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農家生活【六四】
「對了,這種蠱蟲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縫合傷口。知道為什麼嗎,他們會吐絲,然後粘合在一起,讓你的傷口看上去特別的完美。」
「不過……」
「只要等他們成熟了,你這個人便是它們天然的養料了。」
南宮婉說話的時候不緊不慢,也沒有故意危言聳聽,但正是因為這樣反而讓人覺得特別的恐怖。
「這種千絲蠱普通的驅蟲粉是有作用的。」說著,她的視線落在了那捲在一起的蟲子上,「不過其他的可就不行了……」
說著,手指一動,轉身就走了。
「我剛才放的這種蠱蟲叫幻影,這種蠱蟲可以迷惑人的心智,顏色像是灰塵一樣,大小也和灰塵一樣,希望你們能夠找到,祝你們好運。」
她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四個人才反應過來。
看著漸漸死去的千絲蠱,幾個人額頭上的汗水就下來了。
「什麼東西,她一定是騙我們的對不對!」
到是丁良山比較鎮定,大概是直到他們要去的地方,所以在臨出發前還拜訪了某位大家,從而學習了一些關於蠱蟲的知識。
幻影他聽過,也見過。摸摸額頭上的汗水,神色顏色的說道:「大家小心點,幻影這種蟲子因為太像灰塵從而看不見,所以才取了這個名字。他們會鑽到你的身體裡面,然後盤踞在你的大腦裡面,讓你變得痴痴獃呆……」
隨著丁良山的講解,眾人原本蒼白的臉色就變得更白了,大概是沒有想到這些蠱蟲如此的恐怖。
「你……你別危言聳聽啊……聽見了嗎……」
馬太醫摸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雙眼睛拚命地在地上尋找著,希望可以找到那所謂的幻影。可是眼睛都睜得有些疼了,卻沒有一點發現。
所以他在想,是不是那個女人在恐嚇他們。
「幻影最害怕的是無須草的味道,但是我們身上都沒有。如果我們身上有隻蠱王的話,也許還能逼一逼。」不管什麼樣的蠱王,都是最厲害的存在,就算不是幻影的母蠱,作用也是很大的。
可惜,他們沒有。
「這南疆怎麼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才是最簡單的蠱蟲呢,還有各種毒草,瘴氣……你說咱們這次去,是不是……」
「別說了,聖心難測,咱們別管其他的。」
「對對對。」
幾個人小聲的嘀咕著,馬太醫雖然嚇得瑟瑟發抖,但是耳朵到是挺敏銳的,心裡暗暗地想著,等到回去一定要和大人說,好好地告一狀!
「找到了,在這裡!」
丁良山看著地上有一團灰色的東西,蹲下來隨手找了一個東西輕輕地在地上畫了一個圈。
「看。」
「這……不是說只有灰塵大小嗎?」
「所以這一團估計有成千上萬個蟲子。」
「什麼!」
「現在估計是在休眠,我們最好還是出去。」丁良山糾結的說道,「不管這位主人家想要做什麼,一定不會讓我們死的。她估計是想讓我們知道各種蠱蟲的厲害,我們還是先去找她,別端著架子了……」
這些詭譎的手段,他們雖然在王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夫,但是南疆的東西還真的沒有怎麼涉及。聽丁良山這麼一說,幾個人立刻就站起來往外退去,只有那個馬太醫臉色一沉,見他們都走了,又看看那個灰色的一團動了動,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後面走了。
南宮婉正在庭院中喝茶,春光正好,院子里盤繞著的紫藤也開花了,下面還有一個鞦韆,熙兒坐在上面難得露出了天真的笑臉,一切看著都是那麼的寧靜而美好。
見到幾個人過來,南宮婉也沒有什麼意外,擺擺手讓熙兒離開。
「各位大人。」
「不敢不敢。」丁良山雖然在太醫院裡面話不多,性子高傲,但是面對真正有才的人態度還是非常好的。
南宮婉看了一眼,幾個人的歲數都不小了,許是在王宮之中見到的人太多,圓滑處世的性子早已經習慣成自然了。即使是之前暴跳如雷的馬太醫臉上也沒有露出什麼反感的神色,而且面帶微笑的站在那裡。
南宮婉點點頭:「我知道你們心裏面又不滿,我曾經和師父在南疆待了五年,那邊的氣候和製作蠱蟲的手法也習得一部分。」
「雖然不能說精通,但是一般的還是能夠解決的。」
幾個人連忙稱是。
南宮婉也不矯情,直接拿出幾本書:「這些都是記錄南疆那邊的一些書籍,各位先看一看。」
丁良山拿起其中一本《南疆紀事》,下意識的翻開看一看,就見到裡面記錄著南疆的風土人情,還有各種各樣的手段。
裡面記載著一些在大秦國境內看不到的東西,比如什麼『情蠱』,因為愛而不得便煉製了這種蠱毒,然後被下蠱的人就會對下蠱的人至死不渝,若是有二心便會七竅流血。
比如『斷腸』,吃下這種蠱毒的,日日遭受斷腸之痛。
還有『相思』,每個月都會發作的,讓人人鬼不如的東西,下蠱之人定然會言聽計從。
當然還有其他五花八門的,能把人煉成行屍走肉的,還有能夠讓人產生各種病症的,能殺人物無形的……看著都覺得毛骨悚然。
「各位先看著,上面的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我給你們三天時間辨別各種蠱毒,到時候我會再告訴你們這些蠱毒是怎麼培養出來的,如何解除……」
南宮婉快速地說著,並沒有在意這些人的態度。
不過除了馬太醫,其他三個到是被這些書給吸引了注意力。
「我想各位這次能夠為了國家大義,不顧自身安危去戰場,定然是心懷天下。我南宮婉佩服你們的胸懷,自然也希望各位能夠平安歸來。」
最後,南宮婉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哦,對了,我還是希望各位能夠聽我的話。」
南宮婉突然笑了笑,原本清冷的五官瞬間綻放,美的晃人眼睛。讓幾個太醫有些驚艷,到是忘記了剛才的那股鬱悶。
「剛才我一不小心在各位身上下了點毒,這毒呢沒有什麼嚴重的,只是偶爾會疼一疼,癢一癢……至於什麼時候……那就是你們不聽話的時候了。」
「什麼!」
馬太醫原本還能忍住,現在聽到南宮婉在他們身上下毒,整個人都不好了,覺得渾身哪哪都不舒服。作為一個養尊處優的太醫,平日裡面對著皇上和各宮的妃嬪雖然有些發憷,但是多年來養成的圓滑世故卻讓他混的風生水起,現如今剛剛到這裡不但吃了虧還被下了毒,這怎麼能忍得了。
「馬太醫若是有能耐的話,自己解毒就好了。」
對於馬太醫的大聲指責,南宮婉並沒有什麼感覺,反正也就這麼大聲的嚷嚷幾聲,能有什麼用呢。
「好了,我可沒有時間和你們在這裡廢話。」
馬太醫想要衝過來,卻不想南宮婉眯著眼睛冷冷的看了一眼之後,整個人的血液像是被凍住了似的,定在那裡一動不動,獃滯的不知道如何表達。
「乖乖的。」
「不然的話,誰也不會保證你們的命是不是在還沒有到戰場就沒有了。」
眾人驚愕,但是看著南宮婉施施然離開的背影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知道丁良山反應過來,快速的伸手抓住旁邊卓太醫的手腕,半晌苦澀的笑了笑:「果然中毒了……」
卓太醫的臉色也不是太好,他獃滯的看著丁良山,結果對方只是擺擺手:「我們都是太醫,是秦將軍帶我們來的,她應該不會做什麼。既然她就是讓我們聽話,那就趕緊看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