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四張照片

感覺到溫暖的付梓乾徹底放鬆，把臉埋在牧小小的頸窩，環繞在鼻尖的淡雅香氣，就像是讓他抓住了一顆救命的稻草，不想鬆手。

圈住她脖子的小手用了力氣，牧小小有些訝異，他好像很信任她。

淚水的黏膩，小孩輕輕的抽泣，牧小小開始有些不知所措，說什麼他都不應，到最後只能由著他哭。

「我叫牧小小，你叫什麼名字？」

十五分鐘后，耳邊傳來的抽泣聲漸漸消失，牧小小鬆開才他，找到紙巾給他擦臉，他也不躲，乖乖配合著牧小小的動作。

男孩不說話，輕咬著下唇，長睫毛上還沾著淚水，鼻子紅彤彤的，手一直抓著牧小小的衣角。

眼裡的倔強讓牧小小有點心疼，嘆了口氣，牽起他的手，環顧周圍:「這樣，姐姐帶你去找門衛伯伯或是警察叔叔，看看他們知不知道你的爸爸媽媽在哪。」

牧小小才搬過來，門衛大叔對她沒印象，核對了身份信息。

哄了付梓乾很久，他才說出他的姓名。

「他不是你的孩子？」

牧小小低頭，正好對上付梓乾的眼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除了怯意還帶了點期待。

「不是。」

付梓乾聽了她的答案鬆了衣角，抱住了牧小小的腿。

這個動作讓牧小小心一軟，差點改了答案，吸了口氣，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撫。

兩人互動熟稔親密，門衛看這情況，嚴重懷疑牧小小是想要拋棄孩子。

「他叫付梓乾，應該是小區里哪位業主的孩子，您可以幫忙查查嗎？」

牧小小也比較尷尬，拉著付梓乾往懷裡帶：「梓乾乖，不說清楚的話，等會兒爸爸媽媽找不到你該怎麼辦。」

付梓乾眼睛微閉，趴在牧小小的肩頭不說話。

這一小會兒的相處，牧小小知道他這個表情算是妥協了，笑著捏捏他的臉。

付梓乾躲開，輕抿了下唇。

注意到他的不適，牧小小很快鬆手。

「抱歉，姐姐不應該捏你的臉。」

有些小孩對捏臉十分抵觸，牧小小以前就不喜歡那些大人動她的臉，放開付梓乾，讓他離自己一步遠，看著他的眼睛，語氣說的很肯定。

付梓乾沒有想到牧小小會對他說這些，眼底微愕。

「他沒有在這裡做過登記。」

門衛大叔搖頭，隨後打了附近警察廳的電話。

很快的，穿著制服的一男一女很快來到門衛室，見了付梓乾之後，打開手裡的資料再看了看，問了牧小小几個問題。

「付先生您好，您弟弟付梓乾已經找到。」

聽男警官說付梓乾的家人已經找到，並且已經打通他的電話，牧小小想把付梓乾交給女警官，可付梓乾卻沒有一點想要放開她的意思。

「梓乾你跟著阿姨哦，姐姐要去回家了。」

「不要……」

軟萌真的是原罪，牧小小沒有辦法拒絕，抱著付梓乾坐下。

門衛室內木質沙發上，少女沒有一點不耐煩的輕聲哄著哭鬧的男孩。

警官向電話那頭的付良交代清楚付梓乾的位置，知曉警察口中好心人身份，知道付梓乾無事安定下來的心又泛起一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