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南歌的親昵
柳歸晚死死抱住眼前的人，口齒不清，道：「救……救命……」她緊閉著眼，嚇得哆哆嗦嗦。
手臂像兩根鐵索，死死纏著那人的脖頸，兩條腿像是兩條藤蔓，緊緊纏著人家的腰不放。
那樣子，說滑稽，還真滑稽，她就像一個樹袋熊，抱著來人不撒開。
那樣子，說曖昧，還真曖昧，她就像一個欲求不滿的女人，見著男人就直接撲了上去，主動投懷送抱。
南歌想過他們再見面的任何一種方式，唯獨沒考慮到這種。
自從與她在河邊分別後，他就出來尋找那對外甥。
調皮搗蛋的外甥們不知又逃到了何處，後來，接到南三和南五的報告，說他們發現能做血引的人，但是，沒看清那人模樣，只知道，他往青城縣這個方向而來。
於是，他尾隨而來。
而南三和南五仍舊在找兩個孩子，他們約定一個日期，在這裡見面。
南哥先到了這裡。他的九龍劍在南三他們手裡，所以，他也沒急著開展尋找血引的工作，每天只能窩在客棧或是出來散步。
今天，他出了客棧，剛到街上，就見一匹高頭大馬疾馳而過，馬上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竟然是柳歸晚！
真應了那句話：人生何處不相逢。
於是，他尾隨他們來到這裡。
在柳歸晚查看現場的時候，他就在附近的人群里，看她板著臉，一臉的冷靜仔細的樣子，與密林深處相處的人判若兩人。
他端著下頜，眯著眼，一直看著她忙碌，還時不時同旁邊那個年輕人嘀嘀咕咕。那個年輕人則頻頻點頭，用無比崇拜和愛慕的眼神看著她，時而是明目張胆的，時而是偷偷的。
她一直在忙碌，南歌就一直站在不起眼的人群里看著她。心想，反正也沒什麼事，權當散心打發時光了。
這一個上午，他的視線里都是她忙忙碌碌的影子。
當看她莫名其妙朝著外邊追去，越過窗子跳到牆外，他也偷偷跟了出去，一直看她安然無恙回來。
剛才，見他悄悄退出人群，來到茅房邊，猶豫了好久，他看著就想笑。要不是那兩個姑娘能殺死人的目光，估計她還在猶豫吧。
當她進了茅房，他就隱在暗處。他對自己說，他沒什麼特別想法，就是想看她一眼。僅此而已。
她身子骨一點兒沒見胖，頭髮還是參差不齊，不過，用髮帶束在發頂，不注意看的話，還真不看不出來她的頭髮被間斷過。
要說變化，就是臉色比在密林中好了些，頰畔有了些淡粉之色。看來，她身體恢復得不錯。
看她認真淡定的表情，看她在一堆黑黢黢瓦礫里的冷靜從容，他想，融入人類社會後，她過得確實不錯。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她哼著小曲走了出來，可是，沒走幾步，就尖叫起來，膽小的人都能被她嚇破膽。
想也沒想，他就躍了過來。還沒等他站穩，她就以無比快的速度，撲進他懷裡，還將他纏得死死的。
南歌悶笑出聲。
「告訴我，你為什麼那麼怕蛇？」醇厚低沉，猶如大提琴般的天籟之音響起。
在密林里也是，見著小手指粗的蛇都嚇得她哇哇亂叫。
他就一直好奇，那時忘了問她。今天，沒料到，那日的情景再次上演了。
柳歸晚閉著眼，呼呼地喘著粗氣，她害怕，很怕。
南歌側臉，見她緊緊閉著眼，嚇得不輕的樣子。她呼吸出的灼熱氣息全都噴在他臉上，就從那裡開始，渾身都熱了起來。
柳歸晚緊閉著眼，扭著身體，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反應過來。
南歌試著撒開兜著她臀的手。
「不要……」感覺身子下墜，柳歸晚頓時再次尖叫出來。
她更加扭動身子，緊緊貼上去，緊緊環住南歌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如此一來，二人身子貼合的更加緊密，沒有一絲縫隙。
「你不說，我就把你扔下去……」南歌緩慢但又認真地嚇唬她，為了證實自己的話，大手鬆了松。
想起他們獨處的那些日子，他在她手裡吃了多少啞巴虧？
不提別的，就是他的小弟弟都被她給白看了多少次？就不要說她硬往他嘴裡塞窩窩頭，讓他吃他不愛吃的枯樹葉……等等，反正她欺負他的那些「罪行」只能用一個成語形容：罄竹難書。
現在，終於有了讓他揚眉吐氣的機會了。想著自己有機會逗弄他，他心情更外愉悅。
「我……我說……」柳歸晚承認自己沒志氣，她這輩子也當不了守口如瓶，視死如歸的革命先烈。
若是她落進敵人手裡，不用動刑，直接拿條小蛇放在她眼前一晃，她腿一軟，什麼都招了，就連祖宗八代，她都會免費贈送。
「我……我在孤兒院的時候，有小蛇鑽進我褲子里……」
想起小時候那種感覺，一條蠕動的東西，滑溜溜。冰涼涼的，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到現在，只要一想起來，她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哦……
南歌明白了。
他又把手兜在她臀上，然後，輕聲說道：「來，睜開眼睛看看，蛇走了……」
這種恐懼必須克服，不然，遇見小指粗的蛇也哇哇亂叫，還見著人就撲，也不管對方是男是女，多影響她清譽，。
怎麼說，她都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孩子。
反正他現在無事，那就由他幫著她戒掉這個壞毛病。
柳歸晚還算聽話，她騰出一隻手捂著眼睛，然後，悄悄欠開手指縫。
那天真無助的樣子，讓南歌忍俊不禁。
「啊……」一聲刺耳尖叫再次揚起。
「你騙人……蛇還在……」她嚷著，很委屈的樣子。小蛇雖然死了，可是，她還是很怕。
不對！
突然，柳歸晚警覺清醒過來！
她一直在跟人說話，可是，竟然沒看清自己死纏著的人是誰！
又看了一眼地面，確定那條蛇確實死了，她撒開手腳，一下子蹦了下來。
腳掌落在地面，站穩了，她凝眉仔細打量被自己吃盡豆腐的人。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她驚出一身冷汗！
他？
他不是那個揮劍如行雲流水似的，在密林里殺死十幾人的那個白衣男人嗎？
糟了，他是不是來找自己，要殺人滅口？
柳歸晚像是見到了閻王似的，急忙退後了幾步，想都沒想，轉身就跑。
跑出去沒幾步，她冷靜下來。
自己慌慌張張的，這是在做什麼？這不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於是，她緩緩轉身，露出幾顆白凈的貝齒，燦然一笑，很感激，很禮貌地說道：「多謝壯士搭救，謝謝啦……」
那一笑，像是寒冬里的一抹陽光，像是酷暑里的一絲清涼，讓南歌頓時眼前一亮，神清氣爽。
心，也跟著柔軟起來。
「柳歸晚……」那邊，陳正一臉焦急，朝著她這邊跑來。
柳歸晚加快腳步，沒敢再看南歌，飛快腳步朝著陳正跑去，然後，拉起他的衣袖，急匆匆跑遠了。
陳正被柳歸晚牽著衣袖趔趄一下，他皺著眉頭，忍不住回頭看了那白衣男人一眼。
－－－－－－題外話－－－－－－
完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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