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第918章

「我聽風老夫人說,明日你們要去鎮海寺上香祈願,雖說是佛門重地,畢竟你卻是個女孩家,去了自己要小心些。」程夫人重新拾起自己的心緒,笑著對風扶搖笑道。

風扶搖點頭,想起少了個人,便問道:「程蒲哥哥今日為何沒來?」

「他啊想來的,被他爹攔下了。」程夫人斂了神情,「初八那日想來會跟著他爹過來。」

風扶搖點點頭,初八該是上朝的日子,奈何遼東與京都太遠,程大人只能在風府對著陛下欽賜的丹書鐵券聊表忠心。

風扶搖想起十年後程大人的結局,抿了抿唇,又不好直接開口,只得旁敲側擊,道:「程大人向來忠厚,奈何總不是所有人都與程大人一般的。總有人不滿於現狀,想著投機取巧,只希望乾娘能替程大人把關,與那些人多加遠離才好。」

程夫人有感於風扶搖的關心,欣慰的點頭,握住了風扶搖的手,笑道:「這番話卻是你親自和你乾爹說才好。」

「這樣長的時間,你卻總是沒有機會與相公見面,待這段忙碌過去,你該早與你乾爹好好熟絡。」

風扶搖詫異的對程夫人看著,感激的福禮。

程夫人這番話,卻是打算將她正式介紹給眾人,便是認真的態度,再也不是之前迫於形勢,隨口應和的態度。

「謝乾娘。」風扶搖低著頭,咬著唇感激一喚。

程夫人欣慰的虛扶一把,將她給扶了起來,點了點頭,握著她的手,向前走著。

風扶搖陪在她的身側,抬眼望著程夫人好幾次,微微垂眸,程夫人剛剛從京都回來,會不會有關於那四味治病藥材的消息。

緊了緊手,風扶搖吸了口氣。

「乾娘,有件事我想尋您打聽一下。」風扶搖突然開口,程夫人微微愣住,點頭道:「你問。」

「乾娘在京都繁盛之地定是見多識廣,搖兒想著天子腳下物盡繁華,卻不知那裡的醫館,可有東邊蔚藍深海里的龍涎香?」風扶搖小心翼翼又問得認真,眼裡浮現深光,她雖然在京都呆了十年,除卻戰亂之時陪著軒轅烈遠赴戰場幾個月外,她的路線永遠都固定於皇宮後院與皇子府,對於醫館里有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

握緊了手,風扶搖深呼口氣,只希望能有才好。

「龍涎香?」程夫人眉頭緊皺,仔細想了想,微微搖頭:「淺水的或是一般的,京都倒有,只是那東海里的,卻不曾聽過。」

程夫人轉頭,見風扶搖神色憂傷又開口勸道:「這樣的稀罕物或許皇宮裡會有,你若是著急想要,我可以幫你書信一封,讓家裡人幫忙打聽。」

風扶搖感激的跪在地上,程夫人沒想到風扶搖會這麼過激,慌忙將她扶了起來,皺眉道:「搖兒你這是做什麼。」

「龍涎香是救命之物,若是乾娘能幫問,就是救命的恩情。」風扶搖低著頭,感激道謝。

她所用感情不是作假,風蕭然和她說過,其他那樣都好得,就是那龍涎香,卻是日月國皇族之物。

但是天子腳下,什麼樣奢華的東西沒有,她在皇宮時就聽說,便是跨國越海的地方都有貿易往來,怎麼禁止都止不住。

只盼望著,能儘早拿到那龍涎香才好。

「你起來吧。」程夫人臉色動容,將風扶搖扶了起來,「只是那龍涎香向來是藥引之用,若真是救命的葯,該還有其他藥材才是。」

風扶搖點頭,擦了擦眼角的淚,將老大夫所說藥材都說了出來。

程夫人聽了眉頭越發的深鎖,「北方最高山頂之巔的恰果蘇巴,最南邊最深叢林里的紫色瑞草,最西邊草原里的鹿茸,東海里的龍涎香。這四味藥材都是極為難得的東西,便是我也只聽過未曾見過。」

「這是給誰的救命葯,竟是傷的如此之重?」

風扶搖心裡大駭,她本以為只有龍涎香最是難得,卻不料其他三味同樣不好得。

「至親骨肉的救命葯。」風扶搖眼眶通紅,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沒有足夠的金錢沒有足夠的人脈,大夫人和風水月以及卿水然已經讓她疲於應對,她真的能履行諾言,明年春節和玲瓏一起過嗎?

程夫人沉默,對於這件事只能盡自己所能,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船到橋頭自然直,你這樣乖巧孝順的孩子,上天不會對你那般殘忍。」

在程夫人面前她也不方便哭出聲,壓抑著眼眶即將噴涌的淚水,使勁點點頭。

「南邊最深叢林里的紫色瑞草老奴曾聽過。」程夫人身後的嬤嬤忽然開口,風扶搖趕忙擦了淚一眨不眨的對她看過去。

章嬤嬤對程夫人詢問,程夫人點頭,「知道什麼就說。」

「老奴也只是偶然聽人說起,武林中有一個名為赤練山莊的地方,那裡奇珍異寶數之不盡,其中山莊代代相傳的祖傳寶貝正是一千年的紫色瑞草。」

章嬤嬤低頭,話畢又覺得不妥,抬起頭又對風扶搖道:「老奴只是聽說,小姐聽聽就罷了,千萬別當回事。那武林里儘是一些亡命之徒,危險的很。」

章嬤嬤的信息已經帶到,風扶搖哪裡還聽得到後面的話,已然是將赤練山莊默念幾遍記到了心裡。

回神抬眼見程夫人與章嬤嬤擔憂的眼神,風扶搖收了激動的神色,揚起一個笑,「乾娘嬤嬤放心,搖兒就是想,也是無法入了江湖,混與一些草寇之內的。」

程夫人這才放了心,牽了她的手輕輕安慰。

風扶搖勉強擠出笑意,心底卻有些急躁。

江湖,那是一個她從沒有接觸過的領域,她能順利拿到紫色瑞草嗎!

章嬤嬤有些擔心風扶搖會不聽勸,見著她神情恍惚,暗自後悔不該提出那些事情來,此刻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程夫人來時已是食過午飯,此刻也已然是未時,帶著程夫人閑逛了闌珊園,又去了紫風閣坐坐,最終還是被老太太請了去,與陳老夫人見了面。

陳老夫人擁有自身的優越感,對於程夫人自是毫不在意,顯示出來的客氣疏離也讓自尊心極高的程夫人很是不滿。

出於對陳老夫人的尊敬,程夫人只得將原本準備給風扶搖的禮物中,拿出一部分送與卿水然。

卿水然笑著接過禮物,表現的及其端莊優雅,就是程夫人見了也不免欣賞的緊。

笑著寒暄了會,時過申時,程夫人告了辭。

陳老夫人尋個安靜坐在一旁半天沒出聲,竟是被眾人遺忘了去。

風扶搖心裡記掛著紫色瑞草,不免顯得心不在焉。

所幸後來風嬈被蘭姨娘叫了來,老太太的心思都在風嬈身上。

「弟妹如何沒來?」大夫人左右看看,詫異的問道。

老太太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在自己的院子里忙什麼。」

「過幾日搖兒就要出去,在府里的時日也不多,弟妹這些時候卻是這樣忙碌。」大夫人意有所指,親切得握住風扶搖的手,說得一臉關切。

風扶搖抽回手,低著頭笑了笑:「我不過是陪六弟幾日,三嬸自然要將多關心六弟,畢竟,骨肉分離之痛很是徹心。」

老太太懷裡抱著風嬈,聽了風扶搖的話不覺連連點頭,「說的正是,我也是老糊塗了,自是該讓他們多親近些。不過搖兒也是委屈你了,我竟是想的不周全,同意了這樣的事,哪裡有讓一個女孩子家出去道理。」

風扶搖心底冷笑,自是知道這件事已是定局,老太太不過客套幾句。

含著眼淚搖了搖頭,對大夫人鐵青的臉看了眼,委屈的對老太太福禮道:「六弟自小乖巧,又是家裡最小的孩子,搖兒願意替祖母,母親分擔。」

老太太正要表現出一副歡喜的模樣來,卻不料陳老夫人那邊發作,重重的放下手裡的茶杯,一雙眸子冷嘲的對風扶搖和老太太看著,冷聲道:「沒規矩的人家,虛偽的祖孫。」

說罷,陳老夫人鐵青著臉甩手走了出去,竟是極不給老太太面子的。

老太太愣住,一張臉氣的灰白,又不敢對陳老夫人發脾氣,一股腦的將怒氣都撒到大夫人身上。

大夫人神色慌張,眼看著陳老夫人出了去,心底焦急,卻又不敢追出去,只得老老實實的跪下去。

「你跪下去做什麼,呵,原是你陳家厲害的多!」老太太冷笑,眯上眼不再搭理大夫人,任由她跪著。

風嬈順勢伸手替老太太順氣,而卿水然此刻也不好過,她自是知道陳家向來喜歡來這一套虛的,陳老夫人厭惡極了卻無力更改,這會子是有感而發,沖的卻也不單單是風家。

但是如今,顯然風老太太是生了氣,若是她這時候陪著自己的祖母出了去,定是再沒臉繼續待在風府,這與她的心愿不符。

所以這時只能留在屋內,心底卻更擔心,自己的祖母會因此,更加疏遠自己。

要知道她的未來,還掌握在陳老夫人的手裡。

兩般無奈之下,卿水然的臉色也不好看。

大夫人自己跪著覺得不得勁,風水月想陪她被她一個眼神攔住。

風水月委屈的撇頭,卻是以為大夫人不喜她陪著。

大夫人自然看出風水月的不滿,稍稍無奈嘆氣,風水月是風家的孩子,陪著她為陳家跪下來,這不是打老太太的臉,更讓老太太生氣!

眼神微動,只見卿水然站在一旁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夫人知道卿水然身為陳家孩子,這個時候也不敢做什麼,眼睛一轉,眼神落在卿水然的身上,卿水然對了上去,無奈之下,卿水然只得幽幽的跪了下去,順口道:「風祖母千萬別多想,祖母原是罵我們的,卻是我們這些不肖子孫惹惱了她。」

奎阿婆見氣氛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瞧著老太太的眼神,只得哄著卿水然讓他們都回了去。

風嬈好言相勸了幾句,毫不猶豫的從老太太的懷裡出了來,轉身就要走人,順手將不在狀態的風扶搖給拉了出來。

「你今個表現的倒是不錯。」離了福祿園,風嬈對風扶搖挑眉誇讚。

風扶搖回了神,對風嬈輕輕笑了笑,一回頭,見門口守著的白霜與秋兒早就跟了來,笑著挽起風嬈的手臂,嘆道:「我也不過是想要祖母一個承諾罷了。」

如今祖母的一句嘆息就能給自己一個鋪墊,以後她想要帶著玲瓏迴風府名正言順,也不用擔心,他們是被變相的趕出風府。

「如此,你出去陪著六弟幾日,就可以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風嬈自然懂,她今日對風扶搖的表現很是喜歡。

「明日就要去山上,娘讓我叮囑你多帶一些保暖的東西,免得到時候生了病沒人照顧。」風嬈撇著嘴開口,對於蘭姨娘對風扶搖這樣關心心裡很是不滿。

風扶搖笑:「最後那一句,只怕是某個潑皮猴子自己加的吧,蘭姨可不是會說這樣話的人。」

風嬈哼了一聲,咬牙作勢就要鬧在一起,白霜在後面看著心中安慰。

「我昨個看到你院子里還沒有貼上春聯,早些貼了吧,也好沾點福氣。」鬧久了,風嬈牽著風扶搖的手隨意的聊起來。

風扶搖點頭,想起之前流水居見到的畫,問道:「上次父親的那副楓葉圖,還在你那?」

提到這風嬈的臉色變了變,微微有些尷尬。

那幅畫還要從早晨日出前說起,蘭姨娘讓秋兒叫了風嬈起來,說是爹爹來了,於是風嬈火急火燎的就穿了衣服去了。

進了屋子就見蘭姨娘一臉擔憂的對她看著,走近了瞧,風晗手裡的赫然就是上次風扶搖修改過的楓葉圖。

說時遲那時快,風嬈一把就跪了下去,連聲認錯。

卻不料風晗卻哈哈大笑起來,讓她起了來,連聲問她是誰改的圖。

風嬈看了風晗抱著那幅畫捨不得鬆手,確定風晗沒有生氣,這才哼了一聲,跑到蘭姨娘的懷裡撒嬌,連聲只說爹爹只愛風扶搖也不愛她了。

這便是順道將有功之人給說了出來。

風晗微微詫異,他沒想過是風扶搖。

瞅著眼睛,見風嬈鬧著小脾氣,放下了畫便來哄。

最後那幅畫索性也被風晗給拿了回去。

「當然還在我這,別以為畫的好了,爹爹就喜歡你不喜歡我了。」風嬈冷哼一聲,鬧著脾氣加快了速度。

風扶搖看她小氣的模樣忍不住笑,故意湊到她身邊打趣道:「真的?可是我怎麼在流水居見到了?」

風嬈只顧著加快速度趕回去,紅著臉岔開了話題,沒好氣道:「還不快點回去,路上這樣涼,明日還要上山,也不做些準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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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無度:冷帝你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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