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當眾展示
「程先生真壕，這才是土豪應該有的氣質！明知道是贗品，卻出了這麼高的價錢！」李維雅怎麼會放過奚落程遠的機會？看到程遠犯傻，李維雅感覺很爽。
一時之間，程遠再次成為大廳中的焦點。和剛才不同，剛才林芷晴收穫的是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而此時，眾人的目光很怪異。林芷晴悄悄的挪動了一下位置，表示和程遠這個逗比不是很熟悉。
程遠彷彿沒有感受到眾人怪異的目光，大刀金馬的坐在包廂中，見趙健呆立在主席台上，半天也說不出半句話，程遠略顯不滿的問道：「趙大才子，發什麼楞？」
「程先生……出……出價二百萬美刀，有沒有出價更高的？」趙斌感覺自己的嘴巴有點不利索，這你妹的，有錢人的世界他看不懂。
「二百萬美刀一次，兩次，三次，成交！」
拍賣錘重重落下，程遠的心中大定，高聲道：「快些把我的寶貝送過來！」
「程先生，自由拍賣的規矩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趙斌善意的提醒道。
「沒問題，林子，馬上給胡董轉賬二百萬美刀。」
邱林的心在滴血，卻沒有違逆程遠的意思，痛快的轉了賬。轉完賬后，工作人員將《山路松聲圖》送到程遠所在包廂，程遠開心的咧嘴直笑。
看到程遠喜笑顏開的樣子，邱林痛心疾首的說道：「遠哥，今天總共賺了四百萬美刀，這下好，一下子賠出去一半。」
「你遠哥我什麼時候做過賠本的買賣？我剛才說過，祝老打眼了！此畫是真跡！」
邱林翻了翻白眼，抬手摸了摸程遠的腦門，低聲嘟囔道：「遠哥，你的頭不熱啊，沒有發燒說什麼胡話？」
程遠和邱林是全場矚目的焦點，兩人的對話引起了一片鬨笑聲。林芷晴和趙萍羞愧難當，兩女不停的挪動自己的身體，此時她們已經挪到包廂的最邊緣，表示不認識這倆逗比。
「我出現幻聽了吧？程先生剛才說什麼？此畫是真跡？難不成祝老打眼了？祝老是國家級的古董鑒定大師，從事古董鑒定一行已有三十多年，他老人家從未打眼！」李東信一臉的譏諷，反正和姓程的梁子已經結下了，索性果斷站到胡大少的陣營。
「古玩店最喜歡程先生這種客人了，胡某旗下倒是有幾個古玩店，還請程先生光顧一二。」胡昊笑眯眯的看著程遠，在他的眼裡，程遠就是一隻供大家娛樂的猴子，兩千萬美刀買了贗品的鬱悶都緩和了不少。
「哈哈哈，程先生真任性。」
……
雖然眾人取笑的是程遠，但是祝公道的臉色卻很不好看，畢竟程遠話里話外的意思是他姓祝的打了眼！祝公道沉聲道：「諸位安靜一下，或許程先生真的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大家不妨聽聽程先生的高見。」
「祝老猜錯了，我並沒有看出什麼蛛絲馬跡，只是感覺！我感覺這幅畫有些不尋常之處，所以判斷它有可能是真跡。」程遠信口胡謅，他不想泄露自己有尋龍望氣的本事。
「古董鑒定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要求鑒定者有深厚的歷史知識，並且有獨到的眼力以及縝密的思維！只有這樣，才能在古董鑒定一途上有所建樹！僅憑感覺就敢鑒定古董？程先生也太兒戲了吧？」
祝公道的語氣和神態有點老氣橫秋，像是老師在指點自己的學生，他的話得到了眾人一致的好評。
「原以為程先生的眼光獨到，原來是在瞎蒙啊？咯咯……」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這個姓程的屢次讓她傅思琪丟臉，看到程遠出糗，傅思琪感覺很爽。
「居然在古董鑒定上質疑祝老，真是自取其辱。」李維雅狠狠的補上了一刀。
「你們不覺得程先生很可愛嗎？如果我的男人也這麼可愛就好了。」一個仍然沒從『維納斯的眼淚』中走出來的女賓痴痴的說道。
……
程遠一桌再次成功的變成了大熊貓，成了眾人觀摩的對象，即使坐在包廂的角落，林芷晴和趙萍也有點坐不住了。林芷晴氣呼呼的瞪著程遠，可是這廝一點也不在意眾人怪異的目光，不停的跟周圍的女賓暗送秋波。
林芷晴這個氣啊，程遠這個混蛋，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勾搭女人？他還有點羞恥心不？林芷晴輕輕的碰了碰趙萍的胳膊，沖邱林的方向呶呶嘴。
趙萍領會了林芷晴的意圖，咬了咬嘴唇，重新回到邱林的身邊低聲道：「邱哥，我們走吧！」
「萍萍別鬧，現在離場只會更丟人。」邱林不為所動。
趙萍抱住邱林的胳膊輕輕搖晃：「邱哥，留在這裡我們就不丟人了？走了起碼眼不見心不煩。」
「要走你自己走！」邱林一把將趙萍的小手甩開，這個女人太沒眼力勁了，身為風暴中心的遠哥都沒走，他怎麼可以丟下遠哥獨善其身？
因為憋了一肚子氣，邱林用的力氣很大，趙萍的身子被帶倒，一下子趴倒在茶几上，趙萍撞翻了桌上的一瓶紅酒。很不巧的是，紅酒的酒液噴洒在程遠剛剛拍下的那副《山路松聲圖》上。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李維雅第一個回過神來，她現在的心情無法用語言形容，猶如三伏天喝了一大口甘霖，渾身上下都舒坦的很！
「可惜，真是可惜！祝老剛才說過了，雖然是贗品，此畫仍然是出自大家之手，有一定的收藏價值。這下好，這幅畫徹底變成了垃圾！」李維雅拿捏出一副遺憾的語氣，可是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眼中的幸災樂禍。
「萍萍，你太不小心了。」邱林一臉的責備。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趙萍嚇壞了，雖然是贗品，但是這幅畫可是花了邱林二百萬美刀！就這麼毀了？趙萍顧不得被酒瓶碎屑割破的胳膊，趕緊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畫卷上的酒液。不擦還不要緊，一擦之下，畫卷上的圖畫變的模糊了起來。
趙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邱哥，我不是故意的。」
「趙萍，你現在知道邱林是什麼人了吧？我真為你感覺悲哀！為了一副贗品，他居然這麼責怪你，而且，剛才的事也不完全是你的錯！我勸你早點離開這個渣男！」看到趙萍梨花帶雨的樣子，李維雅心中的那口氣終於順了，離開邱林這個決定真是太對了！
淡淡的看了李維雅一眼，邱林自嘲的搖搖頭，他居然會為了這麼一個女人傷心這麼多年！邱林將一旁的手包拿過來，從中找出幾個創可貼，異常霸道的將趙萍的胳膊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萍萍，你太不小心了，怎麼傷到了胳膊？」說著，邱林異常專註的撕開創可貼，很認真的將趙萍胳膊上的傷口遮住。
由始至終，邱林也沒有反駁李維雅的話，但是李維雅的臉色卻變成了醬紫色，她怎麼也接受不了眼前發生的事實。怎麼會這樣？這可是二百萬美刀的畫啊！邱林不但沒有責怪趙萍，反而那麼細心的為她治療傷口！
李維雅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邱林，邱林眼中的溫柔讓李維雅心如刀絞。曾幾何時，這份溫柔屬於她李維雅！可惜，這些跟她再也沒有了半毛錢的關係。
為趙萍處理好傷口，邱林故作輕鬆的對程遠道：「遠哥，別太難過，一副贗品而已，毀了就毀了，改天我再送你一副。」
「林子這麼說就見外了，咱兄弟倆計較這麼多幹嘛？還有，你哪隻眼睛看到這幅畫毀了？說起來，我還得謝謝趙萍！如果不是她，寶貝恐怕會繼續蒙塵下去！是趙萍讓真正的《山路松聲圖》重見天日！」
嘎？遠哥不是氣糊塗了吧？怎麼又在說胡話？邱林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個姓程的說什麼？多虧趙萍？我看他是氣糊塗了吧？」
「也是，雖然是贗品，畢竟花了二百萬美刀，說不心疼那都是假的，可是這個姓程的也不用這麼失態吧？他不會是受不了刺激變成瘋子了吧？」
林芷晴羞愧的低下頭，如果面前有個地縫，她肯定會一頭扎進去，她怎麼就糊裡糊塗的成了程遠這個逗比的女伴？天吶，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江城混？
無視眾人譏諷的話語，程遠拿起面前的酒杯，毫不猶豫的將杯中的酒液悉數噴洒到《山路松聲圖》上！程遠的舉動驚爆了眾人的眼珠子，這你妹啊！姓程的真的瘋了嗎？就算是贗品，就算是有了一點瑕疵，此畫依然能賣出十萬美刀的價格。
祝公道騰的一聲站了起來，程遠的舉動是對華夏傳統文化的大不敬！是可忍孰不可忍！
祝公道指著程遠的腦袋怒道：「程遠，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我們華夏的瑰寶？老朽剛才說過了，此畫雖是贗品，但是它仍然出自大家，有一定的收藏價值！你這是在暴殄天物！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