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千代
第34章千代
大約在志村雲醒來的同一時間，雨之國西部邊境的丘陵之中，一隊人馬正在快速行進。
這些人身上披掛著短袍，兜帽嚴嚴實實的套在腦袋上以遮風擋雨，遠遠望去，和身披雨衣的雨忍區別不大。
隊伍正中間，千代召集了她兩個最器重的部下，向他們做戰前最後的部署。
「看前方，就是這個山口，我們沿河流悄悄潛入，然後快速翻越山鞍部，實際行程非常短，也沒有平民的定居點。」
兩個部下中一個紅髮的年輕人問道：「如果他們在這一帶提前準備有巡邏隊呢？」
「呵呵，從距離上看，即使有巡邏隊，等他們回到最近的部隊報信，時間也是不夠用的。」千代笑著解釋道，「他們報信的速度再快，至少也得等我們穿過這片丘陵以後，才能收到消息。而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可是，老師。」另一名褐發女忍說道，「地圖上顯示，這條路線全都是山地，而我們的作戰方式並不適合在山區作戰。」
「不不不……」千代擺擺手，「過去的演練中，山區複雜的地形環境令我們戰鬥力有不小的降低，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就不適合山地戰鬥。」
「恰恰相反，我甚至有足夠的信心說出一句話：全忍界都找不出比我們更加適合山地的忍者部隊了！」
說完，千代看了眼仍舊有些迷茫的女學生，不由得微微嘆息。她很喜歡這個學生，在各個方面都很聰明，但也許是天賦不在此的緣故，唯獨在指揮戰鬥這方面還欠了點火候，需要好好磨練一番。
教徒弟就是這樣，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千代也很享受一塊璞玉在自己手裡漸漸成形的過程。
隊伍繼續前行著，他們流進了山谷，利用枯水時間的河床快速推進——即使天空時刻都在下雨，這裡的河流也會出現周期性的漲落。
千代本人曾多次深入雨之國執行任務，因而對這些細節十分熟悉，並知道怎樣才能最好的利用起來。
入夜時分，砂忍開始在同雨忍對峙的全部戰線上發起試探，遇襲和正在投入戰鬥的報告瞬間雪片般飛來，很快就淹沒了正在前線的綱手。
幾天前，大蛇丸把她從桔梗城叫出來的時候，只是說有個任務需要借用她的戰鬥力，從來沒有提過要她指揮一支數百人規模的部隊。
當大蛇丸拍著肩膀賦予重任的時候，她內心是崩潰的，且不說她從來沒有指揮經驗，她本身也根本沒有學習過指揮的知識，這根本就是趕鴨子上架。
當然她不會知道，拍她肩膀的大蛇丸內心也很糾結。大蛇丸原本是打算派志村雲去的，綱手繼續給她當副手，可以做個吉祥物，藉助千手一族的威望壓制雨忍的抵觸情緒。
結果沒料到志村雲首戰就鎩羽而歸，甚至受傷到昏迷不醒，被日向日差扛回了雨隱村。
眼下砂隱進攻在即，軍中不可一日無將，大蛇丸又為了掌控雨隱村一秒鐘都脫不開身，只好派綱手上了。
至於山椒魚半藏……這個傢伙現在大概正氣的拿腦袋撞牆吧，大蛇丸想起這事兒就想笑。
山椒魚半藏在雨隱村裡費盡心機盤桓逗留了一天多，給大蛇丸挖了不少暗坑。
直到志村雲任務失敗，他感覺情況不對勁，這才拚命向前線趕去。
現在琢磨起來，無論是在雨隱逗留還是給大蛇丸找麻煩，都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不但導致前線的雨忍以祼奔狀態迎敵，還使得大蛇丸花費更多的精力來收拾雨隱村的攤子，對前線的支援又慢了不少。
當然，大蛇丸本來就沒打算這麼早支援前線——他又不是來當勞模的，現在他只是多了個借口。
回到前線指揮部，綱手正面臨在這輩子最大的挑戰。
「大人，收到左4哨所傳來的消息，偵察到大量忍者在西南方向的密林中活動，具體數量無法估計。」
「知道了，讓他們繼續偵查，注意保持距離別離的太近。」綱手盯著地圖，頭也不回地說道，「還有，被發現后要果斷脫離接觸，如果沒有機會繼續接觸，及時撤回營地。」
「記住，告訴每位執行偵查任務的忍者，撤退不丟人，因為莽撞冤死的才叫丟人！」
「是！」傳令的雨忍十分恭敬的結印敬禮，然後才轉身離去。
相比於普通的指揮官，醫療忍者出身的綱手，更懂得珍稀部下的生命，這種在雨隱村中十分缺乏的人道主義精神，意外的讓綱手俘獲了雨忍們的心。
再搭配上森之千手一族的巨大威望，她奇迹般的控制住了這支逾七百人的軍隊。
在雨忍離去后，綱手長舒了一口氣，其實她現在緊張的要命，看地圖也只是為了強裝鎮定。
剛才接到的，是第十七份發現大量忍者活動的偵查報告，從綱手面前的地圖上就可以清晰的看出，砂忍正在整條戰線上進行規模宏大的調動。在這背後，可能醞釀著一場強勢的進攻，又或者只是一次佯動和試探。
綱手感覺自己大致能猜到砂隱的想法，即使以她淺薄的戰爭常識也知道，在如此寬大的正面上同時發起進攻是不合情理的。
即使木葉，也不敢在七百名雨忍嚴陣以待的正面上搞處處突破，因為物資補給跟不上。起爆符和兵糧丸的消耗量將是一個天文數字，醫療忍者也不可能及時救助同時湧現出的那麼多傷員。
相比於木葉，砂隱脆弱的多的補給能力，就更是行不通了。
在眼前這熱火朝天的景象背後，敵人一定隱瞞了些什麼。
南面，在距離綱手的指揮部不到二十公里的丘陵中，千代正率領著三十五名忍者向東面疾行。
一切都完美符合了千代的預測，除了一支不長眼撞上來的雨忍巡邏隊，他們可以說毫無阻礙的穿越了雨之國西部的丘陵地帶。
而當雨隱的前線指揮官驚覺自己身後鑽出了一隻敵軍時，他已經來不及組織攔截了。
現在，除了天上的雨水和地上的爛泥，再也沒有什麼人能阻礙他們通向雨隱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