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1章 流螢飛火

「喲。」軒轅白華扯了一下嘴角：「你倒是很視死如歸嘛。實在令人非常敬佩。」

「能夠毫不猶豫捨棄自己所珍視東西的人才應該被佩服、可是——顯然我一點都不在乎我自己的性命，到底有什麼值得佩服的……按照您這種邏輯、難道您很佩服那些每天都丟垃圾的人嗎？可是人類本來就是垃圾製造機，只要活在這個世界上總要製造出一些垃圾，所以丟出去的時候毫不在意。所以，我想您去問詢任何一個對生命毫不在意的人，恐怕都能得到相似的答案——甚至其中一部分人因為不重視自己的生命，還想要把其他的生靈一起拉下水，這到底有什麼值得佩服的呢？」

「垃圾這個例子，真的合適嗎？」軒轅白華挑了挑眉：「把你自己的性命、和垃圾作比……」

「您想聽實話嗎？」還不待軒轅白華回答，他便冷笑了一聲：「不管怎麼想，我這條性命應該都不可能比垃圾更強。儘管遵守著人類的守則，卻無法在其中尋找到任何的意義，甚至還把自己虛空的生命分離成了兩份、把我想做又不敢做的全部推給『她』，沒錯，是『她』——令人噁心的偏見，我是個毫無疑問的男性，而『她』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我自身的弱點，我卻連自己軟弱的部分都認為這是應該屬於女性的部分。這麼看起來，其實有的偏見和性別無關，反而是人性，如果把優點全部都歸結在男性頭上，而一個女孩子一旦具有這些就會說她『像個男子』，而所有的弱點都會說『像個女人一樣的』，當然女性永遠都是討人厭、情緒化、沒有善惡是非觀的了——」

「為什麼會忽然跑到這個話題上？」軒轅白華不解地問道，可是他的臉上卻帶著一抹相當感興趣的笑容：「好像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什麼能引到這個話題上來啊。」

「不、有的。」祁建義抬起了眼睛，苦笑道：「當那一部分真的要從我的身體之中剝離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偏見有多厲害——如果可能的話、希望您在切割的時候能夠把一部分屬於我優秀的部分也融入進去，而不是讓她擁有我所有的缺點——」

「嘖嘖，你竟然是這麼想的啊。」軒轅白華咂舌道：「沒錯，那你果然真的是一個垃圾哦。是個垃圾卻還對自己這麼自信——說真的、如果所有的部分和你完全相反就是個全是缺點的存在，你這不是在變相誇獎自己完美嘛。一邊唾棄著自己的生命、一邊又這麼自戀真的好嗎？真的不是在雙手左右互搏？」

「自戀……？」

「如果你要是都沒發現的話，可就更加自戀了。我向你保證，你所從身體重剝離出去的那一部分，非但不可能全部都是缺點，等到真正切割完畢之後，說不定是個比你優秀得多的存在哦。」

軒轅白華嘆了一口氣道：「其實呢、我一般和普通的人類接觸，都是任務性質的，深入了解什麼的我覺得太受罪了、也就放棄了。結果我現在才發現，人類是比我想象得愚蠢得多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