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打探
梅逸翰進宮必定是找獨孤軒堯去了,紫韻想了想梳妝打扮后躡手躡腳就怕驚動了無上道長,她悄悄離開了寢宮,吩咐貼身宮女不必跟隨,獨自出了宮殿朝著他必經之路走去。
「國師,您終於出關了。」御書房內的獨孤軒堯見到梅逸翰顯然是十分高興。
梅逸翰一如既往溫文爾雅微笑著:「是,這不一出關就趕緊來看看皇上嘛。」
「你來得真是湊巧了。」獨孤軒堯迫不及待地說。
「哦?難道皇上有什麼事情要差遣逸翰不成?」梅逸翰很是疑惑。
獨孤軒堯這時候從寶座上走了下來,他親切地拉住梅逸翰的手將他帶到旁邊的椅子上,兩個人之間隔著張小茶几坐了下來。
「沒什麼差遣,只是朕心中不安,想找個人聊聊都找不到啊。」獨孤軒堯感慨地說。
梅逸翰立即笑著說:「皇上有話請說,逸翰洗耳恭聽就是了。」
「你覺得琫兒怎麼樣?」獨孤軒堯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問道。
「皇上自己的皇兒卻來問逸翰豈不是有些奇怪?」梅逸翰故意反問道。
獨孤軒堯連連搖頭:「朕現在也看不懂他了。」
「是因為手上權力大了的緣故嗎?」梅逸翰輕描淡寫間卻直指關鍵之處。
「軒禹走了!」獨孤軒堯的語氣中竟然帶著惋惜。
梅逸翰笑道:「這不是皇上一直期望的嗎?」
「是啊。」獨孤軒堯長嘆一聲,「可是現在朕又有些後悔了。」
「難道兵權在獨孤琫殿下手裡比在戰王爺手裡更令您不放心?」梅逸翰淡淡地說。
聞言獨孤軒堯沉默了許久,最後他才悠悠地說:「琫兒在擅自調動兵馬。」
「那皇上準備如何應對?」梅逸翰完全沒有半點吃驚。
獨孤軒堯注意到了梅逸翰鎮定,他突然笑了:「國師是早就料到了,還是說已經修鍊道任何事情都不能讓你驚訝了。」
「兩者皆有吧。」梅逸翰的目光落在遠處,「人總是有貪念的,得到了就想要更多。」
「國師這麼說朕就想問問,你說軒禹有貪念嗎?」獨孤軒堯問道。
梅逸翰笑笑說:「只要是人就有貪念,我修行多年也未能徹底修心,我也有貪念。」
「那朕就想不明白,他這些年來手握兵權,為什麼就沒有像琫兒一般呢?」獨孤軒堯問著梅逸翰但又像是在問自己。
「皇上,人都有貪念不假,但不是每個人想要的東西都一樣的,戰王爺要的不是……。」
話說一半,梅逸翰將目光投向寶座的方向。
獨孤軒堯聽了之後點點頭,就聽到梅逸翰繼續往下說:「可是對於獨孤琫殿下來說,他是嫡子,過去又是太子,他心心念念想要的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啊。」
「國師說得有理。」獨孤軒堯算是想明白了。
梅逸翰又接著問道:「眼下皇上打算如何應對呢?」
「正好藉此機會看清楚他豈不是好?」獨孤軒堯語氣中帶著無奈。
想打探的已經打探到了,梅逸翰站起身來。
「國師這是要走?」獨孤軒堯隨口問道。
「皇上,逸翰出關后立即就到皇宮來,府中還有不是瑣事等著我回去處理,就不多逗留了。」梅逸翰朝獨孤軒堯拱拱手,「您若是有任何差遣儘管吩咐,我必儘力而為。」
「國師有心了。」獨孤軒堯撫摸著鬍子,「說起來倒是朕的不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多謝皇上體恤。」梅逸翰躬身拱手後退出了御書房。
出了御書房,梅逸翰本想施展法術從半空中溜走,可是沐九的話在他的耳畔迴響,再想想自己昏迷不醒的時候紫韻在身邊所說的話,猶豫片刻后他終於還是慢慢沿著宮中的宮道緩緩前行。
遠遠的,梅逸翰就見到紫色的身影就站在宮道旁邊,她背對著他,似乎正在看著什麼。
沒有停下腳步,腳下的速度也沒有變化,梅逸翰彷彿沒有見到般依舊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步朝前走。
「國師。」聽到腳步聲紫韻轉過身來。
「長公主。」梅逸翰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內心卻不平靜。
一切都跟過去不同了,就在梅逸翰昏迷不醒的時候聽到紫韻吐露心聲,他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竟然有如此重的分量,不禁有些感動。
昏睡中的梅逸翰意識卻是清醒的,他的這點感動不過片刻,當耳畔傳來紫韻和無上苟且的動靜時,他感動瞬間已經成為厭惡。
紫韻並不知道當日昏迷不醒的梅逸翰什麼都聽見了,她還以為自己依舊在暗處,沒人知道她的野心。
眼前的梅逸翰雖然以禮相待,但是紫韻卻敏銳的察覺到他比以前更疏離了,彷彿在他們倆之間比過去多了道屏障。
「聽說國師前陣子閉關了?」紫韻試探著問道。
梅逸翰哈哈笑回答說:「我閉關出關,長公主應該都知道啊。」
聽到梅逸翰話裡有話,紫韻心裡頭不禁咯噔一下,她心想難道是無上道長在他的跟前說了什麼。
「國師這話我可聽不懂了。」紫韻繼續扮什麼都不知道。
「聽不懂的話長公主可以問問無上道長。」梅逸翰毫不客氣地說道。
「他都告訴你了?」紫韻神色終於有了變化。
搖搖頭梅逸翰裝出迷茫的神色:「告訴我什麼?聽說你與他交情不錯,關於我修鍊的事情,他應該比誰都清楚啊。」
聽到梅逸翰這解釋,紫韻心裡鬆了口氣,估計他是從獨孤軒禹夫婦或者沐九那裡聽到的消息,知道自己與無上有交情才這樣說的。
「逸翰。」紫韻看著梅逸翰俊雅的模樣忍不住動心,「皇兄可有告訴你一件事。」
「沒有。」梅逸翰立即回答說。
紫韻嬌嗔道:「真是的,我還沒說什麼事,你就說沒有。」
梅逸翰不禁皺了皺眉頭:「我只是與皇上閑聊幾句就離開了,根本就沒來得及談什麼事啊。」
「皇兄答應過我,若是你要娶妻他就將我賜婚給你。」紫韻羞答答地說。
低頭看著緊緊拽住自己的袖子的那雙纖纖玉手,梅逸翰忍不住厭噁心裡頭只有一個字「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