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篇：令支滅國

齊桓公問燕庄公這裡離開孤竹城有多遠，燕庄公說：「渡過大河就是糰子山，之後是馬鞭山，接著是雙子山，三座大山首尾相連，綿延過去有三十多里路。再走過去就是以前商朝時候孤竹國三個國君的埋葬的地方。再前進二十里，就到了無棣城，就是孤竹國的都城了。」

虎兒斑站出來就要率領本部人馬當先鋒部隊。這個時候管仲說話了，他說：「軍隊出發到一個地方，萬一遇見敵人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如我們可以兵分兩路，齊頭並進。」齊桓公說：「仲父的意見不錯，就這樣執行。」

於是齊桓公一邊命令士兵砍伐竹子和樹木，用樹藤纏繞，做成了木筏。把戰車都留在當地，士兵把木筏全部拉下了山頭。

下山後，大軍分成兩支。一隊由王子成父和高黑率領，從右側河邊乘木筏進兵。公子開方跟著齊桓公親自作為接應。另外賓須無和虎兒斑率領一支人馬，從左邊悄悄渡河，作為一支奇兵備用。管仲和連摯與燕庄公一道接應。大軍決定過河后在糰子山下匯合。

這邊孤竹國國主答里呵還呆在城裡面，根本不知道齊兵的情況，這可真是太危險了。結果自己的小兵跑來報告說，卑耳河裡面全是渡河的木筏，齊國大軍紛紛渡河而來。答里呵這下可慌了神了，他呢就叫黃花元帥想辦法去抵抗敵人。密盧說：「我呢來到孤竹國，多虧了國主收留，我呢還沒有什麼功勞，願意帶領本部人馬作為先鋒，抵抗齊兵。」黃花元帥看了密盧一眼說：「你都是常打常敗的人了，和我一起會拖累我的。我可不願意和你一同當先鋒。」說完，自個兒就走了。

答里呵對密盧還是很客氣，說：「西北的糰子山，是敵人來犯的要道，就麻煩賢君臣來把守，順便還可以做個接應，我呢率領大軍隨後就來。」密盧答應了一聲，心裏面還是不舒服黃花元帥對他的態度，很是不高興。

黃花元帥的部隊到了卑耳河，迎面就遇到了高黑的前隊人馬，見面就是一頓廝殺，這個黃花元帥挺厲害的，高黑打不過，就要跑。恰好王子成父大軍趕到，接上黃花元帥又打了起來，兩個人一來二去殺了五十回合，不分勝敗，正在膠著狀態，齊國大軍接著到了，左邊是豎貂的一支人馬，右邊是公子開方的一支人馬，大軍一下子就掩殺上來。黃花元帥哪裡是對手，一下子就給沖亂了，黃花元帥率領的五千人馬，被齊兵殺了大半，剩下的沒有辦法，全部放下武器投降了。

黃花元帥跑得快，也是他熟悉道路，一個人騎著馬跑了，快到糰子山的時候，就看見一撥大軍，刀槍林立，旗幟上飄揚的全部是齊國、燕國、無終國的旗號，正是賓須無的軍隊先前涉水過的河，已經把糰子山給佔領了。

黃花元帥不敢過山，只好下了馬，假扮成一個砍柴的人，從小路爬過了糰子山。

這一戰，齊桓公取得大勝，軍隊進發到糰子山，與賓須無的左路軍匯合，準備下一步的攻擊。

卻說孤竹國這邊山戎首領密盧的軍隊剛到馬鞭山，就得到消息糰子山已經被齊兵所佔。他呢沒有辦法，不能進兵，只得在馬鞭山駐紮。黃花元帥一個人逃命到了馬鞭山，看到是孤竹國的旗幟，進入到營帳中，一看領軍的將領是密盧，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密盧說：「將軍是常勝將軍，怎麼一個人到了這兒呢。」把黃花元帥羞愧得無地自容。跑了那麼久，黃花元帥肚子里早餓了，密盧卻只給了他一升炒麥。黃花元帥又索要馬匹，又只給了他一匹走路都困難的老馬，黃花元帥氣得牙痒痒地，好不容易到了無棣城，見到孤竹國主答里呵，請求給他兵馬報仇。

答里呵說：「我呢很後悔沒有聽元帥以前的意見，所以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黃花元帥說：「齊侯這次來的目的是令支國，可不關我們孤竹國什麼事。眼下的計策是取了密盧君臣的首級，獻給齊桓公，齊兵可以不戰而退。」

答里呵說：「密盧是因為沒有了退路來投奔的我，都是夠可憐的，我怎麼可以出賣他呢?」宰相兀律古說：「臣有一個計策，可以反敗為勝。我們國家的北邊有個地方叫旱海，是一片鹽漬的土地，望過去什麼都沒有，因為山谷崎嶇，難以辨認，稱為迷谷。死了的人，都會丟棄在那裡，死人的白骨到處都是，冷風一吹，人馬都不能站立，大風颳起，沙塵瀰漫，就是挨得很近都看不到。人如果不小心進入這裡，根本找不到出來的道路。而且這裡又有毒蛇猛獸。如果我們派一個人假裝投降齊國，把他們引誘到這裡，不需要廝殺，只要一進去，自然都會死傷大半。那個時候我們再整頓軍馬殺他們個措手不及。這樣不是簡單多了。」

答里呵說：「齊兵怎麼可以相信我們到這個地方呢？」兀律古說：「主公同宮眷駐紮到陽山，把城中老百姓遷往山谷，騰空城市。然後派人投降齊侯，說我們的主人逃走借兵去了。他們一定會追趕過來，只要一追，就中了我的計策了。」

大家一聽，決定依計而行。黃花元帥自告奮勇去當降兵，答里呵撥了一千人馬隨他前行。

黃花元帥一路上就在想：「不把密盧的腦袋砍了，齊侯怎麼可能相信啊。如果成功了，就算殺了密盧，主公一定不會加罪的。」他想到這裡，就趕到馬鞭山來見密盧。

密盧這個時候正和齊兵交戰呢，兩邊正打得不分勝負，一聽說黃花元帥的救兵到了，他就高高興興地出來迎接。黃花元帥趁他不主意，就在馬上，一刀就把密盧給砍了。

速買見了，大怒，提著刀就上馬來戰黃花。兩邊軍將，各人都為了各人的主人，殺過去殺過來，死了不少。黃花元帥有備而來，人馬又多過速買，速買根本打不過，眼看情況不好，他扯轉馬頭，獨個兒到虎兒斑營中投降。虎兒斑根本不相信，喝令左右把速買拖取出也給殺了，可憐令支國君臣，一朝死於非命。

黃花元帥合併令支殘留部隊，到了齊軍大帳，獻上了密盧的首級，說：「我的國主率領全國民眾都逃往了砂磧，向外國借兵。臣呢勸告國主投降主公，但是我們國主不聽。臣呢今天取了密盧的腦袋，投靠到主公的帳下，只願做一個小兵，希望主公收留我，臣呢願意率領部分人馬作為嚮導，去追趕國主，盡自己的微薄力量，贖我的罪過。」

畢竟不知道齊桓公是否中計，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