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睡過,你說呢?
郁家——
此時,正被一股沉悶的氣氛籠罩著。
郁正松掛掉電話,妻子方曉就湊上前來,關切地問,「怎麼樣?郁笙他們過來么?」
「阿笙說景珩忙,她會抽空回來。」郁正松抬手揉了揉額頭,面容憂愁不散。
「再忙怎麼會連吃頓飯的時間都抽不出來?」方曉有些不滿,「咱們公司這樣的情況,郁笙會不知道?別說是不肯幫襯幫襯家裡,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別提郁笙還不是咱們女兒呢!」
郁正松聞言,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一言不發。
一旁的郁暖懶洋洋地嗤了聲,冷笑,「她在慕家的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慕景珩對她的態度,有可能出手幫我們郁家么?媽說得對,郁笙不是我們家的女兒,到底是個外人啊!」
當初的那一場轟動全城的婚禮,現在看起來也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郁正松皺皺眉,有些不悅,「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阿笙好歹是我們養大的,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郁暖聳聳肩,沒再說話。
四月份的天氣,說變就變,天氣陰沉,沒一會兒便起了雨。
郁笙包里放了備用的傘,也不至於太狼狽。
下雨天打車的人很多,郁笙在路邊等著,一輛輛的計程車過去,都是載客。
前方一輛車駛了過來,車燈光刺得郁笙有些睜不開眼來。
她伸手擋住,那輛車就緩緩停在了她的身邊。
是一輛黑色賓利雅緻,看車牌號就覺得這輛車的主人不簡單,郁笙拿著傘退了幾步。
就見得車窗降了下來,裡面赫然是商祁禹那張深沉俊美中又分外妖孽的俊臉。
郁笙有一瞬的僵硬,拿著傘柄的手有些發涼。
「上車,送你一程。」商祁禹眸光幽邃,看向她被雨水打濕的半邊肩膀。
「不用,謝謝你。」郁笙客氣地道。
經過那晚的事,她不想跟這個男人有太多牽扯。
更何況她現在身上濕漉漉的,會弄髒他的車,不是很熟的人,會尷尬。
商祁禹擰眉,沉沉地看著她,外面風大,郁笙手裡邊的傘被風吹得亂動,她身上的白色襯衫被雨淋濕,裡面衣服的顏色清晰可見。
僵持了一會兒,男人打開車門,撐著傘下來,走到她的門前,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嚴肅,「上車!」
「商先生,真的不用。」郁笙正說著,手腕便被男人的大掌握住。
男人的手溫熱有力,力道不至於會讓她疼,但也讓人無法掙脫,他漆黑的眸盯緊了她,「郁笙,我不會吃了你,外面雨大,先上車。」
郁笙咬著嫩唇,最後還是硬著頭皮上了男人的車。
車子還沒啟動,她坐在副駕駛上,收了傘,低頭從包里翻找傘袋,拿出來的同時包里擱著的盒子被帶了回來,正巧掉在了男人的腳邊。
郁笙一驚,正打算彎腰去撿,一隻修長漂亮的大手已經拾起了那個盒子。
商祁禹拿起來看了看,是緊急避孕藥的包裝盒,還沒等他回過味來,就被郁笙奪了回去。
她手心在發燙,避孕藥盒的分量很輕,卻像個燙手山芋一般,被她胡亂地塞進包里。
這東西,對她來說很羞恥,好似在提醒她那晚發生的荒唐。
等會下車,一定要找個地方先丟掉。
商祁禹朝她看了眼,眼神起了微妙的變化,他的想法和她的全然相反。
不過,他並沒再多說些什麼,扭頭看了眼窗外,這片不允許長時間停車,不緊不慢地發動了車子。
郁笙有些坐立難安,佯裝鎮靜地看向窗外的車流,只不過糾纏在一塊兒的手指卻暴露了她此時的不安。
二十分鐘后,車子在距慕家還有一個拐角處停下。
她低頭解開安全帶扭頭朝著他看去,客氣道謝,「商先生,謝謝你送我回來。」
商祁禹並沒開口的意思,銳利的黑眸緊緊盯著她,喉結上下滾動,沉聲問,「郁笙,和慕景珩到了什麼地步?」
聞言,郁笙身體猛地僵了下,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你說什麼?」
商祁禹側過身,眸光深沉無比,他緩緩口,「和慕景珩,有過嗎?」
那晚是她的第一次,他應該知道,卻還要問這種問題,郁笙小臉氣得通紅,「這跟商先生你有關嗎?」
商祁禹皺眉,身軀朝著副座的女人壓了過去,薄唇微勾,嗓音蠱惑,「他是我丈夫,你說呢?」
男性身上的壓迫感很強烈,郁笙有些害怕,伸手推抵著他,有些慌亂地反駁,「商先生,我說了,你認錯人了。不是我!」
「不是嗎?」他低頭,眸光掃過她白襯衫下起伏不定的胸口,輕聲道,「可是為什麼,我對你這麼熟悉?」
「……」郁笙的身體在發抖,「商先生,說笑了,真不是我。」
她不敢承認,像是鴕鳥一樣,覺得不承認就沒人奈何得了她了。
商祁禹眸色加深,大手握住她的腰肢,在她耳邊輕笑,「好,那你回答我。」
郁笙別開臉,譏諷地問,「商先生不覺得你的這個問題很奇怪嗎?什麼叫夫妻,應該不用我來教你吧?」
「嗯?」他挑了挑眉,薄唇輕啟,「可以,你來教我。」
聽出男人言語間的戲謔,郁笙臉色變了變,她咬唇,「商先生,你自重!我該回去了。」
她不想跟這個男人有過多的糾纏,這種撩撥更是沒有必要,她惹不起!
男人靜靜地注視了她很久,終於鬆了口,「好!」
下了車,郁笙也不敢耽擱,快步地離開。
商祁禹回到駕駛座上,漆黑的眸光盯著女人纖瘦的背影,薄唇輕輕一挑。
據他所知,郁笙的婚姻不合,結婚兩年,慕景珩流連於聲色犬馬,連家都不願回。
片刻,商祁禹啟動了車子,離開。
與此同時,停在不遠處的一輛銀灰色商務車也緩緩啟動了,朝著慕家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