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子

「啊……好疼……」

產房裡，陳嘉葉用盡全力，那一瞬間也是最疼的，疼得她幾乎暈厥過去。

耳畔傳來醫生沉沉的聲音，「深呼吸，快了、已經看到寶寶的頭出來了。」

「啊……」她閉上眼睛，這一次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

「生了！」醫生欣喜地說道。

陳嘉葉聞言鬆了一口氣，放任渾身的疲倦和疼痛席捲，暈了過去。

疲倦混著身體的不適，陳嘉葉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的病房，還有站在床邊的劉姐。

「你醒了？」

「劉姐，我、我想見見寶寶，好嗎？」她看著劉姐，滿是渴望的目光，卑微地祈求道。

當初和男人的那一夜，她在床上暈了過去，醒來就已經在僱主安排的地方。

半個月後經檢查結果得知她一夜『幸孕』，之後歷經十月懷胎，日益感受寶寶在肚子里成長，她越來越心生不舍。雖然她很清楚必須要分離，但是她真的很想很想看看孩子，哪怕只能看一眼。

然而，劉姐臉色冷沉地看著她說道：「陳小姐，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情，很不幸地，你生下的孩子夭折了。」

「什麼？！」陳嘉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用力搖搖頭，「不會！不會、不可能的……醫生說寶寶很健康，一直都很健康……」

「因為你難產，孩子窒息過度，沒來得及救治。」劉姐看著她，繼續說道：「但是僱主的未婚夫家裡也知道僱主要『生』孩子，所以即使夭折了也必須要出現，孩子已經被送走。」

陳嘉葉蒼白著臉，怔然地瞪大了瞬間失去焦距的雙眼。

「因為你生下死嬰，所以剩下的那三分之一的尾款五十萬不能再支付給你，請你保重。」劉姐轉身離開。

「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陳嘉葉回過神，嘶啞著聲音問道。

劉姐走到病房門口，腳步頓了下，還是回道：「是個男孩。」

陳嘉葉深吸一口氣，眼淚止不住地滾滾而落，她曾想過今後的今後，她會不會和這個孩子在陌路相逢，她會不會認得出那是自己的寶寶，她想過很多很多……

唯獨沒有這一種。

她為救母而賣子，也許寶寶自己都不恥這樣的交易，所以他才會夭折，捨棄了這樣恥辱的命運。

「寶寶，都是媽媽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

時光飛逝，轉眼即是五年後。

帝皇大酒店，地下停車場。

「林姐，我記住了，你放心，我不會誤了時間。」

陳嘉葉接了帝皇大酒店的一通宣傳廣告，今天下午拍攝，地點就在帝皇大酒店的泳池裡。晚上七點收工之後，她便以還有其他工作為由婉拒了帝皇負責人的晚餐邀請。

「陳嘉葉，你站住！」

陳嘉葉跟經紀人通話完，剛走出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她腳步頓了頓，轉過身看向了在保鏢的保護下氣勢洶洶走過來的明熙，秀眉輕蹙，她勾唇問道：「明大小姐，有何貴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