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我愛你
風吹過,濃的嗆鼻的血腥味隨風飄過。
南宮嫣然整個人就是一抖,晃了幾晃,有些站不穩身體。
咚、咚、咚……
時間像是被靜止了,周圍死一般的寂靜,只余那一顆冷卻了的心臟在一下一下的跳動著。
南宮嫣然慢慢的停下了腳步,輕輕的撫上已經痛的麻木了的心臟。
你說過的,陪我白頭……
躺著的人睫毛顫了顫,南宮嫣然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激動又忐忑的盯著蕭逸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南宮嫣然亮起的眼眸又要熄滅的時候,蕭逸凡緩緩的、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渙散的目光一時看不真切,只是茫然的循著昏迷前南宮嫣然所在的方向望去。
嫣兒……
蕭逸凡有些艱難的揚起唇角,嫣兒……
南宮嫣然身子一軟,跪倒在地,想要對著蕭逸凡笑得開心,卻只是唇角抽了抽,不爭氣的流了眼淚下來。
南宮嫣然捂上了臉,指縫間很快被淚水打濕。
蕭逸凡安靜的看著,模糊的視線漸漸恢復清明,蕭逸凡閉了閉眼,慢慢的支撐起身體。
心酸和幸福,此時在蕭逸凡的心中交織成一種頗為奇怪的感覺。
「逸凡,逸凡,逸凡……」南宮嫣然再也忍不住了,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蕭逸凡抿了抿唇,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攢緊,安靜的凝望著哭的毫無形象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嫣然恢復了平靜,站起身體,一遍遍的呢喃著蕭逸凡的名字,向著蕭逸凡飛奔而去。
蕭逸凡動了動身子,無力的身體恢復了些許氣力,蕭逸凡緩緩的站起。
「逸凡,逸凡……」
蕭逸凡張開雙臂抱住飛撲過來的人,向後退了幾步後站穩,張開嘴,唇瓣開合了幾次,沙啞的,從未開過口的音調才緩緩在蕭逸凡的口中發出,「嫣兒,我愛你。」
淚水瞬間再次滑過臉頰,南宮嫣然將頭埋在蕭逸凡的胸口傾聽著那一下一下規律又有力的心跳聲,揚起嘴角,露出一抹安心又幸福的笑容。
「逸凡,你能說話了,太好了,逸凡,我也愛你,逸凡,我最愛你了。」收緊雙臂,踮起腳尖,南宮嫣然貪婪的親上蕭逸凡被血染紅的唇。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也好想在這一刻靜止。
撫琴扶起卓西艾瑪,捂著嘴無聲的哭泣。
小姐,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
「嫣兒,不怕了,我沒事,你看,我真的沒事了。」
蕭逸凡小心的擦乾南宮嫣然眼角的淚痕,將人摁在胸膛上,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哄勸著。
急速跳動的心臟終於緩緩的平復下來,南宮嫣然胡亂的擦乾眼睛,大力的點頭,「對,逸凡沒事了,沒事了。」
蕭逸凡抿了抿唇,又將人摟緊了些。
南宮嫣然徹底平靜下來,吸了吸鼻子,抬頭不眨眼的看著蕭逸凡,最後笑彎了眉眼。
蕭逸凡鬆了口氣,抬手握住南宮嫣然的手,指尖劃過南宮嫣然的手腕,蕭逸凡心中一痛,面上卻掛著一抹淺笑,小心翼翼的捧著南宮嫣然哭花了的小臉又親了幾口后才側眸瞥了一眼剩下的三人,輕輕拍了拍南宮嫣然的腦袋,「去休息會兒,我去看看你那弟媳,她情況有些不好。」
南宮嫣然盯著蕭逸凡劃過她手腕的手指,目光機不可見的一黯,轉而望向卓西艾瑪,目光又有些擔憂,「我幫她治了傷,但消耗還是太大了,要再給她度些內力,我……」
「不用,交給我,放心,現在,去休息,好么?」
「……好。」
蕭逸凡笑著揉了揉南宮嫣然的腦袋,抬步走向卓西艾瑪。
「姑爺……」撫琴握著卓西艾瑪的手腕平伸著向前,視線卻在南宮嫣然和蕭逸凡身上轉了幾圈,最後落在蕭逸凡身上,欲言又止。
蕭逸凡看了眼撫琴,沒有說話,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搭上卓西艾瑪的手腕一瞬后收了回來。
「沒事。」
手一招,知畫身旁散落的藥包和針盒被蕭逸凡攝取了過來。
撫琴懸著的心落回了一半,擔憂的看了眼南宮嫣然後又看向蕭逸凡。
蕭逸凡卻只是手拈著銀針,一邊施針,一邊將一部分心神放在南宮嫣然身上。
直到南宮嫣然得到卓西艾瑪無事的保證後放心的閉上眼睛調理內息,蕭逸凡才緊抿著唇,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姑爺,小姐她……」
蕭逸凡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縮,手上的動作也微不可見的停頓了一剎,便面色不變的又給卓西艾瑪下了幾針。
聚精會神的看著卓西艾瑪的神色變化,蕭逸凡輕輕的旋轉著銀針。
漸漸的,卓西艾瑪毫無血色的臉恢復了些色彩,呼吸變得平穩強健起來。
蕭逸凡看了看,又垂著頭查看藥包中的藥物。
「姑爺,要不要讓知……」
撫琴辨別不出蕭逸凡的情緒,見人不願多說,便只能識趣的不再多問,這時看見蕭逸凡打開知畫的藥包尋找著什麼藥材,才深吸了口氣后再次開口。
撫琴的本意是讓知畫幫忙,只是話還沒有說完,便見蕭逸凡搖搖頭,沉默著拆開了所有的藥包,甚至連一個裝了藥材的香包都沒有放過。
拈出幾種藥材后蕭逸凡輕拍地面,剩下的藥材一一飛起。
散亂的藥材隨意的在空中漂浮。
蕭逸凡手指微動,便見幾種藥材被蕭逸凡攝到眼前,與最初的幾味藥材混合在一起。
撫琴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蕭逸凡一連串列雲流水的動作。
是有傳言說每次只要能熬過死神之蠱的發作,中蠱的人都能獲得巨大的好處,所以蕭逸凡年紀輕輕,才能擁有那麼深不可測的功力。
只是解蠱之後還能獲得什麼好處,除了哪一首被當作傳說的小詩外,卻沒有什麼古籍上有過詳細的記載。
寥寥數語,也幾乎都是在說曾經的什麼人死在了解蠱時的痛苦之下。
撫琴微張著嘴,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蕭逸凡感知的清楚,甚至是不遠處癱倒在地上的知畫的異樣蕭逸凡都感知的清楚,只是蕭逸凡沒什麼反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