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證據
「怎麼不是這樣說的，那應該怎麼說的？！」
「難道就這樣由著她，以後說不準就變成一個小賊，專門偷雞摸狗的。」
李湘的嘴皮子最是不要臉，陳秀珍實在不是她的對手，被她連著訓了兩句，當下就啞口無言。
倒是蘇梨枝忍不住地嗆了起來，「二嬸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先不說小葉子有沒有偷吃東西，就算是她真的吃了，小孩子罷了，知道些什麼。」
「餓了自然就知道吃。」
說到這裡，她連連冷哼了兩聲，「大姐這麼的賢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小葉子，見到她餓了，也不知道找些東西給她吃，叫那麼大聲讓奶奶生氣，你是想看著小葉子被打是吧。」
「她要是被打，你心裡是不是非常高興！」
「你胡說什麼，我才沒有高興。」蘇梨雅被戳中了心思，臉皮子有些發紅，「我、我就是、就是看到四妹她......」
「二姐，我沒偷吃東西。」蘇梨葉伸手扯了扯蘇梨枝的袖子，昂頭的時候眨了眨眼睛，然後指著蘇梨雅說，「是大姐在吃東西，不是我。」
她這一開口，場上的人都靜了一會兒，就連蘇梨雅的臉皮也僵了一下。
以往的蘇梨葉實在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別人說什麼她都未必能聽懂，更不要說為自己辯解了。
也是因為這樣，蘇梨雅才會想到要將這是偷吃這是栽贓在她的頭上。
一來她不會辯解，二來這少了東西的事情也有了交代。
三來，看著蘇梨葉被打，她心裡高興得很。
可是沒想到，這會兒她居然......
蘇梨雅心口巨跳，像是被夾著尾巴的老鼠一樣跳了起來，「你胡說什麼，蘇梨葉，明明是你偷吃了東西，竟敢賴到我的頭上。」
「你想死是不是！」
說著，蘇梨雅臉上兇相畢現，就要衝過去打蘇梨葉。
怎奈，蘇梨葉卻被陳秀珍和蘇梨枝護著，蘇梨柏鬆開了抓著吳春連竹片子的手，還攔在前面不讓她過去。
該死！
蘇梨雅咬牙切齒：「讓開！」
「大妹，有話好好說。」
「什麼好好說不好好說的！」蘇梨雅大怒，「她分明是在誣賴我！」
「就是，我們雅兒是多好的姑娘，怎麼會偷吃東西呢！」李湘冷哼地好幾句，然後雙手叉腰，大罵「是不是你們覺得我們這孤兒寡母的，好欺負的很！」
「想我們家衛民走得早啊，就留下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寄人籬下，是什麼人都能來欺負一下！」
「老天爺啊，這不是在欺負人么！」
「媽，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奶奶，你可要說句公道話，蘇梨葉竟敢誣賴我，她小小年紀的竟敢說謊，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吳春連被吵得腦袋瓜子都有些疼了，大罵：「好了，吵什麼吵，成什麼樣子！」
場上的人靜了靜，然後卻聽到蘇梨葉仰頭小聲地開口，「奶奶，我說的都是真的，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看見大姐坐在那裡吃番薯。」
「我還叫了她，她就把番薯塞到了我的手上，然後奶奶就來了。」她的聲音嬌嬌弱弱，怯怯的，說話的時候還緊緊地看著你。
杏眼清亮且真誠，讓人實在是生不出懷疑來。
「如果奶奶要是不相信，那就看看大姐的手，她吃了番薯，剝皮的時候指甲縫裡肯定是沾了的。」
蘇梨枝聞言眼睛一亮，也隨之說道，「就是啊，這些可都是證據，這是真是假，到底誰在說謊，看一眼就能知道。」
「先不說小葉子年紀小，不會說謊，蘇梨雅你要是有膽量，就把手擺出來，讓奶奶看個仔細了，也免得冤枉了你。」
蘇梨雅臉色一白，當下就有些退縮了，她下意識地將手收在身後。
蘇梨枝見此情景，眼珠子轉得飛快，當下就衝過去將蘇莉雅的手拽了出來。
「吶，好好看看，好好看看！」
蘇梨雅的指尖上，手指縫裡都沾滿了番薯泥。
蘇梨雅沒料到蘇梨枝會突然衝過來，當下又氣又急，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偷吃——」
「都是你們胡說的——胡說的——」
「誰在說謊不是明顯的事情么！」蘇梨枝冷哼，臉上像是布了冰霜一樣的冷，「小葉子，把你的手伸出來給奶奶看看。」
蘇梨葉哦了一聲，乖巧地將自己的雙手伸了出來，她的手上還有一個吃了一半的番薯，但是小手白凈，指甲縫都是乾乾淨淨的的。
是非曲直，到底誰在說謊，一眼就能明了。
吳春連大怒，當下就操著竹片子抓著蘇莉雅的手就打她屁股。
「我讓你偷吃東西！讓你偷吃東西！」
「你小小年紀不學好，我看你是把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今晚我就跟你爺爺好好說說，等明年畢業了，就別想著再去上學了，反正學不好，倒不如留在家裡幫忙！」
「在家裡留幾年，然後就出去打工掙錢去！」
蘇梨雅一邊哭著一邊躲，李湘當時就沖了上去護著她，「媽，都是我沒教好小雅，你要打就打我吧，可千萬別打小雅，她可是衛民唯一的根啊！」
「媽媽，媽媽......」蘇梨雅哭得滿臉都死淚水，「奶奶我再也不敢了！」
「李湘你給我讓開。」吳春連氣得那一張圓臉滿是煞氣，「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她不可！」
「不不，媽，我求你別打小雅，你這是要把她打死不成......」李湘死死地抱著蘇莉雅，哭喊著不肯放手，「要是衛民還在，知道我們娘倆受盡這樣的哭，怕是死了都不得安寧。」
陳秀珍見這事越說越是離譜了，只得上前去拉著吳春連勸說，「媽，你也別生氣了，不過都是小孩子，哪裡懂得那麼多的道理，到底是自己家的東西，餓了就吃些，有什麼偷不偷的。」
「咱們家雖然窮苦了些，可也不能餓著孩子是不是！」
蘇梨枝正看著蘇梨雅被打，心中快意，聽到媽媽替蘇梨雅說話，心中哼了哼，但好在沒有開口反駁，扭過頭去，拉著蘇梨葉往廚房外面走去。
「小葉子咱們走，別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