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駕——」
「駕——」
「快點,別被她跑了!」
快馬馳騁在樹林之間,時不時有人聲和箭穿過空氣的聲音。
被追趕的,是一個穿著黑色勁裝,渾身是血,手裡提著劍,頭髮散亂的女人。
一群人把她逼到了懸崖邊。
女人不斷後退,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懸崖。
帶頭追趕的絡腮鬍男人嘿嘿一笑,說:「龍佑將軍,你啊就別跑了,後邊可就是懸崖了。」
女人,是齊國的龍佑將軍,這片大陸唯一的一個女將軍,巾幗不讓鬚眉,長得好看,卻是有不亞於男子的兇悍。
手握龍騎軍,戰無不勝。因此齊國雖小,卻沒有國家來侵犯,一直過著繁榮安定的生活。
「龍佑將軍,只要你乖乖的,祁王殿下不會為難你的。」另外的一個男人說。
「嘿嘿,在這之前,老子想嘗嘗將軍的滋味。」
「嘿,你還真說中了我的心思,兄弟們,你們覺得怎麼樣?」
「聽說龍佑將軍吃了秘葯,不會來月事,不會懷孕,嘿——這當窯子該多賺錢,是吧?」
「可不是嘛!」
「小嬌娘,好好的當什麼將軍嗎?打仗的事交給咱們爺們不就好了嗎?」
「就是。」
「哈哈哈。」
聽著他們越來越污穢的話,龍佑將軍那張好看的臉越來越寒冰,她冷冷一笑,轉身朝懸崖跳下去。
身後,一群人驚訝地大叫了起來。
隱約中龍佑彷彿聽見還有跺腳悔恨的聲音,說道:「龍佑死了,我們怎麼辦?」
龍佑嘲諷一笑。呵,愚蠢的人。
鴻天二十三年秋,齊國女將軍龍佑大將軍跳崖自盡。各國得知消息,開始出兵討伐齊國。
鴻天二十四年春,齊國覆滅。就此蒙,羽,水三國鼎立,周邊小國不得不選擇一國依附。
凈水寺座落在羽國境內,是一座很神奇的廟宇。它佔地龐大,卻只有一個僧人。某一天,又突然多了一個女扮男裝的人,她自稱苻羽。
苻羽想不明白,一個怎麼大的寺廟,他了塵是怎麼只靠一人之力打掃得乾乾淨淨,還能有時間誦經。
了塵告訴她,只要有心,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苻羽是了塵在某天打水的時候撿到的,那時候的她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了塵一邊念著罪過,一邊幫苻羽治療,但是他可以對著佛祖發誓,她的衣服,是他下山找老婆子幫她換的。
只不過那個老婆子後來被苻羽趕走了。
了塵也很無奈,他一個出家人,寺廟裡有個女人算什麼情況?那個女人在也就算了,她還天天來打擾他,有事沒事來逗他一下。
他也反抗過,於是後來苻羽女扮男裝,美名曰「這樣你就沒有罪惡感了。
拜託,他想一個人安安靜靜修行,然後成佛,可以嗎?
苻羽給出的答案是:不可以。
了塵也曾打聽過苻羽的由來,但是她就是不說,所以,當苻羽問他他以前的事的時候,他也不告訴她。
苻羽恨得牙痒痒,卻無可奈何。
這天,苻羽走到大雄寶殿門前,聽見裡面傳來念經的聲音。於是她在門外小聲地喊著:「了塵,了塵。」
這麼叫了幾聲,了塵終於忍無可忍,站起身,打開門,問道:「姑娘有何事?」
苻羽背著手,拿出了氣勢,對了塵說:「了塵啊,又在念經呢?」
了塵無語了,不在念經,他還能在睡覺?真是阿彌陀佛了。
苻羽也自知尷尬,她拍了拍了塵的肩膀,卻被躲開了。她輕咳幾聲,說:「你這樣,什麼時候才能成佛啊?」
了塵不說話。能成佛就怪了,她天天來打擾他做功課,她還好意思問的嗎?
苻羽又說:「了塵啊,你別老是不說話啊,你這樣,顯得我很尷尬的。」
「姑娘在寺廟裡待了很久了,是時候……」
苻羽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連忙開口打斷他:「哎?了塵啊,我現在是男子,以後了別喊什麼姑娘了。」
了塵打量著她。男子的衣袍穿在身,一頭長發只用一根一條白綢緞系著。整體看來,還真的像是一個翩翩公子,喉嚨也做了修飾,看起來更像個男人。
如果他不知道她實為女子的話。
「了塵啊,本少爺呢,也餓了,能否給本少爺做些吃的?放心本少爺會給你報酬的。」
了塵有些生氣,連忙說了好幾聲阿彌陀佛后才壓制住了這怒火。他溫和地說:「姑娘,這午飯剛過,怎麼……」
「嘻嘻,我餓了嘛,快去快去。」
了塵無可奈何,只好去廚房替她準備吃食。
說來也奇怪,苻羽身上好像有花不完的銀子,這是在她來寺廟的第二天晚上開始的。
那天晚上,了塵起夜,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看見一個蒙面的黑衣人正和苻羽說些什麼,然後黑衣人給了苻羽一錦袋就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了塵也不怕麻煩,畢竟他隻身一個,還怕連累什麼不成?所以他沒有趕苻羽走,任由她在這裡療傷。但這傷也好了,這女人還賴著不走了?每天使喚著了塵,但還是是會給報酬。
說使喚,也不過是煮飯,煲水之類的,還在了塵了接受範圍。不過了塵接受不了的是,她天天來打擾他!
苻羽在院子的樹底下擺了一張方桌,還有兩張凳子,她正坐在凳子上,笑眯眯地看著從遠處而來,端著一碗面的了塵。了塵把面放桌子上,同時坐在苻羽對面,看著苻羽吃面的樣子。
不得不說,苻羽的一舉一動都很斯文,看起來賞心悅目。了塵想,她一定是來自哪個大家的。
很快,苻羽解決了一碗面,滿足地打了個隔后,揉著肚子對了塵說:「做得真不賴,為什麼不考慮當個廚子而要當和尚呢?」
了塵愣了愣,說:「你還沒告訴貧僧你為什麼會受重傷呢。」
苻羽知道了塵在她沒有說出她的底細之前,他是不會回答她關於任何他的問題,於是作罷,沒有再追問下去。
了塵說:「你吃完了,就別打擾貧僧做功課可以嗎?」
苻羽一隻手撐著頭,笑道:「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對我不客氣了,出家人不應該慈悲為懷嗎?」
了塵聽了,心裡也是有怒火,但是壓制住了。
她也太無恥了吧?不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不好的嗎?不知道羞恥嗎?她這樣賴著佛都有火好吧?
苻羽看了塵的表情,心裡一樂。她起身,對了塵說:「我去投個香油錢。」說完就走了,只剩下憋屈的了塵。
苻羽表示,偶爾逗逗這小和尚還是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