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操蛋的人生

2019年7月26日深夜，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金莎廣場126棟的燈光仍然亮著……

陳陽就坐在126棟電梯的門口，正在用手提電腦調試電梯的控制程序，只是這程序好像有些問題，調來調去都不太順暢，不是定點出錯，就是優先順序出錯……

「連一個破電梯的破程序都搞不好，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大學生？還說自己精通PLC，我看你的大學老師都是吃屎長大的，竟然讓你這樣的學生畢了業……」

過道沒有空調，如同火爐似的，不管你干不幹活，都在那兒揮汗如雨，當凌晨三點的鬧鐘響起來的時候，那個肥胖的老闆終於發怒了，不但罵了陳陽，還罵了他的老師……

陳陽的脾氣很好，一般不動怒，但動起怒來，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胖老闆的喋喋不休早就引起了陳陽的怒火，程序剛剛下完，就舉起手提電腦朝胖老闆的腦袋砸去……

砰，聲音很脆！

胖老闆雙手捂頭，發出了殺豬般的哀嚎聲，聲音很凄厲，卻沒有引起陳陽的同情心，反而讓他有種從來都沒有過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此刻的陳陽，特別想挀住那種快意，沒等那胖老闆反應過來，緊接著又是一巴掌呼過去，五道紅紅的手指印就落在豬頭老闆的臉上……

「你他娘的罵老子可以，但不可以罵老子的老師，老子的老師，老子罵可以，但你他娘的罵就不行，這一巴掌就當是替老子的老師打你的。」

陳陽以前沒罵過人，不知道罵人竟有如此的快感，這下好了，一旦罵開，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反正今天連人都打了，也不在乎再多罵他兩句了，

「再說了，你他娘的兩點鐘叫老子過來，三點鐘就叫老子調好，也不看看你那小三的舅子編的是啥**玩意兒，還好，老子事先有準備……不然，老子的老師今晚就被黑慘了……

還有，就你這慫樣，站著像冬瓜，坐著像南瓜，躺著像慫瓜……說你是人，後面還得加個渣，就你這破公司，老子也不伺候了，這兩個月的工資老子也懶得要了，權當你的醫藥費吧……」

陳陽這一番痛罵，如同連珠炮似的，若非自己親口罵出，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罵人的口才竟然這樣好，要知道，自從他離開甘糖院后，他的人生就一直很操蛋。

處處小心，卻又處處出錯，從來都沒有遇到一件稱心如意的事情，別提他的心中有多鬱悶了，剛才的一番痛罵，好像所有的悶氣都在瞬間發泄出來了，那種感覺真是太妙了……

拍拍身上的灰土，對著胖老闆的腰眼上又是一腳，呸地一聲道：「娘的，有錢包二奶三奶N奶，沒錢發工資，什麼**玩意兒……」

罵完了，痛快了，渾身上下有著說不出的舒坦，陳陽仰著高傲的頭顱，甩給豬頭老闆一個高傲的背影，雄糾糾氣昂昂跨過金莎廣場，走在冰冷的長街上……

「踢得好，踢得妙，踢得小新拍手叫……」

「誰？」陳陽剛走出金莎廣場，忽然聽到這個奇怪的聲音，再看看冰冷的長街除了路燈閃爍外，別說是人，連只螞蟻都沒有……

「我呀？……我是你的助手小新，人嘛活在這個世上，總得有點脾氣不是？就你剛才那樣，還算個男人！」那個自稱助手小新的語音再次響起。

陳陽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確信這個聲音不是來自這條冰冷的長街，更加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我他娘的撞鬼了？

「這個世上肯定有鬼，但我敢確定你沒有撞鬼，因為我提你的助手小新，是系統派來協助你的，我敢肯定我自己絕對不是鬼！」助手小新的聲音很甜，如同導航系統中的林妹妹。

「系統？什麼系統？」這次輪到陳陽蒙圈了，想起讀研時的種種，不由怒道，「老子從讀研到現在，處處踩狗屎，難不成就是你在中間搞的鬼？」

「你能想明白，說明你不笨！」助手小新對陳陽的反應能力表示讚許，隨後又解釋道：

「其實……這個……你也不能怪我……小新這樣做，純粹是因為主人太善良了，處處忍讓，卻處處受欺，這個不是小新想要的……很明顯，小新的心血沒有白費……」

聽得出，這個助手小新有些自戀，但陳陽沒跟他計較，聽到這兒，他總算明了，不用說，不用猜，他也知道，一定是他的祖墳冒青煙，遇到了傳說中的金手指——

一個隨身的系統空間，而這個小新，只是空間派來的助手，只是這個助手小新，有點搞怪，讓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了不少的苦頭，甚至連累到自己的老師。

想通這些后，陳陽不禁有些嘆息，早知道打老闆送系統，自己當初跟著老師在甘糖院實習的時候，就應該把那個副院長狠狠地K一頓……

沒有心痛胖老闆的豬頭，也沒有心疼自己那兩個月的工資，只是有些心疼自己的電腦，畢竟……說到砸人，磚頭的效果應該更好……好歹，那玩意兒，可是專業砸人幾千年……

給我一塊小板磚，我可以砸碎一個舊世界……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連自己的口頭禪都忘記了，想到這裡，對著助手小新有些不滿的道，

「你可以提醒我的，畢竟金莎廣場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板磚……」

助手小新沒有直接回答陳陽的話，而是換個角度道：

「板磚跟電腦就如同失足婦女跟明星，雖然都是服務人的，但逼格不同，價值自然不同，我說主人，咱們就別為這事糾結了，總之，你有今天的表現，小新真的替你高興……」

「高興？你高興什麼呀高興？」

陳陽沒好氣地道，「就剛才的那一下，你到是爽了，可我的損失你算過嗎？兩個月的工資還是小事，咱們最多住橋洞，但那故意傷害罪……卻不是那麼好玩的……」

「主人……這個你就放心吧，作為你的助手，怎麼可能讓你吃虧呢？就在我決定站出來跟你打招呼的那一刻，就將那豬頭老闆的資料以你的名義傳過去了……」

「資料？啥資料？」

陳陽感到有些奇怪，自己進到這個公司，雖然也聽到一些八卦，但自己卻是抱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對那些八卦新聞之類的也沒有去深討，更別說保留什麼資料。

「其實也沒什麼，現在的老闆，大大小小的有幾個身家清白？什麼二奶三奶N奶都不是個事，但是偷稅漏稅，賣假行賄這些，雖然不能置他們於死地，卻可以讓他們脫層皮！」

助手小新的語氣顯得很輕鬆，也很蔑視，「所以，你就放心吧，咱們是絕對不可能睡橋洞的，更加不可能進班房，你的工資還有獎金，他會一分不少的打到你的卡上！」

「滴滴……滴滴……」

助手小新的話音剛落，他那個七百塊買的華為手機便響起了信息提示音，打開一看，果然是這兩個月的工資還有獎金，再附送一句，哥，我錯了！

下面是一個委屈到掉淚的表情……

果然是開掛的人生，陳陽一看，差一點爆笑起來，「早知如此，剛才就應該再狠點，直接讓他變太監……反正有小新在此……就沒有她搞不定的事兒……」

「主人，你別把小新想得那麼齷齪，小新還是一個很單純的小姑娘，到現在還沒談過戀愛呢！」助手小新好像知道陳陽的想法，說話的語氣顯得有些委屈。

陳陽哈哈一笑，覺得助手小新的話也有些道理，剛想調侃兩句，卻聽助手小新又在那兒幽幽地說道：「主人，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好東西還在後面呢，接下來請接受咱們的第一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