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秦少嶺

這個人是誰？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還自稱是她的哥哥。她哪裡來的哥哥啊！李雙希是沒有哥哥的，秦暮暮也沒有哥哥啊！

「你是誰？」雙希小聲問道：「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事情？」

還未等男人回答。張嬤嬤就先行開口解釋了雙希心裡的疑問。

「你們兄妹的感情真好。讓秦畫師來替暮暮小姐畫像真是再好不過了。」

秦畫師？姓秦的？難道這個人是秦暮暮的哥哥？但是沒有人告訴過她，秦暮暮是有哥哥的。

「我們兄妹多年未見，暮暮看起來都不認識我了。」

「是啊，我們是很久沒見了。」

秦暮暮居然真的有個哥哥。而且他還在玲瓏畫意館做畫師。但從秦夫人到林笑笑，沒有一個人告訴她。秦暮暮是有哥哥的。她一直以為，秦暮暮只有一個妹妹，秦朝朝。

「你們兄妹倆好好聚聚吧。」

張嬤嬤說完，退了出去。李雙希想，就這樣和一個登徒子在院子里。就他們兩個人，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怎麼說，她也是他名義上的妹妹啊。

李雙希還在這邊胡思亂想，那邊的畫師早就坐了下來。

「你還要在那邊幹什麼？」男人鋪開畫紙，輕聲呼喚李雙希過去。

「你是誰？」

「秦少嶺。」

秦少嶺？真的不認識。不過他倒是意外的很坦誠。她問了，他便直接答了。

李雙希想，難道這個秦少嶺是秦相在外面生的私生子嗎？但是看起來，他和秦暮暮的關係也很好。不然張嬤嬤為什麼說，她會很高興呢？

「我雖不忙，但光陰也不該是這樣虛度的。」

秦少嶺走過來，抓起李雙希的手，把她帶到石凳邊，強行將她壓坐下來。之後他便開始了作畫。

他長得真像齊七啊。不是具體的五官，而是給她的那種感覺。原以為她早就對齊七恨之入骨，誰知遇到和那個人那麼相像的秦少嶺，李雙希還是失神了。

「作為被畫的人，你也不是什麼事都不用做的。集中精力，不要發獃。」

秦少嶺的話頓時又將李雙希拉回了現實。是啊，她該集中精力，不能再去想那個負心人。

「我可以說話嗎？」

「現在，我還能說不行嗎？」

秦少嶺停下畫筆，頗有些無奈。那日，他見到小宮女模樣的李雙希，他就認出來，她就是假扮他妹妹的那個女孩。所以之後，他才故意引她去御膳房，想讓她的真實身份泄露。也可以藉此打擊秦相。沒想到，兜兜轉轉，她一點事都沒有，反而成為了皇上身邊的宮女。

「抱歉，我……」

看到秦少嶺停了畫筆。雙希有些慌亂，她剛剛突然說話，果然做錯了嗎？

「雖然你不該在我作畫的時候隨意說話，但你也不用作出這幅模樣。」

秦少嶺說完，又繼續開始作畫。這次，雙希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無邊無際的想法。整個人完全綳著，一動不動的。

「唉……」

努力繃住自己的雙希，又聽到秦少嶺在嘆息。她真的這麼差么……這是他第幾次嘆氣了？

「算了。我想，如果我不告訴你，我的身份。這畫像就算畫到天黑，也沒有辦法畫完了。你想知道什麼，就直接說出來吧。」

秦少嶺放下畫筆，決定先解決雙希的疑惑，再繼續畫畫。

「真的可以嗎？」

李雙希觀察著秦少嶺的臉色。她好像又惹人生氣了啊。

「是，問吧。」

雙希想，自己該問些什麼呢？

「我想問你，你為什麼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秦相告訴我的。他要我在玲瓏畫意館疏通，讓你落選。所以那天，我見到你了。」

秦相？這個稱呼，雙希敏感的注意到了。如果秦少嶺和秦暮暮是兄妹，那秦少嶺為什麼要稱呼秦相而非父親呢？

「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你？也不知道你呢？你真的是暮暮大小姐的哥哥嗎？」

雙希看見秦少嶺的臉猛然陰沉了下去。她果然又問錯了話嗎？

「我是暮暮同父異母的親哥哥。雖然暮暮是我妹妹，但秦相不是我父親。」

明明同父異母，秦少嶺還是說秦相而非父親。看來，他雖然疼惜秦暮暮，但還是和秦相……有心結？不過，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李雙希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這旺盛的好奇心總會給她帶來麻煩。

「呵，你說的真有意思。我……我明白了。我沒有疑問了。你繼續吧。」

李雙希又繃住了身子，做好準備，讓秦少嶺繼續畫畫。她和一個男人獨自呆在一起，實在太久了。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拘謹。就像你平時一樣，只要不亂動就行了。」

這個女孩子，秦少嶺覺得，也許並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種，精明能幹，城府頗深的女子。秦家送這樣的女孩入宮，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或許真如他們所說，只是想填補暮暮的錯漏。

很快，在兩人的細心配合下。雙希的畫像終於完成。

「這張畫像我嗎？」

雙希拿著那張畫像，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像也不像，但又不是完全不像。

「這張畫，畫得是暮暮。」

原來是秦暮暮。

「你很失望？」

「沒……沒有。畫暮暮大小姐就對了。我本來就是在扮她嘛。」

說到底，她只是一個替身。她現在的一切都是依託著秦暮暮。只是偶爾，她也希望，自己能被人當成李雙希來看看。

「這張必須要像暮暮。」

秦少嶺收好了筆墨紙硯，準備離開了。他注意到李雙希有點失望的神情。他取下腰間的畫筆掛飾。

「這個暫時留在你這裡。下次我來，替你畫一張屬於你的像，你再把它還給我。」

「這個……」

秦少嶺快步出了院子。李雙希追趕不及，她摸了摸手裡的那隻玉筆。他這樣是在安慰她嗎？他知道她的秘密，也能把她和秦暮暮分開來看。雖然她只是一個替身，但還是有人願意只把她當成李雙希。其實秦少嶺，也不是那麼像齊七吧。雖然他們看起來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