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訓練，情感，變老

踢拳（kickboxing），又叫自由搏擊，就像名字一樣，打法較為自由，允許拳打腳踢膝頂（對於膝法，不同賽事要求不一樣），減分制，每回合三分鐘，常規賽三回合，存在加時賽以及五回合比賽的情況。

有判定，ko，tko，平局，作廢等幾種終結比賽的方式，比賽時要求戴拳套，護齒，護襠（其他護具，視情況而定）。

現在較為成型的幾種踢拳風格有：散打風格，泰式風格，日式空手道風格，歐美式立體打擊風格等。

徐天銘主項目是跆拳道，腿法較好，雖然練過泰拳，但是拳法還是嫩得很，每天給那些學生上完課，徐天銘都會跟著高達練泰拳。

「天銘，出拳太慢，看著鏡子，打前後直拳，看，慢不慢！」

「慢。」

「記住，你出拳，的時候，防守也有了一個空檔，你就得快出快收，不然容易挨打，還有，商業賽是沒有面罩的，把下巴收回去，下巴太脆，你看，打腦門一下，啥事沒有，你要是打下巴一下，你基本就被ko了。」

隔行如隔山，雖然動作徐天銘都會，但是終究跆拳道和踢拳是兩個項目，一些細節，徐天銘真的要重頭學起。

「王哥，徐天銘是不是有點怕拳？」韓楓在一旁發現了一個問題。

「有點，跆拳道的拳不可以上頭，對於頭部的拳，徐天銘不適應。」王強抓住問題所在。

「那怎麼練？」

「放心，有的練！」

這一堂課，徐天銘反反覆復糾正自己的前後直拳。有些人可能覺得搏擊很酷，每天都和人「打架」，但其實，搏擊運動的訓練是相當無聊的，同一個動作，重複一百次，一千次，甚至更多。哪怕你是全國冠軍，亞洲金腰帶，基礎的身體素質也是要保持好的，每天要對著鏡子做空擊，打沙袋，打靶，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所以，耐不住寂寞，玩不了搏擊。

「天銘，先別摘拳套。原地歇一下。」

徐天銘很懵，不明所以。

「歇好了靠牆角站好，把架抱好，韓楓，去！」

「好嘞，看著我的拳頭，不許閉眼。」

由於在牆角，徐天銘的跆拳道式飄逸的神走位被限制，他只能看著韓楓的拳，想著怎麼躲開？往哪裡躲？躲多遠？如果這時候怕拳，閉眼，那就只有挨打的分。這一次，徐天銘著實挨了韓楓不少拳，雖說韓楓沒下死手，但是人家實力在那，一拳悶到眼睛上，那就是個「烏眼青」。

「給他拿冰塊冰一下。」韓楓有點不忍心。

「你咋還心軟了呢？你不也是從這時候過來的，當年他可沒收挨打。」高達不愧是拳台老炮，看挨打看的雲淡風清。

「天銘，你以後每天這麼練一練，上台就不閉眼了。」王強邊喝水邊說。

「行，謝謝王哥。」徐天銘用冰塊擦著受傷的額頭和眼眶，「哥，咱的泰拳學生是不是有點少？」

「沒辦法，泰拳不普及，這塊搏擊土壤不好。」高達的話語里沒有多少失落，反而有一種看慣了，無所謂了的消極。

「許靜秋說要幫咱們宣傳一下。」

「傳單我發過，小卡片我塞過，沒用。」

「問問許靜秋，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天銘，你給她多少錢？」王強突然一臉邪笑的問徐天銘。

「她就說幫忙試試，成了再讓我給她錢。」

「要是真成了，一次策劃可不少錢呢！」

「要不你以身相許，償還人家的用心。」韓楓終於接到了點子上，許靜秋喜歡徐天銘，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瞎說！你們有心思笑話我，還是趕緊自己找一個吧！」徐天銘心裡有些犯嘀咕，但是嘴巴還是要硬的。

「我不能找，我才高三，還要節省精力高考呢。」

「你真備考哪裡？」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還是喜歡打拳，可惜了，我這腰······誒，不對，你小子不許岔開話題，你和許靜秋到底著怎麼回事。」

「沒事，我是不會喜歡上她的。我，有喜歡的人。」徐天銘想起了齊佳嬡，想起了過去的種種。

「哎呀，可惜了，小姐有意，公子無情，咱們館這幾個可真是五行差女人。」

「王老師不會還沒結婚呢吧！」徐天銘有些意外，因為王強看著氣色好，大家只當他三十多，實則，人家四十了。

「不說話能憋死你不？」王強拎著拳頭，作勢要打徐天銘和韓楓，但是被高達攔住。

「王哥，說實話，我一直佩服你是怎麼做到母胎單身四十年的？」

「怎麼做到，能怎麼做到，年輕的時候帥，一門心思訓練，比賽，忙成狗，沒時間談戀愛，現在有時間了，發福了，沒人看上我了。」

「那達哥為什麼沒對象？」

「我比他強點，有過，在泰國，帶不回來。」

「帶不回來？」

「一個泰國女孩，泰國尚武，好多拳館都收女弟子，她也喜歡泰拳，我們在拳館相識，相戀，在泰國的時候，她陪我比賽，訓練，可惜了，我們敗給了現實。」

「敗給現實？」

「記住，天銘，小楓，多賺錢是對的，不然，你根本沒法娶你愛的女人，娶他回來幹嘛？過苦日子嗎？」

高達的教誨對於徐天銘和韓楓兩個半大孩子，有些晦澀，也許以後，他們會明白，會經歷愛情與麵包的抉擇。

「來吧，做幾組素質！」高達突然來了興緻，讓徐天銘和韓楓陪著，做了幾組核心，卷腹，摸膝，平板支撐，俯卧撐，原地收腹跳······

做這些非常耗體能，韓楓和徐天銘都大汗淋漓了，王強壓根做不下來，高達堅持玩最後一組俯卧撐，氣喘吁吁的倒在墊子上，笑著說：「不服老不行了！」

臉上雖然是笑著的，但是眼眶卻紅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一代新人登上舞台中央，意味著上一代人要退出舞台，不管我們多麼輝煌傳奇，都有謝幕的一天，況且，輝煌傳奇的是少數人，我們絕大部分平凡人，只能悄悄地上台，完成好自己的每一個動作，在這個舞台傾盡一生，看著自己的皮膚一點點鬆弛，頭髮一點點花白，不管接不接受，我們都會變老，然後眼看著年輕人憑藉著年輕，站在我們曾經的位置，卻只能搖頭苦笑：「老了，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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