不再開口。

似乎感覺這樣很不好意思。

「這個傻孩子，以前非鬧著要找爸爸，看到爸爸回來了還害羞。」

張姨呵呵一笑，有些愛憐的摸了摸小蘿莉腦袋。

「涴溪……」

「你為我生了一個女兒么……」

紀塵仰頭望天，眼角情不自禁流下了一行淚水。

旋即。

他猛地蹲下，將女孩抱進了懷裡。

這一刻！

紀塵感覺五百年的孤寂與等待，仿徨與掙扎，還有內心深處，那揮之不去的一抹柔情牽挂……

一切的一切，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