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輕易沉淪②【瑾煜番外】
男人擰滅手裡尚未燃盡的煙,進了室內。
灰色大床上,女人露在被子外面的白皙肌膚上還透著點點紅痕,痕迹極深,顯示著之前的激烈戰況。
深沉的目光停留在女人清麗卻還帶著幾分稚嫩的臉上,男人的眉心微擰。
女人白皙的肌膚和灰色的被單形成鮮明的對比,絢麗而刺眼。
似是做了什麼決定,男人走出房門,看著外面躬身等著的青年,眼神森寒。
男人身上的壓迫感太強,青年縱然跟隨多年,此時卻依舊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晉仁,你跟在我身邊多久?」
晉仁微微抿唇,「十年。」
「十年……」
男人抬眼,燈光下那張比八年前更多了幾分沉穩的俊臉上清冷的凌厲之色。
「十年,你竟還會犯這種錯!」
「是我疏忽,沒有料到小姐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闖入……」
對上盛瑾煜越發幽深的眸子,晉仁閉了嘴,事情已經發生,再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
晉仁咬了咬牙,「我甘願受罰!」
盛瑾煜周身凌人的氣勢微微收斂,周遭氣氛卻依舊是逼人的窒息。
「今日之事,不可透露半點風聲!」
晉仁一愣,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可是……」
盛瑾煜修長的手敲了敲一邊的原木桌椅,「我自會前去說明!」
晉仁點了點頭,「是!」
主卧室內
徐兮諾清醒后,睜眼便落入一雙幽深的眸子里,短暫的迷茫過後,神智漸漸清醒,憶起昨晚的一切,徐兮諾臉漲得通紅,『嗖』的拉起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蓋住。
昨晚,她竟然和他那啥那啥了……
盛瑾煜看著將自己過的嚴嚴實實的少女,眉心微擰.
「昨晚的事……」
他剛起了頭,剛才還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肯露出腦袋的少女卻是突然裹著被子坐直,一雙清亮的眼睛看著他,真誠乾淨。
「昨晚的事,是我自願的,不用你負責!」
盛瑾煜原先要說出口的話因為她的搶白被打斷,聽到她的話,和一如既往乾淨的透明的眼神,盛瑾煜的臉色卻是微微沉了下來。
徐兮諾揪著被角,「昨天……昨天是意外,你什麼都不知道,情況緊急,你放心,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
少女多說一句,盛瑾煜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到最後,盛瑾煜微眯著眼看著床上頂著一頭亂髮的少女,語氣清冷。
「你若是同意,我會立刻向徐叔提親,你還在讀書,可以先訂婚,等你什麼時候想結婚了……」
徐兮諾怔怔的看著面前長身玉立的男人,他正在規劃著他們的未來,一步一步,清晰明了。
「我不願意。」
男人清冷的聲音停下,狹長的深眸盯著她。
徐兮諾仰著一張清麗乾淨的小臉,隱隱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間的紅色吻痕,彎著雙眼,聲音一如既往的爽朗清脆。
「昨天只是個意外,我會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不用和我爸媽說,提親結婚什麼的,更加沒有必要,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種事,很正常,不是嗎?」
盛瑾煜幽深而帶著些微凌厲的眼神看著仰著腦袋,笑容乾淨無害的少女。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考慮清楚。」
如果拒絕,不會有第二次。
徐兮諾重重的點了點頭,「就這樣,讓昨晚的一切從我們的記憶里delete!」
盛瑾煜定定的盯著少女的眼睛良久,隨即淡淡收回目光,轉身往卧室外面走去,留下清清淡淡的兩個字。
「隨你。」
卧室內只剩下徐兮諾一人,方才昂揚的臉瞬間耷拉下來,整個人像被戳破后漏了氣的氣球。
她追了他這麼多年,告白無數次,被拒絕無數次,今天,他終於說了要娶她,一步一步,提親,訂婚,等她畢業,規劃的細緻明了,顯見著是早就做了決定。
只要她點頭,他必定會履行約定。
那樣,她從小到大的願望,就實現了。
可是……
她不想這樣,她不想他是因為歉疚或者所謂的負責,更甚至,只是為了補償而答應和她在一起。
更加不喜歡,他用那種毫無感情,甚至冰冷的表情和語調去規劃他們的將來。
他不愛她,她早就知道的。
可是,她不後悔。
搖了搖腦袋,徐兮諾對著自己腦門按了一下,嘴裡模擬機器『叮鈴』的響聲。
「delete!徐兮諾,說好了的,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加油!你來這裡可是為了追蹤大新聞的!」
拍了拍臉,徐兮諾正要伸個懶腰,一張白嫩的臉卻猛地糾結成一團。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撩起被子看了眼自己身上,猛地發出一聲哀嚎。
「嗷~」
太兇殘了!實在是太兇殘了!
好不容易挪著步子去了衛生間,解決了新陳代謝問題,徐兮諾重新躺屍回柔軟的大床上,餘光撇到灰色床單上的一點深色痕迹。
『嗷嗚』一聲捂住臉,這樣讓她怎麼可能順利將昨晚的事delete嘛!
腦海中隱約記起昨晚男人性感妖冶的俊臉和似乎很有料的身材,和平日里的冰冷禁慾截然不同。
徐兮諾縮在被窩裡乾咳了一聲,那啥,睡了盛瑾煜,自己似乎……也不虧……
中午
徐兮諾身上穿著簡單的體恤長褲,一頭剛剛遮住下巴的鎖骨發,簡單的扎了個丸子頭,配上那張娃娃臉,還有一米五的身高,往小學生里一扔,指不定都沒人發現。
盛瑾煜坐在徐兮諾對面,看著轉悠著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十分歡快的拿著雞腿在啃的少女,面色不改,眉頭卻是不易察覺的微微皺起。
講道理,縱使當年的小正太長大后再如何往變態發展,知道自己吃掉了從小被自己拉入黑名單的小白糰子,還是一個雖然已經成年一個月,卻依舊長相疑似未成年的小姑娘。
盛瑾煜大佬,還是十分有心理障礙的。
誰都好,怎麼偏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