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奇怪
「怎麼了?」
已近中午時分,白安歌坐在外屋看著心事重重的龍雲瀟,從昨夜回來,他的臉色就不太好,白安歌倒了一杯茶遞到他跟前,道:「是不是那些軍侯的大軍就要到了?」
「嗯!」龍雲瀟點了點頭,開口道:「其實,我擔心的不是這些。」
「那是什麼?」
「是你!」
「我?」白安歌笑道:「我有啥好擔心的,你放心好了,別想這些不重要的事情了,對了,你昨夜與寒王他們商議的如何了?」
白安歌轉移了話題,奈何,龍雲瀟卻不想轉移話題,他盯著她看了看后,道:「你的身子不太好……」
「我說戰王殿下,你能不能考慮點別的事情,比如天下,比如百姓,比如這個世道?做人要放寬眼界啊,你別局限在我身上呀!」
「我不!」龍雲瀟挑了挑眉梢,不樂意道:「我的眼裡就只有你,你好,天下安,你不好,這世道也……」
「打住,打住,你這話說得我跟個紅顏禍水似的,我現在鄭重告訴你,我很好,真的,我昨夜夜觀天象發現我能活一千歲。」
聞言,龍雲瀟笑了笑,朝著對面的白安歌招了招手,白安歌不明緩步走了過去,倏然,龍雲瀟一手將她攬入懷中,低語道:「我娘子向來都是萬福金安的命,何止一千歲啊!」
「那是。」
白安歌順口應了一聲,龍雲瀟的吻卻落了下來。
兩人久久不舍的慢慢分開,白安歌將頭抵在龍雲瀟的額頭上,開口道:「我再重申一遍,這一次我們要是活著回到了京城,你必須得娶我。」
「看來我得給娘子一顆定心丸了。」
說著,龍雲瀟橫抱著白安歌朝著裡屋走去。
……
他來江的上游,江面開闊,一望無際。
封竟帶領著大軍佇立而站,這滾滾江水猶如一條白練在眾人眼前起伏不斷。
騅鳳青龍軍這一路疾行,說不累,那是假話,但每個人卻不會喊累,這些年輕的戰士們個個披甲帶刀,精悍之氣完全不亞於當今天下的任何一支軍隊。
站在江邊的封竟眺望了一眼江對面,一言不發。
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歐陽夕拉了拉與封竟同樣發獃看著江對岸的公孫玉,道:「你們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入迷?」
「剛剛得到消息,四大軍侯之一的印昆被沉江底了。」公孫玉出聲說道,歐陽夕咂了咂,「是那個郎武乾的嗎?我聽我娘說四大軍侯里就這人心機最重,詭計最多,下手最恨了。」
「應該是他,歐陽,你說我們兩萬大軍渡江需要多久的時間?」
歐陽夕搖搖頭,道:「這個我怎麼會知道,我可從來沒帶過軍隊,這次隨軍還是第一次。」
本來他們可以完全避開這條他來江,直接繞到對岸,但是,封竟卻帶著大家疾行來此,眾人不解,卻又不敢問。
過了好一會兒,看著天色慢慢變暗,公孫玉耐不住性子了,她來到封竟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們啥時候過江?」
「快了!」
「快了?是多快啊?」公孫玉不解。
封竟回眸道:「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是多快!」
「滾!」公孫玉瞪了封竟一眼,轉身回到了歐陽夕的身邊。
看著雙頰緋紅的公孫玉,歐陽夕好奇道:「你這是咋了?」
「……」
公孫玉沒有回話,歐陽夕卻把目光悠悠地投向封竟那方。
約莫半個時辰后,江面上隱隱出現一些黑點,慢慢地黑點顯現出戰船的身影,最後,十數支約有四層樓高的戰船出現在他來江上。
封竟勾唇笑了笑,公孫玉與歐陽夕卻懵了。
戰船陸續停靠,封竟便命人趕緊登船,不一會兒,兩萬大軍便「消失」在了這江岸之上。
「賀將軍,有禮了。」上船后,封竟朝著正走來的一男子行禮道。
男子「哈哈」地笑了兩聲,言語豪爽道:「封將軍客氣了,客氣了,你我同為戰王謀事,不用這般生疏,只不過,讓我沒想到封將軍竟然如此年輕,少年可期,少年可期啊!」
「賀將軍客氣了。」封竟再次拱手行了一禮,開口道:「對了,將軍這一路走來可還順利?」
賀雲益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倒是比之前所預想的好那麼一點兒,我們一路南下,在南湖隘口、白渡口等地被層層分兵扼守,而且,各地水師的分兵也頗有章法,我們這種大型戰船能發揮威勢有限,而對方連舟布陣,靈活機動,好在我們這戰船也不是吃素的,一路強攻,也算是平安準時的到達這裡了。」
談論中,兩人抬眸遠望,對面那迎風獵獵的「郎」字軍旗,已看得很是清晰。
賀雲益拍了拍封竟的肩膀,道:「我已讓人提前勘察了這一帶,郎武那邊大軍早已拔營,留在岸邊虛張聲勢的不足兩千餘人,我這水師完全可以搞定,屆時,你們只管下船直奔遷雲,應該與郎武他們前後腳抵達。」
「多謝賀將軍了。」
「又跟我客氣了,你這……一點兒也不像戰王的人作風啊。」
「那等回京,我請賀將軍喝酒。」
「這才對嘛!」
嘔——
賀雲益與封竟在船頭的甲板上談的投入,歐陽夕與公孫玉也吐的「沉醉」。
「我去,老娘從來不暈船的啊!嘔!」公孫玉罵了一聲,接著繼續吐了起來,歐陽夕卻已吐得兩眼冒星,說不出半句話。
「封將軍。」一名軍士跑了過來,在封竟耳邊低語了一句后,封竟皺眉道:「還在吐?」
那名軍士無奈的點了點頭,封竟垂眸苦笑一聲,「她居然會暈船,真是沒想到。」
「這戰船與漁船還是有區別的,封將軍去看看你娘子吧。」
……
是夜。
白安歌睡得很是舒坦,龍雲瀟卻時不時地摸了摸她的身子,並未如之前那般冰冷,渾身上下還有著剛才留下的溫情,他不禁有些困惑。
但這一夜,他睡得也是愜意。
天亮之際,白安歌伸了一個懶腰,緩緩翻了個身,突然,聽見耳邊有微微的呼吸之聲,她猛地坐起,揉了揉眼睛,看清身旁之人後,才又重新躺了下去。
可這會兒,她卻又發現了一個問題,昨夜自己的身子好像沒那麼冰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