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春天到了，

「給魁地奇比賽當裁判曾經一度僅僅是那些最勇敢的巫師們的事情。」

——《神奇的魁地奇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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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三月份，天氣越來越暖和，湖裡的大烏賊也變得活躍了起來，長長的觸鬚拖曳在湖面上肆意招搖，到了夜晚，巨大的眼睛常常貼在斯萊特林的玻璃窗上轉來轉去。而在晴朗的午後，甚至會像鯨魚一般，拖著巨大的軀體躍出水面，在空中飛過一段距離，再一頭扎回湖底。

看見巨烏賊會帶來好運——不知道哪裡傳來的謠言開始在新生中蔓延，並迅速擴散到整個學校。於是在一個晴朗的上午，一群赫奇帕奇的學生郊遊一樣地來到了湖邊，並郊遊一樣地……開始了野餐……

實際上這隻巨烏賊並沒有那麼簡單，他的真實身份是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的阿尼馬格斯——每當月圓之夜就會變回人形，在城堡，草坪和禁林間四處遊盪。

「——肯定是假的啦，阿尼馬格斯和月圓之夜有什麼關係呢?」泰瑞·布特搖頭道。

「大概是為了添加戲劇效果吧……」克里斯點了點頭。

接著這個謠言也開始在新生中蔓延，並詭異地擴散到整個學校。

「……所謂的帶來好運是種非理性的浪漫，沒人會拒絕好運啊，不管信與不信都會去期待一下，所以我很理解。可第二個謠言本身是有破綻的，還能擴散到各個年級，這就很神奇了。」有求必應屋，克里斯偶然聊到了校園中的日常——日常但非尋常，往往都是談資。

「謠言本就是一種在流傳中不斷被人加工的事物，就算看出了其中的破綻，也可以假設是其他人在畫蛇添足，而這個謠言的重點是『巨烏賊是戈德里克』這部分，這有成為事實的可能性，又足夠荒誕或驚人，被人傳來傳去也是很正常的。」

「是啊，也就是說，如果我一開始給出了一個明確的消息來源，這個謠言反倒很容易被拆穿，正因為我沒有具體說明是在哪裡聽到的故事，所以泰瑞腦補出我的版本只是加工后的版本，也就沒能徹底否定這個信息，不自覺的就給擴散出去了……一個新的謠言就這樣誕生了。傳來傳去的也就很難弄明白是哪裡傳出來的，畢竟這種東西流傳起來是漫長而且隨機的……」克里斯半是感慨地分析起來。

羅伊娜驚訝地盯了克里斯一眼，雙魂的巫師虛視著前方，彷彿看見了新世界的大門。

「不是謠言哦。」

「……?！」

「戈德里克的阿尼馬格斯確實是烏賊哦。」

「……」克里斯有些獃滯地看著羅伊娜，「……假的吧？」

「真的。他每次決鬥受傷都會變成烏賊的樣子，接著很快就能手腳健全地回到我們身邊……」羅伊娜抬頭作追憶狀——似笑非笑——為什麼笑?是在懷念老友還是在忽悠人——呆若木雞，克里斯徘徊在了信與不信的邊緣。

這難道不是羅琳開的玩笑嗎？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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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草長鶯飛。

「晴朗的午後，明媚的陽光，柔軟的草地，約幾個朋友一起去野餐吧！赫斯提亞零食鋪現已推出訂單送貨服務，寫信給秋·張，標明野餐的時間和地點，你的零食將會準時到場。一西可起送，僅限校內。零食目錄:……」

禮堂的公告欄旁，克里斯最後檢查了一下這張海報——大小適中，字跡工整，背景是莫拉格的施過魔咒的水彩畫——微風中白雲飄蕩，橘色的太陽在藍天下投散出一圈圈閃爍的金色光點，讓整張海報都顯眼了起來。

秋·張的生意不錯，羅恩和漢娜·艾博又幫她擴展了市場，但霍格沃茨的學生也就幾百人，學院之間相當封閉，內部又都是熟人，前世那種送貨上門的校園服務雖然先進但未必合適。不過上周赫奇帕奇的野餐倒是給他提供了思路，於是這張廣告應運而生——作為秋·張開零食店的慫恿者，他下意識的接過了狗頭軍師的角色。

「——進貨太多這學期賣不完?在其他學院開分店吧，不過要看有沒有人可以合作……」

「——總有人白拿秋·張的零食?瑪麗埃塔，你來管理存貨——這樣你吃多少都屬於報酬，有人想白拿你就瞪死她……對，就是這個表情。」

「——訂單太多送不過來?也許我們可以嘗試一下貓頭鷹配貨……它們只會送信不會收錢?這個……我應該可以教會它們的，它們都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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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狠狠。」（咒立停）

克里斯收起了指向自己的魔杖，離開了貓頭鷹棚屋。

真言灌頂后的麥哲倫依舊是那麼乖巧懂事，就是理解能力差了點，克里斯花了半個小時才讓它弄懂了巫師的貨幣制度，期間差點把自己也繞暈過去——就算一定程度上賦予了鳥類以人類的常識和邏輯，對方的思維迴路依然和人類有著巨大的差異，比如克里斯花了很漫長的時間才讓它明白1加隆和17西可間的等值兌換關係，但難點不在於數字，而在於「兌換」——為什麼要拿這幾個白的圓和這個黃的圓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而一旦解釋清楚，卻又驚訝地發現這隻鳥的心算能力比他好得多……

他放棄了一鼓作氣將其他幾隻貓頭鷹培養成快遞員的打算，向麥哲倫許諾了一份甜點，便輕巧地走向了魁地奇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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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這個節奏這本書的書名是不是可以改改了?寫魁地奇的部分是不是太多了?

emm……《HP之學院杯》……好像海星?

那麼，簡而言之，贏的果然是格蘭芬多。

三月中旬，魁地奇賽季的第四場比賽，格蘭芬多對赫奇帕奇。

這是一場熱鬧的比賽……來了很多觀眾，就連鄧布利多都出現在了觀眾席上。但相對的，看台上少了斯內普的身影。

嗯……他要當裁判。大概是出於哈利的人身安全考慮，或者，實際上，想看看斯內普會怎麼騎掃帚的，鄧布利多同意了他的提案。

斯內普跨坐在掃帚上，一隻手牢牢抓著木柄，並舉起另一隻手——用力吹響口哨，然後大力跺腳——觸草木，草木盡斷折，衣擺甩動，一溜煙地升上了高空。自帶陰風，蟒蛇般盤旋，充滿惡意地掃視著格蘭芬多的選手們。（以上為奧利弗·伍德視角）

無視掉那份可以化為實質的不良意圖，他的飛行技巧平平無奇——但比眾人想象中的要熟練。熟練得多。

兩分鐘后，在抽空判給赫奇帕奇三個罰球之後，正在緊盯著哈利的斯內普院長被一個來自視覺死角的遊走球一擊斃命，一溜煙地劃過藍天，糊在地上，又被人抬上了擔架，白布一蓋，飛快地抬到了停……醫療翼……不對……校醫室里。

比賽不得不暫停了五分鐘——好讓鄧布利多前往霍格莫德找來另一位裁判——醉醺醺的羅蘭達·霍琦搖搖晃晃地爬上了掃帚，吹響口哨，歪歪扭扭地升上了天空。接著突然像沒事人一樣游弋起來，也帶來了一個相當公正的比賽環境。

又過了五分鐘，格蘭芬多的找球手以絕對優勢搶到了飛賊，比賽結束，霍琦夫人又被鄧布利多攙扶著……送回了酒館……據說過了一個月才她意識到自己真的主持過這場比賽，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第二天早上，鄧布利多向眾人宣布了斯內普雖然摔斷了腿，但不影響正常授課的……好消息，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新生們交換了一下視線，各自從對方眼中看見了……喜悅的笑意。周一上午，首當其衝的，他們有兩節魔葯課。

「他在試圖通過魔葯課把我們在魁地奇上賺的分數都扣光！」周三晚上，弗雷德在集會時怒罵道。雙胞胎在下午的魔葯課上各被扣了十二分。

「他怎麼沒被遊走球幹掉！」周五晚上，被扣了三十分的哈利向眾人抱怨。

「哎呀，他好歹也是老師……好吧……有點小心眼……但我們還是要尊重他的。」秋·張一邊把一摞巧克力搬給羅恩，一邊勸道。

「他可不只是小心眼，哈利上次差點……」羅恩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張望了一下——零食鋪的成員都在周圍。

「……差點就被氣哭了！」

哈利張了張嘴，只好認下，上次比賽時斯內普想要謀殺他——而且差一點就成功了——誰會相信這種事?

同樣是來「進貨」的漢娜還有厄尼同情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沒關係哦，我也哭過的……」漢娜出言安慰道。

哈利微笑……

克里斯正在走神，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斯內普在萬聖節之後並沒有傷到腿——看來三頭犬咬傷斯內普只是一個概率事件——等等，難道斷腿就不是個概率事件嗎？巧合，一定是巧合……

說起來原著里他斷腿這事對劇情有什麼影響嗎？好像……增加了對魔法石圖謀不軌的嫌疑?很遺憾，就算沒有這個劇情你還是成了第一嫌疑人……這……拉仇恨也是一種天賦……難道說，正因為他表現出的低情商，後來的伏地魔才會對他這麼放心?畢竟湯姆·里德爾也曾是個賣笑少年，不太待見盧修斯這種同行也是很合理的?斯內普越是不懂人心，伏地魔利用起來就越是放心?

「……克里斯?」泰瑞好像在喊他。

「誒?」

「我覺得他倆鬼鬼祟祟的。」泰瑞注視著羅恩和哈利的背影肯定道。

「你這麼一說，確實……」克里斯跟著看過去:手裡拿著一堆零食，哈利和羅恩正在交頭接耳地低語著什麼，不時還心虛地四下張望一下。

「確實鬼鬼祟祟得相當顯眼啊！」

「實際上我覺得你也差不多……」

「有那麼明顯嗎？」

「……額……不是很明顯，但是你夜遊啊……」

「那就好……」

「你不再解釋點什麼嗎?」

……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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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風清，不是一個殺人放火的好時間。所幸也不是宵禁的時候，二人來到湖畔，轉來轉去，找了個隱蔽的角落。

「有……有點冷。」泰瑞打了個哆嗦。

「熒光閃爍。」

克里斯將魔杖探入水中，搖來搖去，水波粼粼，折射著明亮的白光。

「這能引來巨烏賊?」

「不好說……今晚的月光太亮了，不然的話，既然它總是在夜晚靠近斯萊特林的休息室，那大概率有喜光的習性，還是很可能引出來的。」克里斯一邊說著，一邊增大了魔咒的力道，水面越來越亮，接著蜿蜒出幾道黑影。

長長的觸鬚伸出水面，克里斯和泰瑞連忙後退。巨大的海怪漸漸浮現，並帶出一大串氣泡。海怪並沒有進攻，溫和地注視著兩人。

「原著里它還救助過落水的新生呢……不慌不慌不慌……」

「真言灌頂。」克里斯熄滅魔杖，接著對自己默念出準備好的咒語。

然後變成了一個啞巴。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巨烏賊又吐出一大堆氣泡。

克里斯咽了咽口水，趴到水邊，深吸一口氣，然後一頭扎進了湖水裡。

……

「咕嚕咕嚕咕……」（我想脫單我想脫單我想脫單……）

「咕……咕嚕咕嚕……」（好的我會幫您留意的！）

猝不及防……克里斯滿頭黑線地舉出魔杖。

「咕嚕！」（拜託了！）

「咕嚕咕嚕！」（咒立停！）

離開水面，拔腿就跑，泰瑞跟在後面。

「……你平時夜遊就是干這些?」

「難怪偷偷摸摸的……」

「……為什麼要鑽水裡?」

「……你明天會感冒吧?」

「……不冷嗎?」

「旋風烘乾……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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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第二天還是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