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相見時難別亦難（下）
房間里放著的歌曲變成了一首舒緩的女聲歌曲：「其實他做的壞事我們都懂，沒有什麼不同。眼光閃爍，曖昧流動，閉上眼當作聽說。其實別人的招數我們都懂，沒有什麼不同。故作軟弱，撒嬌害羞，只是有一點彆扭。傻瓜也許單純地懂，愛得沒那麼做作。愛上了我不保留。傻瓜，我們都一樣，被愛情傷了又傷，相信這個他不一樣，卻又再一次受傷。傻瓜，我們都一樣，受了傷卻不投降，相信付出會有代價。代價只是一句傻瓜，其實別人的招數我們都懂。沒有什麼不同，故作軟弱，撒嬌害羞，只是有一點彆扭。傻瓜也許單純地懂，愛得沒那麼做作，愛上了我不保留。傻瓜，我們都一樣，被愛情傷了又傷。相信這個他不一樣，卻又再一次受傷。傻瓜，我們都一樣，受了傷卻不投降。相信付出會有代價，代價只是一句傻瓜。傻瓜我們都一樣，被愛情傷了又傷
相信這個他不一樣，卻又再一次受傷。傻瓜，我們都一樣，受了傷卻不投降，相信付出會有代價，代價只是一句傻瓜……」
周生生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奇點又怎麼了，只要不影響到我們的世界，那又關我們屁事。到底真的為什麼，我們私下裡不是很好的朋友嗎？即使你們可能有很嚴肅的紀律，可是，你不是一直在我的身邊嗎？你為什麼不稍微的提醒一下我？哪怕只是很小的提示，那樣的話，我也不會認為整個世界都離我而去，感覺那麼的痛無助！我也不會認為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關心我愛我，讓我覺得那麼無助？難道你就是將我當做傻瓜嗎？我沒有自己的感情嗎？」
「看著你的遭遇，我當時真的很心痛！但是我們不敢介入，我們真的很怕，在我們的介入后，又會因為造成你選擇的改變，又相應的再次產生一個新的時空，從而引起這個世界的毀滅。我們不敢，我更加不敢，尤其是我知道了你那神奇的能力后，我更加不敢。」
「可是，邏輯上說不通啊！你們又是怎麼知道我的一切的，而我的一切又如何會改變這個世界的？你們又怎麼可以那麼確定的知道，那個改變世界的人就是我？我覺得你們是誇大事實了，你們的猜想多餘發生的現實。」
珍妮花看著周生生，滿臉的鄭重：「我們同那幾個世界在很早的時候就開始聯繫了，具體的時間我不清楚。但是我隱約知道，聯繫的時間應該在很久以前，應該在你出生之前。首先聯繫我們的是那個名字叫做趙高的二次元時空，那個時空的歷史在趙高之前，與我們一模一樣，在趙高兩歲之後，就變得很不一樣！」
「神話故事嗎？那麼久遠的歷史，你們如何比較和對比！開什麼玩笑！你當我是白痴啊？」
「其實，他們一直就在我們的身邊，只是因為空間的關係，我們看不見他們，但是因為科技的發展，我們已經在量子程度上，與他們實現了交流！我們通過計算機的比對，知道了彼此之間的相互關係！通過比對，我們知道了我們與他們處於不同層次的宇宙時空之中，我們是彼此的多元時空！」
「那個趙高選了什麼，會這麼明顯的會被發現？」
「那個時空的趙高沒有做太監，他選擇做皇帝，他最後做了始皇帝，趙始皇帝！那個選擇，是你做的，你改變了趙高的命運！」
「我當時只有兩歲的智慧啊，怎麼能把歷史改變的那麼多？開什麼玩笑！」
「可能如同蝴蝶效應吧，在量子程度上的疊加效應吧，我也不能完全知道！你的一點點的改變，可能對於這個世界的影響是巨大的，所以我們對於你的選擇，你所有人生的選擇，我們一點點的改變都不敢做！否則！就會帶來毀滅！」說罷，珍妮花的臉上露出了惶恐的顏色！
「什麼意思！還有什麼秘密！還有什麼秘密！你一定要告訴我！」
「我們在你一出生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你。我們知道你就是那個孩子，那個會改變世界的孩子，那個可以改變時空的奇點。你對於世界的改變的時間點，都是發生在你生命的平方年份的！」
「我有些不懂，你給我說的清楚一些！」
「你兩歲生日的時候，你的母親問你，'給你新買的鞋子，你是選擇先穿左腳還是右腳？'你似乎選擇了很久，最後選擇了右腳！」
「你們都是神經病嗎，這種小事，你們都會記錄，你們是不是閑的沒有事做！」
「我們的世界，每年花在你身上的錢，大約佔全世界總收入的5%，所以你的一切一切，我們都清楚的知道！」
「變態！你們有病吧！」
「我們沒有，我們只是做得還不夠好，我們直到一個月以前，才發現了你在特殊年份的選擇，會對世界帶來什麼影響！」
「那我倒是很想知道，我選擇了右腳，會有什麼，會發生什麼！」
珍妮花看著周生生，慢慢的說道：「我們後來知道，在你選擇右腳的瞬間，那個趙高的二次元世界消失了，它們瞬間毀滅！它們所有的一切都毀滅了，所有的一切，沒有留下哪怕是一個原子！」
「什麼......」
「同樣的事情，又一次發生了！在你四歲生日的時候，你父母離婚，讓你選擇跟著父親還是跟著母親。你最後選擇了父親，然後那個蘇軾的二次元世界瞬間消失了！」
「.......」
「你八歲的時候，你父親讓你選擇上藍天小學還是藍翔小學！那次毀滅的是那個關長生的二次元世界！」
「所以！你們！」
「你十六歲的時候，因為對我是否做你女朋友的選擇，我們一起毀滅了那個袁天罡的二次元世界！」
「可是，你們不是說因為我的出現造成了這個世界的質量增加了嗎？這可跟你們之前說的不一樣？」
「那是因為，我們在一個月前，終於從你的所有監控資料上發現了你與所有的二次元世界消失的關聯！」
「那些世界消失了，那我也不用做選擇了，那是不是就可以說我可以放心的離開，這個世界就不關我的事了，我可以自己放心的生活下去了！」
「不是，你的三十二歲上的選擇，或許就會殺了我們，毀滅了我們這個二次元的世界！所以我們在你三十二歲生日的當天，阻止了你的選擇！你的那個選擇，或許會毀了我們的這個世界！所以我們阻止了你的在你的二次方年的選擇！」
「可是，我當時什麼也沒有做啊，我當時生無可戀，只是在靜靜地等死！」
「這或許就是你的選擇，或生或死！你的選擇或許就是這個世界選擇！」
「可是，這或許只是你們的猜測，或許你們錯了，我這麼渺小的一個人，怎麼會影響整個世界的生死呢！」
「我們不敢冒這個險，這個或許會毀滅整個世界的險！」
「所以你們！」
「我們會好好保護你的！你放心！而我能做的，我僅僅能做到的事情，就是我或許可以給你生一個孩子，一個真正屬於你的孩子！我知道，當年的那個女人給你的那個孩子，帶給你的痛苦很深很大！」
周生生看著面前的這個既陌生又很熟悉的自己的女人，心裡感覺既震驚又害怕！自己所面對和要選擇的事情，竟然會帶來這麼大的後果！自己的今後的餘生，似乎就會像要是一隻籠子里的小鳥一樣，生活在監獄中！自己的那個曾經的孩子，她的面孔似乎在自己的眼中漸漸的模糊不清了！自己那時似乎真的很喜歡她，可是。DNA的比對顯示，自己與她確實是毫無關聯的。自己的滿腔熱血全部白費了。那可能就是自己以後不再努力的原因吧。受過了如此打擊的人，估計對於從新開始會抱著怎樣的一種拒絕的態度啊！自己對於生活的熱情，可能在那個時刻就已經崩塌了。那可真是「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想著李白的詩，其中的意境可真是與自己現在的心情一致啊！
珍妮花看著似乎有些迷亂的周生生，小聲的說道：「我會離開你的，我的存在或許已經改變了你的某種選擇，我不希望因為與我有關的選擇，造成屬於我們的宇宙時空的滅亡！我現在的選擇，只是希望你今後受人控制的人生，可以好受一些！我真得很喜歡你！真的！可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受不了，那麼多的人會因為關於我的選擇而死掉！那麼多的生命，四個時空的生命啊，他們全都死了！我好害怕！我希望你三十二歲的關於生死的選擇，你千萬不要做！我好怕.......」
周生生看著珍妮花滿臉淚水的臉，心裡感覺很累很累！
「我真的是那麼大的劊子手嗎！我的選擇真的造成了那麼多的殺戮嗎！我是個壞人，我真的不是一個好人嗎？可是，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她似乎為了自己做了很多的事情，可是自己這麼會覺得她真的很陌生呢？」
珍妮花看著眼神變的慢慢渙散的周生生，臉上的淚水漸漸消失，露出了微笑，只是那笑容里似乎包含著一些複雜的味道！
周生生的眼前慢慢的變得模糊了起來，腦中似乎出現了自己當年十六歲生日的時候的畫面，那個送給自己生日蛋糕的女子的笑臉，她是那麼的美，那麼的漂亮！可是那張臉似乎與珍妮花的臉有著一些不同，可是這不同之中似乎還有著很多的相同。那天如果她答應了自己的請求，自己是不是就會有一段不同的人生，自己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的厭世，不會毫無作為，不會這麼的倒霉悲催。」
珍妮花看著周生生，繼續認真的說道：「我的心裡其實一直有你，我一直最為希望的就是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直到生命的盡頭。我們這次可以重逢，我真的很高興。我等待著我們的這次親密接觸，已經很久很久。雖然說時間很短，但對於我來說，好像是過了整個世紀一樣的漫長。」
「我覺得你說的話不太真實，如果像你說的那樣，你就不會那麼對我。在我那麼需要你的時候，你只站在我旁邊，看著我的笑話。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憐憫，我還只是我。我希望你喜歡的只是那個我，而不是因為我身後的那些東西。」
「我沒有，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真的是那麼的喜歡你，我……」
周生生看著淚流滿面的珍妮花，小聲的說道：「既然像你說的，你那麼愛我，我們逃跑吧？」
「晚了，已經太晚了，我們已經太晚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如果時間可以返回的話，我們或許可能……」
突然，周生生聽見一個聲音，一個輕微的聲音：「計劃基本完成，讓他進入深度睡眠的進程，思考停止，這樣他就不會做選擇了，珍妮花，做的好，做的很好！我們的世界已經保住了，我們的任務完成了！我們已經知道他最後要做的選擇，他的生死會影響到我們這個世界的生死，所以我們一定要保證他好好的活下去！」
摘下頭上戴著的AI控制眼鏡的珍妮花，看著眼前的，已經被冷凍到液氮中，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的周生生，珍妮花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越來越冷酷了起來！
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冷凍之中的周生生臉上似乎也露出了一絲微笑，一絲淡淡的笑，冷冷的漸漸變得猙獰起來。
冷凍控制室里放著悠揚的卡儂鋼琴曲，似乎正試圖安撫周生生破碎的心靈。
牆上掛著的時鐘的秒針，還在「噠噠」的一格一格的走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