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馬車緩緩而行，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苻羽和了塵來到了一個小村莊。雖然很突兀，但是村裡人還是很熱情地迎接了他們。了塵覺得受寵若驚，而苻羽則是看到村民在看了塵時候，那種激動，好像觀音菩薩來了一樣，可以拯救他們。

因為只有村長的家有客房，所以苻羽和了塵在村長家暫住，而馬車則是交給村長管理，這讓了塵覺得很是不好意思。

太陽下山，村子里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點火光都看不見，村長也囑咐苻羽和了塵一定要留在房間里，不要出去，也不要大聲說話，並且對不能給他們準備飯菜而感到抱歉。苻羽和了塵覺得奇怪，他們答應了村長的請求，只待在房間里。

黑燈瞎火的，苻羽覺得無聊，又睡不著，於是偷偷摸進了塵的房間，打算去逗弄一下這個小和尚。

月光照了進來，苻羽能夠看見正盤腿而坐的了塵，他閉著雙眼，手轉動著佛珠。苻羽偷笑，然後輕手輕腳地坐到了他身旁。了塵感受到了有人坐在了他身旁，當嗅到熟悉的香味的時候，他就知道來者何人。

說起來，苻羽身上會有一股很自然的淡淡的香味，這成了苻羽未解之謎之一。

苻羽抬起手，在了塵眼前晃了晃，又摸了摸了塵的光頭，捏了捏他的臉。了塵皺眉躲閃，但是苻羽硬抓過了塵，讓了塵躲不開直能忍受苻羽的蹂躪。

苻羽不得不說，她老早就想摸一摸這光頭和這白皙看起來滑溜溜的臉了，現在摸著了，她也不禁感嘆這小和尚皮膚真好。

了塵忍無可忍地說：「姑娘，請自重。」

苻羽伏在他耳邊，說道：「我現在是男的哦，要叫公子。」溫熱的氣息吐在了塵的耳朵上，讓了塵不由地顫抖了一下，雞皮疙瘩起來了，臉上掛了緋紅。

苻羽低聲地笑了笑，放開了了塵，改為倚在床榻上，她又說：「行了，就不逗你了，我好無聊啊，小和尚，給我講故事唄。」

「好吧。」了塵正了正身子，「你聽說過三皈依的故事嗎？」

「沒有。」苻羽搖了搖頭，等著他的下文。

「那我就給你講三皈依的故事吧。」了塵清了清嗓子，「從前……」

「啊！」

屋外的一聲尖叫打斷了了塵的話，這讓苻羽很是不爽。她惱怒地走了出去，一開房門，就看見慌慌張張的村長。村長看見苻羽從屋內走了出來，於是趕緊對她說：「苻公子，真不好意思。」

苻羽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村長正想解釋，卻被村裡突然燃起的火吸引了注意，苻羽看到村長臉上已經不是慌張，而是驚恐和害怕了。村長說：「哎呀我先過去一趟，沒時間和你解釋了！」說完便往火光那跑了過去。

苻羽回過頭，只見了塵也出了來，了塵問她怎麼了，苻羽聳了聳肩表示不是知道，然後說：「我們要不去看一下？」

了塵點頭，然後跟著苻羽走。他們來到村子中央的一塊空地，這裡大概是平常舉行活動的地方。此時這裡擠滿了鄉親，每個人都帶了害怕和厭惡的神色看向被他們圍住的熊熊烈火，苻羽看見火中還有個像是人一樣的東西在活動。

「嗚嗚，我的兒呀！」一個婦人嚎啕大哭著，如果不是被人攙扶著，估計要癱在地上了。

苻羽身邊的了塵說了一句「阿彌陀佛」，她看了了塵一眼，只見了塵眼睛直直地看向火中，表情悲傷，她想了塵是看見被過燒的人了。她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她也沒有像了塵一樣對此抱了憤怒和悲切的心態，只是冷靜地分析周圍，想弄清是什麼情況。

了塵拉住了村長，他問道：「村長，你們為什麼要放火燒一個人？！」

村長的神色依然有害怕，他說：「哎呀師父啊，這不是人啊，這是怪物！」

「怪物？」苻羽挑眉。

「這怎麼會是怪物呢？這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嗎？」了塵有些生氣了，那個被過燒著的人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被他們這麼對待？就算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也不能如此殘忍吧？

「師父你有所不知啊！」村長想要解釋，但是卻又被打斷了。

只聽見有人大喊：「怪物出來啦！」然後火中的人越過火焰，身上帶著火，撲向了人群。人被追得四散，苻羽拉著了塵躲閃。

從火焰里衝出的人經過一番折騰后，火焰被撲滅了，整個人黑嗦嗦的，根本看不出來長什麼樣，只知道是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人。

「我的兒呀！」那個哭泣的婦人艱難地撥開拉住她的人，沖向了黑嗦嗦的人，也不管燙得她生疼，死死地抱著，哭著。

了塵看了頗有感觸，眼眶不禁濕潤了，苻羽則是覺得很無語，不理解了塵這有什麼好哭的。

被火燒的人身上發出了烤肉的香味，引得了塵胃裡反酸，當他看見黑嗦嗦的人一把拉過從背後抱著他的婦人，然後瘋狂啃咬她的脖子，了塵更是一把推開苻羽然後吐了出來。苻羽拍了拍了塵的後背，嘆了一口氣。

周圍的人看了，更是大叫地四處跑，小孩子的哭聲不止，最後剩下苻羽和了塵，啃咬這婦人的被火燒到面目全非的人，還有幾個被嚇到癱在地上的人。婦人大叫起來，被啃到血肉模糊后，黑嗦嗦的人放開了她，並且四處看，搜索著什麼。然後，他看向了了塵，隨即兇狠地飛奔而去，嚇得了塵不禁後退了幾步。

苻羽下意識地想拔劍攻擊，但做出這個動作后她發現自己沒有帶佩劍，於是趕緊拉著了塵閃過了攻擊。

「嗷！」黑嗦嗦的人沒有抓到了塵，於是仰天大嚎了一聲，沒有瞳仁的眼睛是純白色的，看起來很是驚悚。

火燒掉了他的下半張臉，露出了白花花的牙齒，留著綠色的粘液。

了塵下意識地抓住了苻羽的手臂。那個人也不懈地追著了塵去，就快要撲上去時，苻羽趕緊反踢了一腳，那個人的身上隨即掉落了一大塊黑色塊狀物，露出了粉紅色，肉香味也更濃郁了。

「嗷！」又大嚎了一聲，接著繼續朝了塵撲過去。

苻羽發現經過火燒后，面前的這個人好像變得很易碎的樣子，於是在下一次撲過來的時候，苻羽把了塵拉到身後然後對準撲來的人的脖子反身一腳，於是一顆頭飛了出去，剩下的身子停了下來，然後跪倒了，但那個頭還是想往了塵過去，嘴咬動，似乎這樣就可以咬到什麼。

見到苻羽解決了那個怪人，了塵從苻羽身後走出來，走到那個頭不遠處，念了聲阿彌陀佛，這時，那個頭竟然飛了起來，直衝了塵過去。苻羽手疾眼快地把了塵拉到自己身邊，然後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砸了過去，把那個頭砸碎。

了塵鬆了口氣，發現自己正抓著苻羽的手，連忙鬆開。

村子里的人發現事件平息，也紛紛走了出來。而村長也走到苻羽和了塵面前，詢問他們是否有事。苻羽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村長支支吾吾說道：「這個，天亮了，再和你們說罷，現在先睡一覺。」

苻羽和了塵也無可奈何，只好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