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見楚先生
房子裡面沒有別人,正如遲暮走的時候一般沒有改變的熟悉,遲暮在這裡生活了三年還是沒有撼動遲檸在楚晨淆心裡的一點點地位。
楚晨淆沒有在家遲檸也沒有在家。正如遲暮的預測,楚先生的生活很規律,儘管楚先生已經身價上億,但是楚晨淆仍然在努力的生活沒有一絲鬆懈。白天的時候楚先生會去公司三百六十五天大部分都會在公司,然後大部分時間都會工作到很晚才會回家。
遲暮在這個空蕩蕩的領地,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間,準備將自己的行李打包,翻來翻去恍然間不知道要帶什麼走,要拿什麼離開。櫥櫃里的衣服全是為了模仿遲檸的小清新風格,遲暮不喜歡很不喜歡,她向來不適合那種素凈的風格,穿出來愣是將遲小姐的風情削減了一般,可是楚先生喜歡。但這會慢慢與遲暮無關,她再也不用委屈自己,遲小姐最喜歡自己這張臉,她喜歡漂亮適合自己的衣服。
自己的東西少的可怕,遲暮打開旁邊角落裡的紅色行李箱發愣。記得遲暮跟楚晨淆發生關係的第二天,遲暮就拎包入住,那個時候箱子里就什麼都沒有隻有一些生活用品。遲暮所有的衣服都是後來央求楚晨淆買來的,但從來不是遲暮喜歡的,楚晨淆的生活里有好多好多遲檸的影子。遲暮那是很驕傲,她更相信自己能夠抹去。
遲暮趴在自己的床上,其實唯一想帶走的就是這張床,床上是暗紅色的床單。床很軟很軟,讓遲暮很舒服很舒服,也有幾個夜晚,楚先生也會出現在這張床上。床上放著雙人枕頭,遲暮最喜歡的就是楚先生事後靠在枕頭上望著遲暮的眼神,複雜似乎冬日裡的迷霧一般,但是裡面好像模模糊糊有她的身影,讓自己感覺好像她好像又離他又近了一樣。
或許他們兩個都在努力,楚晨淆在努力地排除遲檸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而遲暮也在努力,努力爭取在楚晨淆心裡的位置。後來楚晨淆沒有宣告成功,而遲小姐卻宣告了失敗。
遲暮從床上振作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起來。遲暮從床上站起來,突然想起里什麼,突然來到梳妝台。精緻的梳妝台里放著一把上了鎖的紫檀的箱子,散發這悠悠的檀香,透漏著神秘,足以看出裡面的東西對主人非常的珍貴。裡面是一個暗紫色的絨布首飾盒。裡面是楚晨淆在遲暮生日那天送給遲暮的。當時楚晨淆很晚才會來,喝的爛醉如泥,手裡緊緊攥著這個絨布盒子,一直在說生日快樂。
後來他們進行了為數不多的一次床上運動,第二天早上,楚先生仍然早早的起了床,遲小姐被楚先生的動靜吵醒,白皙的皮膚被暗紅色的床單透漏出一種誘惑。遲暮的風眼微微上挑,從床上起來,抱住正在打理襯衣的楚晨淆。
楚晨淆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後來又強硬的掰開了遲小姐的手離開。
這個絨布盒子也放在了房間里被遲暮收了起來,裡面是一天白色的鑽石手鏈,簡單大方卻不是遲小姐喜歡的類型。確實自己收到楚晨淆的第一份禮物,遲暮不去想他原本是想送給誰的,既然自己的到了就是自己的。
遲暮來到自己日日夜夜眺望楚先生的陽台。這裡多少個黑夜白天,看著楚先生離開和回來。遲暮透過窗戶,陽光很刺眼,玻璃反射出七彩的光芒。窗外剛剛好能看見門口,門口的樹被冬日的風吹的樹枝微微晃動。遲暮深深的看了一眼:」楚先生再見。」
遲暮提著行李箱走下樓去,遲小姐走的很慢很慢,腦子裡無數想法在咆哮:遲暮快放下行李箱,或許昨天晚上只是個意外,楚晨淆不會和遲檸在一起,遲檸有喜歡的人。留下來!「留下來和以前一樣只是自己的獨角戲。遲暮腦子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要把行李箱放回去,自己還有機會對不對。
走到樓梯盡頭遲暮又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在這裡質問楚晨淆。楚晨淆眼裡面沒有自己,他從來不會對自己露出和遲檸一樣熱烈的溫柔。該放棄就要放棄,遲暮從來都是遲暮從來都是驕傲,喜歡楚晨淆放棄了所有自己。
門突然傳來打開的聲音,打破了遲暮的思緒。門還沒有完全打開,傳來遲暮熟悉的聲音。遲檸柔柔的聲音,這種聲音總是能輕鬆的勾起別人的好感。可惜遲暮要排除在別人外,遲暮最討厭自己這個胞姐。
遲檸從門後面進來,身上一件嫩粉色棉質長裙大概要到小腿,裙子上面稀稀疏疏的小碎花,增添了幾分雅緻,外面一件白色的長款風衣搭在一起,黑色的長直發柔順的搭在肩后,顯得清新雅緻。但和遲暮的精緻相比卻還是微微遜色幾分。
楚晨淆在遲檸身後,楚晨淆是完美的無論是臉還是身材,黑色的大衣讓他穿楚國際男模的氣場,唯一的不完美大概是眼神不好,不然怎麼會放著遲暮這個絕色美人兒不要。遲暮的死黨唐可曾經客觀的評價過。
遲檸腳似乎受了傷但是心情很好,和楚晨淆有說有笑。楚晨淆沉默的跟在後面攙扶著她動作卻溫柔細緻,不時會有些回應。
遲暮握著行李箱的手收緊,紅色的指甲在掌心戳進一個個月牙的形狀,她突然想到《簡愛》里當簡愛看到羅切斯特時的片段
」我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忍不住要去看他,就像口乾舌燥的人明知水裡有毒還要喝一樣。我本無意去愛他,我也曾努力的掐掉愛的萌芽,但當我有見到他是,心底的愛又復活了。「
我本無意在愛他,卻無法忽視它。遲暮突然快速的走到門口,她無心想為什麼楚晨淆沒有在公司,心裡早有了答案,遲檸在他心裡大概早就跨越了一切吧。
遲暮不敢停留不敢再看向楚先生,她害怕,害怕會再次丟掉尊嚴丟掉驕傲,捨不得走掉。
這場一開始的賭約遲暮越陷越深,一開始就不是平等的開始。
楚晨淆似乎看見了遲暮,攙扶著遲檸的手有些不自在。遲暮沒有再看向她們,她把紅色的行李箱拉的緊緊的,似乎那不是一個簡單的行李箱,那是遲小姐還沒有丟掉的驕傲和尊嚴。遲暮踩著高跟鞋快步走向他們又錯過他們向著門口走過去,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每一步都很用力,有很急促,最後消失。
楚晨淆看著遲暮離開,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又有一種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消失的空空的感覺。」晨淆!「身旁突然傳來遲柔柔的聲音,才發現自己攙扶她的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放下了,他忽略心裡的不適將遲檸繼續攙扶向沙發安置。
後來很久很久楚晨淆孤獨一人,從那天起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門隔絕了遲暮和楚晨淆,遲暮轉過身,眼淚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噴涌而出可能是擦肩那一刻,現在已經淚流滿目。她望著楚晨淆的房子:」楚先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