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愛你……或者更愛你!
璀璨的燈光下,落櫻那頭銀白色長發伴隨著肩上的披帛在風中飛舞著。像極了他曾經看到的,中國壁畫中的飛仙。她的出現,還伴隨著一陣美麗的飛雪。
這個季節當然沒有飛雪。
這些飛雪是伴隨著她來的……
因為,落櫻能掌控雪!
雪很美,很柔軟!
但是,雪卻是落櫻手裡的武器之一!
落櫻能掌控雪,但是……她的名字卻叫落櫻!
這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她的悲劇呢?
伊羅皺了皺眉頭。有的東西越往深處想就會越頭痛……也正因如此,他才不大喜歡管閑事的。
管閑事……太費神了!
如今的落櫻,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
或許……只有她的血統和血族天生對血的束縛她無法捨棄而外。
能捨棄的,可以捨棄的……她都全部捨棄了……
看著這樣一個女人,伊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愛!確實是瘋狂的!
柔軟的絲絹鞋子踩在絨毯上,華貴精緻的裙裾掃過地上的落雪。她的舉手投足間所透露出來的,具有非常濃郁的東方女性的柔美和含蓄。
她是如此高雅和嫻靜。
在審美方面,伊羅算是挑剔了的。
但是,此刻連他都覺得眼前這個落櫻真是太美了……
「兩千一百年的歲月讓我從一個孩子變成了現在這樣。而你卻沒有絲毫改變……」伊羅笑著邀落櫻坐:「那時,我隨父親在巴蜀一帶遊歷。嗯……那時的中國皇帝好像叫劉徹……」
聽伊羅提起漢朝,落櫻臉上顯出了一絲落寞的神色。伊羅恍若沒有看到落櫻的反應一樣徑自道:
「不過,巴蜀真的是個很美的地方。對了……知道你今天要來,我特意準備了雲頂霧針。」
「謝謝!」落櫻淺笑謝過。
伊羅快手快腳地端出茶具,熟練地沖泡好了茶。
「你找我是為了血薔薇鞭吧?」伊羅開門見山。
落櫻的美眸看著那杯放在茶几上,一片碧綠的茶湯。卻沒有伸手去端……
半晌,她抬頭看著伊羅:「你很聰明!」
伊羅端著茶杯苦笑連連:「我希望我能變笨,可惜……我是血族!我無法丟棄我的血統!」
落櫻唇畔的笑意僵了一下,隨即譏諷道:「好一個丟棄!」
「真的只有這個辦法了嗎?」伊羅迴避落櫻的譏諷,將話題跳開。
「和哈里森糾纏了兩千五百多年了。我早已經厭倦了……」落櫻冷笑。
「哈里森是你們瑟泰特家族的族長,你是他妹妹!如果你用獵人利器血薔薇鞭對付哈里森。這在血族社會可是被稱為……」
「弒親!」
弒親
在血族社會中,弒親絕對屬於十惡不赦的大罪!
落櫻盈盈起身,優雅地甩了甩長長的廣袖。微微低頭,側首看著伊羅:
「你知道,自己的生命中的亮光被人掐滅的滋味嗎?」
伊羅苦笑!
「血族的命運根本就是個詛咒!這個被詛咒的命運早已註定:
既然以鮮血為食,既然獲得了永生,既然禁錮於孤寂,既然絕緣於陽光……
那麼,自然也就絕無獲得美滿幸褔的可能。
過去,我一直這樣認為!可是,後來我遇到了他。是一個渺小的人類居然讓我明白了什麼叫溫暖!什麼叫光明!可是……」說到此處……
驀然……
落櫻的長發,披帛,衣裙無風飛動了起來!這樣的情形是如此撼人心魄……
她在恨!
「這個人類最後倒在了哈里森的腳邊!弒親?面對無盡的黑暗,連死亡都不在乎。還能在乎其他的東西?」
「你可以用血鐮刀不是嗎?」伊羅想不通這個問題。冷岩手裡就有血鐮刀,為何落櫻要捨近求遠?要知道,血薔薇鞭這東西是個只存在於傳說的謎!獵人家族的人一提到這血薔薇鞭就三緘其口;各大元老院更是談鞭色變。
他預感到洛塔斯或許知道些內幕。因此,他在洛塔斯面前提過。試過幾次……
其結果非常可怕!
要不是機靈……差點兒就被洛塔斯殺掉!
「難道……血鐮刀對哈里森不管用?」
「……」落櫻淡淡地看著伊羅。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伊羅心頭驚悚了一下!
嘆了口氣,伊羅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既然你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如果我再隱瞞什麼,那麼就太卑鄙了!實話對你說吧!血薔薇鞭的下落,我確實不知道。」
「……」落櫻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得出來,她發怒了……
伊羅不以為意,不緊不慢道:「還有!我想提醒你的是。傳聞血鐮刀和血薔薇鞭非常有靈性,它們是用來保護的。而不是用來當復仇的工……」
白色的紗練倏然飛來,像死神的手一樣緊緊鑊住了伊羅的脖子……伊羅幾乎能聽到自己的頸椎骨被勒地輕響的聲音。他不是落櫻的對手,落櫻想對他下手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他需要慶幸的是,落櫻對他的命不感興趣。
當落櫻消失在他的眼前之後。伊羅捂住被勒得生疼的脖子,心裡想的卻是:下一個將要被美人被「問候」的親王是誰……
瘋狂的女人實在恐怖!
但是,瘋狂的男人呢?
他腦海里突然冒出了洛塔斯……
伊羅打了個大大的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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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但是易寒依舊坐在電腦前面忙碌著。
洛塔斯端了把椅子,遠遠地坐在房間臨窗的位置。高大的身子,優雅地斜靠在椅子里,長腿很自然地交疊著……靜靜地看著她!似乎變成了一尊完美的雕像……
雖然他離她很遠,但是她依舊有種他就在自己身邊的錯覺!
這樣的想法,居然讓她感到心裡很甜。
甚至……還有點兒緊張!
可是,漸漸的。她的注意力被要忙的任務完全佔據了……
易寒在這家公司的實習期眼看著就要結束了。面對著茫茫的未來,易寒只是簡單地聳了聳肩。無所謂地笑笑而已。將她那大而化之的性格展露無遺!
實習總結想著容易,可是寫起來卻相當費勁。
修長的手指非常靈巧地勾起她額前的落髮,溫柔地別在了她的耳後。
驀然回神……側首,他就在身邊!他的笑臉就在眼前……
有一種在心裡漸漸升騰的感覺,這種感覺叫安心!
從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去世之後。這種感覺對她來講是如此的奢侈。如今,給她這種感覺的人是他。
只要她願意,只要她抬頭!她都能看到他溫柔的臉龐,平和的笑意!
安心!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珍貴!
然而,這種安心的感覺很快被頭痛取代了。
很多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東西,就像炙熱的岩漿一樣正在向外噴涌……
一杯溫熱的牛奶忽然塞入她手中,易寒抬頭。有些茫然地看著坐入她身旁的位子,還伸手將她環入懷中。她曲線柔美的背妥帖地靠在他的身前,空空蕩蕩的懷裡被填得滿滿的……這樣的感覺讓他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這接觸是如此的真實而溫暖!
她,原本就屬於他的懷!
「來,趁熱把它喝完。」見她只是看著他不動,他騰出一隻手幫她將牛奶端到嘴邊,溫柔的哄道。
「好奇怪……」她並沒有乖乖地將牛奶喝下,反倒舉起手來將杯子推離,轉過頭來定定地看著他……
「什麼好奇怪?」他隨口反問,再度將牛奶端到她嘴邊,堅決要她先喝了它。
「來,先把它喝完再說。」隨著杯子見底,她感覺自己的胃撐脹了起來,那感覺是那麼的真實,她愈來愈懷疑了,她真的還在做夢嗎?
「你剛剛說什麼好奇怪?」見她聽話的將一整杯牛奶喝光了,他滿意的問著她先前所問的問題。
他在她夢中出現過:
穿著希臘式長袍,頭髮和雙眸都是銀白色的……還有在月光中,在四周都是玫瑰園的城堡中……
可是,她老覺得不止這些!
還有……還有更多……更多!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不是在夢裡……而是……」她不敢確定。
抱住她的雙手狠狠地收緊。他的臉頰在她小臉上蹭著。
他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靜靜地
……抱著她……
他像個謎!
開始在她的生命中出現是一隻高傲,冷漠,拽得二五八萬的德牧,之後在夢中出現,而後出現在現實生活中,到現在……和他相處得越久,她反而對他越來越迷惑……
她分不清哪個是真實的他!
她不知道她腦袋裡那些被禁錮的東西是什麼……
她不知道為何自己對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現在好好想想,她當初之所以那麼容易就接受那一系列關於他的離奇事件。根本的原因就是她潛意識裡一直都信任著他!
不管他是什麼,不管他如何離奇……
她都信任著他!
她幾乎本能地堅信,他絕對不會傷害她!
好奇怪!
一手佔有性地摟住她
一手憐惜地捧著她的臉頰,唇在她的臉頰上印了一吻,看到她小動物似的愕然表情他非常滿意地笑了笑。
他的笑容寧靜而悠遠,眼珠中的栗紅色在燈光下閃爍著旖旎的流光。唇色美如櫻花,他確實很美。那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就像綻放在永恆格式中的煙花。
「丫頭……」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具有魔咒一般的蠱惑力。她不自覺地抬頭正對著他。
「你來做個選擇怎麼樣?」
「選擇?」
「對!選擇!」
「什麼……」她怎麼覺得此刻的他比平日更美,更華麗了呢?暗自咽了口唾沫。她覺得自己很有當花痴的潛力!「什麼……什麼選擇?」
「選擇,愛我或不愛我!」
「哈?」這個問題好高深……
「你無法做出選擇對嗎?」他臉上又露出了那種美麗的微笑,這美麗的微笑背後,是濃濃的憂鬱……
心……再次痛了!
美貌,從來都擁有強大的殺傷力;
而無與倫比的美貌,則必然擁有無與倫比的破壞力!
微微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易寒囁嚅著:「我……我只是從來沒有想過……想過這個問題……」
「雖然我知道你的答案。但是,我依舊很高興。因為,你沒有欺騙我!」洛塔斯將臉埋在她的長發與頸項間,呼吸著她身上特有的幽香,只有這樣才能確定她就在他的懷裡。
「我……」
「我不著急你的最後答案!但是,我的答案卻可以給你!想知道嗎?」他抵住她輕顫的臉龐,細碎的吻落在她的臉上。
「你……」她在他的吻下輕輕顫抖著……
「我的答案就是……」力大手握住她的下顎,將她的頭微微轉過,完全地適合他的角度。薄唇蓋在她的唇上,在她的唇上慢慢張合著。將他的答案全部傾吐給她……
「我只能選擇,愛你或者更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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