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腳踩圈套,四兩撥千斤
趙熙心裡冷笑連連,略一沉思就推測出了幕後之人的目的。
九丹擰著眉頭,問:「王爺,這塊玉石是個燙手的山芋啊,咱們……」
趙熙挑高了眉梢,反問:「你怎知這是個燙手的山芋,不妨說說看。」
九丹拱手而立,道:「帝陵地宮沒有徵兆的突然坍塌,本就不合常理,要說如果在雨季,這地下水倒灌,倒也有些道理。可就剛才所見,地宮裡並未積水,坍塌的也都是頂部的石料,豈不是有違常理?以屬下之見,這件事只怕是……」
說到這裡,他將嗓音壓到極地,說了三個字:「人為的。」
七寸聽了也重重點頭。
趙熙勾起嘴角,眼眸里儘是戲謔笑意,「你們都看得出來的把戲,本王如何能看不出來?真有意思,如此大費周章,就是為了引我入瓮?」
九丹面露焦慮:「那現在應當如何是好?」
趙熙輕笑著將這塊玉璽揣入懷中,「不急,先在這地宮裡找找看,是不是有刀砍斧鑿的痕迹。還有這地震,來的蹊蹺,從時間上來說也太巧了點。」
七寸主動請命:「屬下可以去地宮外探查一二!」
「嗯,你去吧!」趙熙擺擺手。
工匠的頭領也道:「那,那奴才也……」
「你出去幹什麼,這地宮的甬道本王還沒逛完呢。」趙熙斜睨著他,目光冷冽,「你過來,走在最前頭。」
工匠的頭領嚇得兩股戰戰,「王爺饒命,奴才害怕,害怕啊。」
九丹踹了他一腳,喝斥:「怕什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這地宮裡沒有貓膩,你這條小命就不會有事。你叫什麼,從何時開始在這裡幹活的?」
「奴才叫陳二狗,大家都習慣喊奴才二狗,做這群工匠的頭領才剛一年,因為之前的那個頭領被石頭砸死了,奴才方能頂替上來。大人,奴才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陳二狗懼意明顯,不過這麼一會兒,滿頭都是冷汗。
九丹推了他一把,「行了,趕緊往前走!」
陳二狗無法,只能應著頭皮,兩腿顫抖的往前邁步。
趙熙隨行而上,一邊走一邊查看腳下掉落的石板和石塊,走了十幾丈,便發現了好幾處人為的裂縫。
九丹的猜測算是坐實了。
又往裡走了二十來丈,掉落的石塊不見了,只有碎屑和灰塵。
「看樣子,就到這裡為止了。王爺,屬下敲了敲牆壁,甬道建造的非常結實,根本不是那麼容易塌的。」九丹道。
趙熙沉默點頭,轉頭看向陳二狗。
陳二狗被他的目光所攝,哆嗦著跪倒在地,哭著求饒:「王爺饒命,饒命!奴才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只,只是……前天,宮裡來了幾位公公,說是來查驗帝陵的修建成果,把所有的工匠都趕了出去,待了有一整天,然後不久之後地宮就坍塌了,這……」
趙熙這下什麼都明白了,「既然如此,你們應當與此事無關,退下吧。」
「是,是,謝王爺,謝王爺不殺之恩!」陳二狗連滾打爬的跑出了地宮。
九丹進一步檢查落石的原因,最後統一意見,認為就是人為所造成的。
趙熙緩緩點頭,「看來這就是給本王精心設計的一個陷阱,先派人破壞地宮甬道里的石牆和石頂,這些縫隙在當時並不會如何,但慢慢的它們就會越來越大,承受不起上方土石的壓力,進而坍塌。然後,這個被他們事先放好的玉璽就會被壓在碎石之下,只要有人探查,才會顯露出來,從而被本王發現……呵,真是好計謀。」
九丹沉吟:「那會是誰……要陷害王爺呢?」
趙熙撣了撣自己的下裳,「還能有誰,除了當今皇上,誰有能力在地宮之中動手腳?來這裡的人,沒有宮中令牌是根本進不來的。而且這玉璽如此逼真,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九丹百思不得其解,「皇上為何要如此對待王爺?」
趙熙微微勾唇,「當然是因為他不想冊封本王為太子,想用此毒計滋長我的野心,到時候一舉抓獲,便能順理成章的廢了本王!」
九丹仍舊不解,「可您也是皇上的兒子,怎麼就不能做太子?皇上對您也未免太……」
趙熙冷笑,拍拍他的肩,「很快,你就會明白為什麼了。走,先上去,看看七寸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兩人回到地面上,等待了一刻鐘左右,七寸回來了。
「稟告王爺,屬下查探過了,地宮背後的山林里有炸藥殘留的痕迹,看來是有人故意引起爆炸炸藥,偽造成地震!」七寸說完,探手從袖子里拿出一節黑乎乎的樹枝,「火藥爆炸時,難免波及周圍的樹木,這就是證據。」
趙熙看過之後越發肯定自己的判斷,「果然是這麼回事,你還發現了什麼?」
七寸搖頭,「很可惜,這夥人走的很乾凈,什麼也沒留下。」
趙熙並沒有多麼失望,「對於這件事,你們心裡有數就行,切勿對旁人提起。現在地宮坍塌,驚現傳國玉璽,這樣絕大的喜事,不昭告天下怎麼能行?走,跟本王一起去祭天台,好好演一出大戲!」
他當然不會被趙裹牽著鼻子走,想用這枚假冒的傳國玉璽害他,那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
——趙裹啊趙裹,你這次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趙熙當即派人趕往宮中,將此事稟告給皇上,並請他儘快前往祭天台,慶賀傳國玉璽現世,祭告祖先,感謝先祖保佑!
趙裹正端坐在宮中,四平八穩,自信滿滿的等待著事態的發展,不料趙福很快來報,說趙熙帶著玉璽去了祭天台。
「他去那裡幹什麼?」
趙福沉著臉嘀咕:「只怕是並未中計,反而採取了咱們意料之外的行動。」
「皇上,恕王殿下的親衛前來稟告要事!」
趙裹心中有了種不妙的預感,召見此人之後,果然臉色陰鬱,心中萬分迷惑。
趙福嘆息道:「皇上,以老奴之見,恕王殿下很是孝順,發現這枚玉璽也毫無反叛之心,實在是難能可貴啊。雖然他不是您親生的,但這份衷心和孝順,未必比親生的差,若不然……」
趙裹大聲喝斥:「放屁!他跟朕從不是一條心,此事必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