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疑點重重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張岩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朝我點了點頭。
「川,該準備的都給你準備好了,我都這個時候了,我想你應該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等預審室了吧?」張岩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這一切也早已經在我的意料之中,畢竟如果他不問出來的話,他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張岩了。
我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案子還沒完。光是外面那些媒體。就已經足夠把咱們兩個給撕吧了,如果這個時候再走一點風聲的話,你認為我們接下來的路會好走嗎?」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群體,他們傳播消息的速度很快,甚至可以說,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進入他們的耳朵,這個群體就是媒體記者,不過這件事情為什麼會鬧到這個程度,在那之前我也已經有了一些準備。
畢竟警察當著媒體的面宣布案子告破兇手抓到了。但是現在的結果,依然會有人死,媒體當然也會過來要一個說法。所以我一點都不會感到奇怪。
拿著手中做好的記錄,我們兩個一起來到了預審室還沒有進去。
現實中的預審室就一間普通的房間,只是擺設很簡單,一邊有一把椅子,有攻擊性或者精神狀態不穩定的嫌疑人會被手銬鎖在椅子上。另一邊有一張長桌子,預審時一般會有三人在場,兩人提問,一人負責記錄。
房間里會有監控設備,整個審訊過程都會被錄下來,也可以通過視頻觀察預審室里的情況。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諾大的房間里只會有三個人。我和張岩,還有這個身上充滿神秘的花店老闆。
透過玻璃,我看到花店老闆,一個人待在預審室里,一直低著頭,或許是角度的問題,我也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這個傢伙很奇怪,好像從頭到尾都是同一個樣子,就像是你看到的這樣。
張岩說,這個花店老闆比他想象中的要難搞的多,一般人被帶到審訊室的時候,多多少少會有些緊張,還有一些人因為心理素質比較差,所以直接痛哭流涕,但是這個花店老闆卻什麼都沒有表現過,問一句答一句,顯得十分淡定。
的確是一個難搞的人。但是就算是塊硬骨頭,我們也要啃一啃,畢竟現在我想讓她來打開我心中的疑惑,那種似有若無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通感中我見到的他。是一個身上瀰漫著危險氣息的男人,但是在現實中,就像現在他就坐在我的面前,但是那種感覺卻一點都不見了,但是我經過反覆的確認,絕對不可能有錯,他就是我同感中的那個人,但是我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審訊正式開始,張岩手裡拿著上一次的審訊記錄,然後輕輕的敲了敲桌子。
「賈強!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打算老實交代嗎?」
聽到張岩低吼了一聲,我才知道原來花店的老闆叫做賈強,也就是坐在我眼前的這個男人。
賈強聽到張岩的詢問,也只是微微抬了抬頭,然後用餘光掃了我們兩個一眼,就再一次低下了頭道:「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無論你們判我什麼罪過,我都認了。」
賈強語氣中顯得是那樣的平淡,好像這一切對他都無所謂了,他也不對任何事情抱有希望了一樣,而且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緊張過。
雖然我很少來審訊室這種地方,但是張岩平時也跟我聊過很多,凡是進入這裡的人一般都會說自己是冤枉的,而且也會說找律師上訴,坦然接受的好像還真沒幾個。
但是往往這種人是最可怕的,生無可戀,一切也不去反駁,倒是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混蛋!」張岩狠狠的一拍桌子,甚至我能看到他手上的青筋已經暴起了。
「你少跟老子在這裡打哈哈,你以為你什麼都不說我們就什麼都查不到了嗎?」
按理說一般這樣的老套路不會有用,尤其是對這種打算破罐子破摔的人。不論我們說什麼,他應該都會選擇沉默,或者只是靜靜地聽著,然後隨便的敷衍兩句。
但是賈強在那一瞬間,雖然那個瞬間很短,但是我還是察覺到了他的表情有著細微的變化。
我給張岩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和他一起走出了預審室,張岩雖然滿臉疑惑,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心中的疑問。
我們兩個來到了隔壁的監控區,張岩才抓住了我的胳膊:「川兒,你把我拽出來幹什麼?我還沒問完呢。」張岩一臉抱怨的說道。
「我想讓你來看一場好戲,咱們兩個就靜靜的在這裡等著,好戲馬上就要上台了。而且我想要看到的效果已經達到了,其他的也用不著了,對於這樣的人你那三招是沒用的。」
張岩無非就是那三招,嗓門兒大,然後把問題往大了說,還有就是略帶威脅。
如果對付尋常人的話,這三招足夠了。畢竟在那樣一個封閉的環境里,再加上預審室本來的設計,就抓住了一點人心的弱點。
因為一個人如果在封閉的環境里。他就會開始胡思亂想,這個時候只要他心裡有一點恐懼,就會被無限放大,再加上審訊員的旁敲側擊,只要嫌疑人的心理真的有問題,就一定會露出破綻。
「誰說我只會那三招?我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再說了,在絕對的證據面前,你認為他有機會撒謊嗎?」張岩說道。
的確,眼前我們面對的危機的確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畢竟對於我們來說,時間有限,如果繼續夜以繼日的去找線索的話,時間根本就是不夠的。
「他怎麼了?」張岩忽然把眼睛轉到了另外一個方向,那就是眼前的監視屏幕上,賈強竟然用頭在狠狠地撞擊桌子。
這個舉動的確讓我們兩個大吃一驚,張岩一腳踢開預審室的大門,然後狠狠地按住了滿臉鮮血的賈強的脖子。
「川兒,看什麼呢?快來幫忙,我一個人按不住他。」賈強的反應越來越強烈,他絕對不是在用傷來逃避我們,它是在自殺。我走過去然後一記手刀狠狠地打在他的後頸上。
因為我知道那是人身上比較脆弱的地方,只需要5公斤的力量就可以讓一個人昏厥,這種小兒科的把戲對於我這個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人毫無難度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