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子與乞丐

在中央的水晶吊燈，閃著獨屬於它的光彩。悠揚的音樂聲飄蕩在禮堂中，一個個的學生們臉上帶著優雅的笑和自己的心儀對象聊著天。男孩子們一個個身穿禮服，經過精心打理的頭髮，挺拔的脊樑，扎著蝴蝶結，像一個個的小紳士。而女孩子們則一個個穿著禮群，露出自己的胳膊和大腿，顯得美麗動人。而凌光顯然不是他們之中的一份子，雖然禮服算合體，但是它華貴的設計與主人的氣質完全不搭，略顯凌亂的髮型，慌亂的眼神，使他變成了一個舞會之中的小丑。

凌光看著周圍人的眼神，眼睛漸漸變得無神起來。自己本來就不屬於這裡，自己本來就應該回到自己位置。隨後，他又往四周看了看，他發現希爾特好像沒有來，心中有些小失望。正在凌光愣神之際，一位身穿白色禮服的英國人站在禮堂的講話台上說道：「女士們，先生們，現在舞會開始。」他的話音一落，禮堂里立馬響起了優雅的華爾茲舞曲，學生們紛紛拉著自己的舞伴，跳起了舞。一對對的舞伴跟著舞曲跳躍旋轉，像一朵朵盛開的花。凌光則縮在角落裡，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畫面，他發現了姜碧羽，她身穿白色的禮裙，優美的舞姿像一隻白天鵝，而她身邊的男生也是英俊挺拔，他們們兩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呀。看著他們，凌光想起了自己與姜碧羽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那雙漂亮的眼睛。他感到有些涼，於是又往衣服里縮了縮，繼續望著舞會發獃。

「喂！小子」凌光瞬間清醒，發現自己在一片森林之中，幽暗而深邃，四周都是稀奇古怪的植物，頭頂之上是血月。「小子！」凌光又一次聽到了聲音叫他，「你是誰？」凌光大聲喊，「我就是你」那聲音回道。「你是我？！」凌光疑惑道。「哈哈...」伴隨著笑聲，凌光慢慢的升上天空，自己腳下有無數的骷髏，巨狼，和一個個如同乾屍一樣的吸血鬼，他們沖著自己咆哮，一隻黑色巨獸從血月之上，一雙血紅的眼睛，飛速地撲向自己。

凌光嚇得坐到在地，不過沒有人注意到他。人人都在享受著舞曲，享受著與自己喜歡的人的一起跳舞的甜蜜時刻。凌光聽著樂曲的聲音知道快要結束了，自己還沒有一個舞伴，相信在舞會結束后，自己又會遭到眾人的嘲笑吧，不知為何他想起了自己剛才的血紅的眼睛和黑色的巨獸，竟然感到意外的親切。

隨著樂隊演奏的結束，優雅的華爾茲也結束了。眾人互相行了一禮，牽著舞伴的雙手向外走。姜碧羽的男伴牽著姜碧羽向凌光走來。那個男生一臉的驕傲神色，而姜碧羽則低著脖子上露出與那晚相同的粉紅色。凌光感到心裡有些酸。

「請大家留步。」主持人喊道。「我們小姐想約你們其中一人跳舞。」「小姐？」學生們家裡非富即貴，自然知道這所學校的一些背景，他所說的小姐應該是校董的女兒。校董的女兒，在場的所有男生都面面相覷，他們雖然很想和這位小姐跳舞，但是，自己旁邊已經有舞伴了。這時，禮堂里響起了緊張而激昂的樂曲，所有人都面露古怪，因為這首曲子並不是舞曲，而是一首交響樂。這時，禮堂的門又一次被打開了，從外面進來一個女生，一身華麗的金色的舞裙，高挑的身材，精緻的面孔，一雙藍色眼睛和一頭耀眼的金髮，在場所有都被驚艷。凌光看著她緩緩地說出了這首曲子的名字：「女武神的騎行」。

金髮的女武神走到了凌光的面前，面無表情地伸出自己的手，這是一個女孩在邀請男伴時的動作。看到這個動作在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因為凌光和這位女生相差太遠。凌光看著這隻手，下意識地縮了縮，抬頭看到了如同貝加爾湖湖水一樣深藍色的眼睛裡面帶著鼓勵的神色。美人恩重無以為報，他緩緩地搭上了她的手，屬於他的舞會開始了。

禮堂中，所有人都在看著正在跳舞的這一對跳舞的人，女孩姿勢優雅充滿了氣勢，而男孩舞步靈活而從容。他們隨著音樂跳動著。凌光看著眼前精緻的面孔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小心，要到了轉身的時候了。」女孩提醒道，凌光連忙用力抬起自己的右臂作為支撐點，女孩一個漂亮而利落的轉身，引得周圍的人一陣陣的喝彩。女孩冷冷地說：「不為什麼，我只想幫你，你要知道有些人，天生不屬於這裡。」凌光感受著手上傳來女孩的體溫，慢吞吞的說：「你是那個外國人找來的嗎？」女孩驚訝的看著他，不過很快又釋然，她悠悠的說道：「狼與狗生活久了，久而久之，它會認為自己是一隻不合格的狗。」凌光沉默了，因為沒有人對自己說過這種話。「好了，舞曲快要結束了，認真跳吧。」女孩別過頭去，聚精會神的跳著舞，在場所有人都屏息，因為曲子到了關鍵時刻。這時女孩的節奏突然加快，凌光感到自己有些吃不消，但他還是努力支撐，因為他看到女孩的眼神充滿了激情，相信這是她最喜歡的舞曲吧，隨著節奏的加快，兩個人幾乎成為一道旋風。

伴隨著女孩一個華麗的360度轉身，音樂停止，女武神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故鄉。現場所有人都陷入寂靜，凌光大口喘息著，感到腿部的肌肉在顫動。他感到自己被一隻纖細而有力的手拉住了，旁邊的女孩拉著自己離開了禮堂，像要逃離這片天地。女孩拉著自己在校園裡狂奔，凌光感到自己的體力不支，被一塊石頭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凌光心中掠過一絲苦澀，自己還真沒用。凌光卻見女孩一臉的凝重得說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