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野外叢林
野外叢林!
一道人影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身邊的茂密植被和灌木將他的身影覆蓋隱藏。
只露出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通過陽光照射進來的光線,雲墨知道他已經在這灌木叢下趴了整整一夜了。
視線審視四周,沒有發現異常。
是時候離開了。
雲墨矯健的身形從灌木叢中快速竄出,身後背著一個背包。
可他全然沒想到,在他離開灌木叢的那一瞬間,在他左後方的視野死角處,同時竄出一道黑影,比雲墨更為迅猛,朝雲墨追去,雙方距離不到三米。
雲墨聽到身後的動靜,眼角餘光往後一瞧,臉色被嚇得慘白了,腳下開始不要命的狂奔,嘴邊慘罵道:「我問候你二大爺!」
這是一頭沒有毛髮的豹子,擁有貓科掠食者特有的豎瞳,皮膚黝黑如鐵,光滑如鏡,猶如磐石的肌肉均勻分佈全身,速度非常快。
鐵豹、二星初級——聯邦叢林獸榜排名六百四十三,雙爪銳利如勾,齒如刀劍,體膚堅硬如鐵塊,爆發力極強,擅長追蹤捕食,極具危險性!這是聯邦叢林獸榜中對鐵豹的直觀描述。
這隻鐵豹昨天追了他一宿,今天是第二天。
昨天夜裡逃命的時候,藉機藏到了這處灌木下,之後他是親眼看著追上來的鐵豹,找不到他後轉身往來時的方向離開了。
當時僥倖生還的雲墨,不確定這隻鐵豹有沒有走遠,為了安全起見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選擇在灌木叢里多趴了一夜,下半夜的時間裡,一直都沒有出現別的動靜,本以為鐵豹是真的離開了,自己安全了,可結果恰恰與他所想的完全相反,他嚴重的低估了這頭牲口的智商。
鐵豹就在他身邊潛伏了一夜............
雲墨此時心裡直罵娘,自己居然被一頭畜牲給算計了,路過的樹葉、枝條、尖刺,不斷抽打在他的肢體上,一條條血痕乍現,新的舊的,重重疊疊,除了背後的背包還算完整外,身上的衣服已經成了布條狀,鐵豹還在緊追不捨,雙方的距離剩下不到一米,鐵豹時不時的揮爪,尖銳的破風聲在耳邊清晰可聞,讓雲墨汗毛直立,
雲墨從發現鐵豹,失去先機的那一刻起,就意識到被追上只是遲早的問題,這畜牲速度太快了,正常情況下根本無法逃脫它的追捕他。
雲墨的腦海在飛速運轉,要不想被追上,然後被撕碎的話,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拚命!下手為強!
在鐵豹落地準備下一次跳躍時,狂奔的雲墨速度突然一緩,身形一頓,腰部往左邊一彎一扭,腳部被慣性帶離地面,身體橫向平行於地面,左手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摸向腰間,整個過程快的不可思議。
吼~在雲墨摸向腰間的那一刻,身後的鐵豹已經再次躍起,當它發現雲墨的動作變化后,張嘴想要咬斷雲墨的脖子,可惜由於雲墨的錯位,已經來不及了,它的頭顱在空中根本無法觸及雲墨一絲一毫,一聲無比焦躁的獸吼從它嘴中傳出,雙爪藉助著餘力兇狠的揮向雲墨的胸膛與腹部。
在利爪劃破雲墨的胸膛與腹部的瞬間,雲墨的左手帶著一道刀光向鐵豹的下腹劃過,一道像是在用刀子切割皮革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又是一道落地聲,兩者幾乎同時砸在地面上。
雲墨落地的剎那,眼神有變得恍惚不清,腹部開始劇烈起伏,心跳在瘋狂跳動,他感覺到自己的腹部與胸膛都被劃開了,血肉之軀在鐵豹的利爪面前,比豆腐塊強不到哪裡去。
右手捂著腹部,強忍著劇痛,雲墨吃力的坐起身來,後背靠在旁邊的樹榦上,看了眼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的鐵豹后,才鬆了一口氣,鐵豹的豎瞳已經失去了神采,下腹幾乎完全被剌開了,場景極為血腥。
把手上緊握的匕首丟在一邊,雲墨喘著粗氣低頭查看起傷勢,一會後慶幸道:「呼....還好,還好!」
胸膛和腹部的爪傷看著非常猙獰恐怖,但並沒有雲墨想象的那麼嚴重,拉過身後被獻血浸濕一大片的背包,掏出一個小瓷瓶和幾株植被,打開小瓷瓶,裡面裝著的是藥粉。
小心翼翼的把藥粉灑在傷口上,之後又把幾株植被放進嘴裡咀嚼成粘稠狀,塗抹在傷口處,做完這一切雲墨變得更加虛弱了,不過好在傷口已經止住了血。
為了防止藥粉脫落,雲墨又從衣服上撕下幾片布條,進行了簡單的包紮,這個地方血腥味太重,難保不會再引來別的野獸,已經不能再呆下去了。
雲墨緩了下神,撿起匕首,踉踉蹌蹌的朝鐵豹的屍體走去,在野外,擁有很多高價值資源,除了土地礦脈等稀有資源,還包括動植物等,野獸身上的部件更是大有用處。
再次用匕首刺穿鐵豹的頭顱,頭顱是鐵豹全身最堅硬的部位,在正面是很難破開顱骨,雲墨用匕首狠狠的從鐵豹的口中刺入,匕首直達頭部。
確認鐵豹已經死透了,雲墨才終於放心的蹲下身來,把鐵豹扒皮抽筋,鐵豹軀體優勢極為凸顯,用銅皮鐵骨來形容也不為過,不過同樣也具有缺陷,那就是鐵豹的下腹部位極為脆弱,雲墨忙活了好一陣,才背著包離開。
三天後
一串長長的足跡沿著叢林中的小徑朝三十裡外的蘇嵐城方向延伸,一身材修長的少年緩緩踏步而行,少年十八九歲的年紀,身後背著一個半人來高的大包,裝得鼓鼓的。
「距離外圍防區應該還有二十里不到,大爺的,我討厭叢林。」
少年微微駐足望著快要西下的夕陽,咒罵道,但腳下的步伐又不得不加快,繼續朝蘇嵐城方向走去。
雲墨可不想在讓人厭惡的叢林里多呆上一個夜晚。
雲墨回到蘇嵐城的住處時已經是四個小時后,他的住處是一間只有三十五平方的房間,簡陋異常,除了一張床和幾張桌椅,根本看不到別的傢具,不過這已經是他唯一的財產了,這還是他爺爺生前留給他的,房間除了床還算乾淨,其餘的地方都是亂糟糟的,看起來有很久沒收拾了。
雲墨隨手把身後的背包扔到角落裡,顧不得渾身髒亂,熏人的汗臭味,一下子躺倒在床上,身上的傷口大部分都開始結痂了,並不礙事,再過幾天就能恢復。
城市有種特殊的氣息,這種氣息能讓人得到相對的安寧,在野外叢林里呆了大半個月,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處於高壓狀態,他的身心其實早已嚴重透支,只是精神一直緊繃著無法真切的感受到,如今精神得到舒展、放鬆后,反而陷入疲憊不堪的狀態,現在就連動下手指雲墨都覺得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