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次手術

看到這一幕，周醫生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他的大腦陷入當機狀態！他想了N種方法，怎麼也想不到程遠會用如此暴力的方法！最讓他無法相信的是，楊老太的心臟居然毫髮無損！

要知道，楊老太可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啊！她的心臟何等脆弱？怎麼能經受得住如此粗暴的手段？神跡！這一定是神跡！張兆寬最先回過神來，嘆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小程，我服了！」

第二個回過神來的是周醫生，周醫生習慣性的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儀器。看到儀器上顯示的數據之後，周醫生大驚！不好！心率過慢，恐怕會引起猝死！周醫生想也不想的喊道：「小鄭，趕緊給老人家進行心肺復甦！」

「閉嘴！你要害死楊奶奶？」如此嚴重的心肌梗塞，怎麼可以進行心肺復甦？一但進行心肺復甦，楊老太肯定會立馬猝死！程遠氣的恨不得將周醫生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可是，老人家這心率太低……」周醫生的聲音越來越低，看到張兆寬的目光也很嚴厲，周醫生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

見周醫生只是關心則亂，並沒有壞心，程遠的語氣緩了下來：「周醫生說的有道理，楊老太的心率確實有些過低，如果在半小時內完不成二次搭橋手術，恐怕她真的會猝死，我們得加快速度。」

周泰想也沒想的說道：「程先生，您先將老人家的橋完全摘除。我幫您取一段老人家下肢的大隱靜脈。這樣同步進行，會大大的縮減手術時間。」

說完之後周泰就後悔了，自己這是瘋了嗎？有這個姓程的瘋子承擔責任，自己為什麼要淌這攤渾水？半小時完成搭橋手術，而且是二次手術！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

「周泰，你很好，我沒看錯你！」聽到這話之後，張兆寬用力的拍了拍周醫生的肩膀，這才是一位真正的醫者應該辦的事！

周泰自嘲的笑了笑，剛畢業的時候，他也是一個純粹的醫生，可是現在，他已經被染黑了。此時此刻，受到程遠的影響，周泰重新找回了那片赤子之心！至於責任？去他娘的吧！

「張副院長，您放心，我一定會挽回自己犯下的錯誤。」周泰將身段放的很低，扭頭看向程遠問道：「程醫生，我現在可以取新橋了吧？」

程遠淡淡的答道：「周醫生，有現成的橋，為何要另取一段？」

聽到這話，張兆寬和周泰魂外了！尼瑪！原來他拆下這段橋是想重複利用？

「程先生，萬萬不可啊！您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千萬別讓一些小細節導致手術失敗！您說的沒錯，按道理講，胸廓內動脈確實是做橋的最佳選擇，但是這段胸廓內動脈上面有針眼，勉強用來做橋會引起大出血！」

「這個簡單，只要二次縫合的時候完全按照針眼來，這樣就會避免大出血。」

張兆寬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完全按照針眼？這絕對是搞笑！就算是最精密的儀器也會出現誤差！張兆寬輕輕的搖搖頭。

見張副院長也不看好程遠，周泰趕緊勸道：「程醫生，都說眼高手低，即使是最精密的儀器，進行二次縫合的時候也會和之前的軌跡產生微小的誤差！更別說是人了！您還是讓我取一段老人家下肢的大隱靜脈吧！」

「我不會讓楊奶奶額外受苦，如果取了大隱靜脈，她老人家以後的腿腳會變的不靈便。周醫生別勸了，我有十足把握。」

「行！我相信程醫生！」看著程遠清澈的目光，張兆寬選擇相信他，經過短暫的接觸，他感覺程遠不是一個不知道輕重的人。

得到了首肯，程遠收攝心神，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拆線的時候，有真氣護著，程遠不怕傷到楊老太的心臟，所以拆起來很輕鬆。可是二次縫合不同，一但下針的位置和之前的針孔出現一點點偏差，新橋就會大出血。

程遠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他的世界中只剩下一圈細密的針眼，程遠出手很快，每一下都讓人揪心不已。沒有人敢吭聲，生怕打擾到程遠。

周醫生感覺自己的喉嚨痒痒的，這也太快了吧？就算是第一次縫合，他都用了整整三小時！可是程遠，他這是二次縫合啊，他居然只用了十五分鐘？

呼！程遠長出一口氣，將針線放下。短短的十五分鐘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精氣神。

張兆寬和周泰同時看向旁邊的儀器，看到心率曲線幾乎變成直線，兩人齊齊的搖了搖頭！程醫生拆線下針的動作一氣呵成，堪稱神跡，這絕對是一次教科書般的二次手術！

可惜啊，人力還是不能勝天！不是程醫生失敗了，而是老天要收走楊老太的命！

「哎。」張兆寬幽幽的嘆了口氣，他的心情很複雜。

周泰輕輕的拍了拍程遠的肩膀，和聲勸道：「程先生，你已經儘力了，請節哀順變。我和張副院長會為你作證，責任不在你。」

「周醫生，你就這麼不看好我？手術已經做完，現在可以做心肺復甦了。」程遠翻了翻白眼，虛弱的說道。

「哈？」周泰有點沒反應過來。

「發什麼楞，手術已經成功了，快些做心肺復甦！」張兆寬回過神來，剛才冠狀動脈堵塞，不能做心肺復甦。現在有了新橋，心肺復甦可以做了啊！看來楊老太有救了！

一番忙亂之後，滴滴……儀器響了起來，楊老太的心率曲線開始強有力的波動。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這是醫學界的奇迹！程先生，你簡直是神醫！」

看到新橋並沒有出血，周醫生像個孩子一樣跳了起來。張兆寬長出一口氣，今天他算是大開眼界了。程遠的臉上也露出燦爛的笑容，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兩位，胸腔的縫合工作就交給你們了。」這台手術幾乎耗盡了程遠所有的精氣神，他的聲音有點虛弱。

「程醫生放心，胸腔的縫合工作交給我們好了！」

「那就有勞兩位了，我先去休息一會。」

程遠將消毒手套摘下，洗了洗手，慢悠悠的走向手術室旁邊的休息區，躺在小床上假寐。

……

時間慢慢流逝，轉眼就到了下午四點。手術室外面，楊婷不停的祈禱，希望滿天神佛能夠保佑自己的奶奶痊癒。而楊景琰和劉藝佳卻在不停的打電話，為老太太的後事做準備。

劉藝佳在楊景琰耳邊低聲道：「老公，也不知道楊婷這個小賤人給了醫院什麼好處，醫院居然會任由一個業務員胡鬧！我看做手術是假，弄假遺囑是真！我們不能不防啊。」

「放心，我已經報警了。」楊景琰冷笑一聲。

「冬雷來了我們就放心了！還是老公深謀遠慮，早早的將冬雷送到警局，現在還真的派上了大用場。」

二人說話間，楊冬雷帶著幾個刑警氣勢洶洶的衝到手術室門前，楊冬雷是楊景琰的堂弟，他能混到現在，多虧楊景琰幫他上下打點，楊冬雷將楊景琰看成自己的再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