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好黑……感覺不到身體……我這是……怎麼了？

「呼……總算是找到你了，不過好像太晚了？已經轉生了么……」女人的聲音從好像很遠又好像就在耳邊的地方傳來，很清晰，但又好像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我這是在哪？我……是誰？

「嘛，無所謂了，只要是你就行，說起來，另一半呢？」

「我在這兒。」這次是一個女孩的聲音，很熟悉，可是想不起來。

意識，逐漸清晰了。

「她怎麼了？」

「遇到了人類的圍剿，因為她有相當可觀的財寶，而且……她太弱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們是誰？

「這樣啊……人類的確能幹出這種事，不過她的確太弱了，如果她不是我的女兒，我甚至都不想同情她。」

「呵，你有在同情嗎？」

「好吧，我在想這個星期我玩的那些遊戲都有哪些活動我沒刷完。」

「你啊……什麼時候能成熟一點啊？」

「誒誒誒，你也不過是我的一片逆鱗上不小心弄下來的一小塊碎片，有什麼資格說我咯？」

「憑我經歷得比你多，還有我現在已經有實體了。」

「那你也是我女兒，給我保持對母親的尊敬小魂淡。」

……話題突然變得很奇怪？

「哦，對一個把我們姐妹倆扔進虛空里弄丟了七百多年的母親保持尊敬？好難。」

「唔……對不起嘛。」

「少來，天知道你的道歉有多沒誠意。」

「那你要我怎麼補償嘛？」

「讓她復活就好，不過原來那個世界沒法待了，那裡對龍族真是不友好。」

「不用你說我也會復活她的，不過你們想去別的世界？不想回家嗎？」

「暫時不了，外面的世界挺好的，比宅在家裡沉迷漫畫遊戲要充實得多。」

「那是你不懂二次元的樂趣。」

「我不想懂，辦事吧。」

「真是……我明明是你母親，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嘛……」

女人委屈巴巴地說完，隨後一股溫暖的氣息覆蓋了我，我的意識又漸漸消失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來了，費了點力氣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安置著一盞方形白色節能燈的天花板。

……我怎麼知道那是節能燈？我明明什麼都想不起來……

不……我好像……還記得一些事情。

說起來，肚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

我試著伸長我的脖子去看我肚子上有什麼，然後我對上了一雙天藍色的豎紋獸瞳——那是一隻小巧可愛的灰色鱗片的龍，我對她有些印象，但想不起來。

「她」？我怎麼知道它的性別的？

頭好暈……

「你醒啦。」她的聲音聽不出太多感情，「你真能睡。」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無論如何，你醒了就好。」她昂首挺立，不過小小的身體讓她看上去沒什麼威嚴就是了，「你應該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吧？呵，一般來說這種復生術是會有這種後遺症，別去糾結了，不會想起來的。」

「……」

「有什麼不知道的想知道的可以問我，我敢說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我是誰？」

「你的名字是阿蘿婭·伽羅加爾，是一頭雌龍，513歲，剛成年不久，目前單身。」

「……」沒必要說單身吧？

「我是不是……死了？」

「是『死過』，現在你活的好好的。」

「那……你是誰？」

「我啊，我可以說是你的妹妹，也是你的女兒，你可以叫我的乳名灰灰，也可以叫我的本名阿拉佳，我不是很在意的。」

「什麼叫你是我妹妹又是我女兒？」

「很簡單，在我沒有實體的時候，我是你妹妹，之後我借著你的蛋孵化出來，就是你的女兒。」

「……我不是單身么，怎麼會有蛋？」

「我用了一種類似『賜福』的力量讓你懷上的蛋，某種意義上來說我還是神賜之子呢。」

「……哦，說起來我現在怎麼這麼……小？印象里我的身體很大的。」

「是這個世界的龍的特性，現在這個樣子是一種節能模式，只要你想的話還是可以恢複本體的。不過現在別那麼做，我們在室內呢。」

「哦……」

「不好奇你的身世？」

「不，反正也想不起來了，以前的事情還是讓它過去吧，反正肯定也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你還真是洒脫啊，啊，有人來了。」灰灰看向門口，阿蘿婭也跟著看過去。

進來的是一隻和阿蘿婭一樣通體白色的龍，它以後腿直立，爪子上端著一個碼放著幾個顏色各異的小瓶子的托盤。

「嗯？你已經醒啦。」聽聲音應該是一隻雄龍，聲音比較低沉，有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他走過來將托盤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將阿蘿婭的爪子抬起來，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小臂上固定著一支看起來相當滲人的針管，由橡膠管鏈接的末端是一個基本上快空了的儲液袋。

他將托盤中的一支藍色藥劑和一支淺綠色藥劑按一定比例混合在一個空瓶子里，再用一支注射器抽出，稍稍推了推排出空氣，隨後他用一隻爪子揪住阿蘿婭爪子上固定的針管一抖，針管便連著固定用的醫用膠布一起被扯了下來，而阿蘿婭並沒有任何痛感。

好熟練……

「這是龍類專用的營養劑，雖然你已經醒了，不過暫時還是得用這個。」他自顧自地說著，爪上的動作也沒停，他將注射器放回托盤，隨意地用棉簽頭加醫療膠布給阿蘿婭處理了一下針眼，又去飲水機那邊調了一杯溫水。

接著他把注射器里已經變成了青色的藥劑混合進溫水裡，遞給阿蘿婭。

「喝下去。」

「……」

「既然你已經醒了，說明你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一些了，沒必要靠點滴來攝取營養劑了。」

「……嗯。」阿蘿婭接過紙杯，猶豫了一下，一飲而盡。

嗯……出乎意料，是甜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阿蘿婭感覺身體更有力了一些，而且這種感覺正在逐漸清晰。

這個營養劑好像有點厲害啊。

「對了，你是？」

「我？我是莫里斯，醫療支部的部長。」他一邊收拾一邊說，「我平時很忙的，要不是你是龍的話我才懶得管。」

「……抱歉？」阿蘿婭總覺得他在抱怨自己佔用了他的時間。

「你不用抱歉，這也是我的職責之一。」他嘆了口氣，「不過這的確很麻煩就是了，研究思路被打斷是很難受的事情。」

「對了，待會會有龍來詢問你的龍籍，好好配合啊，我的事情完了，告辭。」

說完，他抱起托盤準備離開。

「那個……」阿蘿婭叫住了他，「龍籍是……什麼啊？」

「……蛤？你不知道龍籍是什麼？」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任何龍都會有龍籍，就和人類的身份證一樣。」

「……我想，我可能沒有龍籍這種東西。」阿蘿婭有些尷尬地撓著吻部。

從剛才灰灰的話里她聽出了自己原本不是這個世界的龍，既然不屬於這個世界，龍籍這種東西也不會有吧？

說起來灰灰怎麼從剛才開始就不說話？

她看向肚子上的灰灰，發現她正在裝睡。

「……」

莫里斯聽到阿蘿婭說她可能沒有龍籍之後微微抬頭作思考狀，不到一秒的時間后他看著阿蘿婭，一臉正經地說：「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說完便留下一臉懵逼的阿蘿婭轉身離去。

「……」阿蘿婭嘴角抽搐，真是性格好惡劣的龍。

「誒，龍已經走了，別裝睡了。」阿蘿婭推了推肚子上的小幼龍。

「別推~這裡趴在挺舒服的，這種厚實的純棉被真是太棒了~」她扒著棉被一臉享受。

「……你畫風崩了誒。」

「幹嘛，我本來就喜歡這種軟軟的東西。」

「誒，你幹嘛裝睡啊？」

「我可是幼龍誒，當然要像幼龍一樣，貪睡，貪吃，好奇心強之類之類的。」

「……你不是說你是『神賜之子』嘛？還有，你根本就不是幼龍吧？」

「我的身體是幼龍，這是事實，還有，我們剛才的話題還沒聊完呢，還有什麼要問的？」

「嗯……暫時沒了。」

「好吧，有想問的隨時問我就好。」

「嗯。」

灰灰再次蹭起了棉被，阿蘿婭也安靜地倚靠在床頭等待著那個莫里斯說會來查自己龍籍的龍。

話說咱沒有龍籍這種東西，這該怎麼辦？

阿蘿婭有些苦惱。

就在阿蘿婭為龍籍的事情感到苦惱的時候，治療室的門被敲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