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家怎麼你了?!
葉家!
韓家!
哪個在平川,不是赫赫有名!
什麼人,敢放出這種狂妄的話?
「這人是瘋子,不想活了!」
很快,韓雲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讓我父親登門道歉,你算哪根蔥?」
葉浩飛也回過了神。
相比韓雲,他內心更為震驚,因為他從江仇的話中,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訊息。
韓雲眼神閃過一絲委屈,臉上露出滔天恨意。
「我韓雲,長這麼大,還沒人敢如此欺負我!我韓家,在平川混跡幾十年,還未受過如此威脅!」
韓雲眼眸清冷,咬牙啟齒道:「小子,你等著,我這就去叫人!」
葉浩飛趕緊上前安慰,「韓雲,你沒事吧?」
「滾!」
韓雲吐出一個字,怒氣沖沖走了。
葉浩飛一愣,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
來到三樓。
江仇踏入宴會大廳。
因為今日鄭元還邀請不少同學,所以進入不需邀請函,穿戴整齊均能進場。
更何況,鄭家在平川近乎一手遮天,也不怕有人鬧事。
一進大廳,江仇便吸引來不少目光。
只因其身上,帶有年輕人罕見的肅殺氣質。
縱使站著不動,周圍人都能感到一股沒由來的壓抑感。
「這人誰啊?怎麼之前沒見過?」
「沒聽說平川有這號人物啊?難道是哪家從海外歸來的公子哥?」
一時間,賓客議論紛紛。
宴會主角鄭元還未出現,反倒江仇成了焦點。
五年時間,因為修鍊《混元決》的緣故,江仇不說改頭換面,但也與當初的江默,大相徑庭。
所以,沒有人認出他。
而江仇,早已對周遭好奇的眼光見慣不怪,這些年,他經歷太多太多。
很快。
他便被一小撮人吸引了過去。
雖然離開數年,但高中一些同學的面孔,還是有所印象。
他緩步走了過去。
「你們看,這是我最近得到的寶貝,清代的蒼龍戲水圖!」一個青年,正向周圍幾人炫耀。
「嘖嘖,不愧是名畫!」
「行貨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此畫一出,不時驚嘆之聲。
而這卻令旁邊不遠的江仇,眼神一凝,深吸一口氣。
「這……」
這幅蒼龍戲水圖,是他父親生前最愛的畫作,如今怎麼到了張陽手上?
「這好像是江叔叔……」張陽旁邊,一道稍顯怯懦的聲音響起。
江仇不由看了過去。
眼神不由柔和了幾分。
孫若晴!
江仇高中的前桌,與他關係一直不錯。
在被老頭在大浦江救上來后,他又去了一趟江家。
一天之內,江家就被查封,所有家族對外宣稱與江家一刀兩斷,再無關係!
甚至於,為他們一家三口立碑的人,都沒有!
除了一人,那就是孫若晴!
她不顧家人反對,去醫院太平間找到江仇父母屍體,親自拿去火化,更在大明山為葉家三口立下墓碑。
一個高中生,手無縛雞之力,不顧流言蜚語,不懼鬼魂,讓葉家三人安息。
就連江仇,也不理解!
兩人頂多算是好友。
他江仇何德何能,讓這麼好的女該,為他付出!
不過很快,江仇的思緒,被一道陰狠的聲音拉了回來。
「什麼江家?江家早就不在了!」
「別亂說話!尤其別再提那個廢物,鄭元不喜歡!」
張陽冰冷地警告道。
孫若晴神情有些尷尬,欲言又止,沒再吱聲。
江仇眸子瞬間便冷下來。
他坐了下來,幽幽抬起一杯紅酒。目光卻如死神一般,看向張陽,面無表情道:「江家,好像沒惹到你們吧?」
這話立即引來一撮人的注意。
「小子,你誰啊你?這裡有你說話的份么?」
張陽面露不悅,也沒認出江仇。
「江家那廢物,再怎麼說,也已亡故,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江仇輕抿一口茶,對張陽惡毒的目光,置若罔聞。
「你來砸場子的吧?」張陽走來,突然有人跳出來擠兌,讓他感到面子有損。
見江仇身著樸素,他本能似的流露鄙夷的冷笑:「江家,還有江默那廢物,在平川就是禁忌,誰都不能提!」
江仇挑起眉頭,神情冷漠。
「所以,這就是侮辱亡者的理由?哪怕一個名字,都不能提及?」
張陽被嗆得不知如何回應,愣了一會才道:「反正鄭家公子鄭元,不喜歡。」
江仇輕蔑一笑。
「莫非你是鄭元身邊的一條狗?他讓你舔,你就跪|舔?」
這話一出,這一撮人愣了。
張陽是鄭元的走狗,其實已是同齡人間大家都懂的秘密,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說出來,還是第一次。
果不其然,張陽徹底怒了。
「小子,你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想死?!」
江仇面無表情,翻了翻身,「貌似我沒說錯什麼吧?」
張陽頓時暴跳如雷。
「在平川,誰不知江家已是落水狗,誰若替他說話,便是與整個平川作對?小子我看你是想死!」
江仇眼神寒芒一閃,偏過頭正視張陽,「你好像話很多?」
「怎麼?我有說錯什麼嗎?這在平川,已不是秘密!」張陽仰起腦袋,容顏露出不屑。
「沒聽過,賤人死於話多麼?」
話音未落,江仇右手捏起一隻筷子,幾乎電光火石間,彈射出去。
嗖!
眨眼間,張陽噗通倒下。
這一幕發生太快,眾人都未反應過來!
「嘶嘶嘶……」
當在場之人,看到倒地的張陽,集體目瞪口呆,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這傢伙敢在鄭家公子生日宴會上動手,不想活了?
但見江仇,卻怡然自得坐在那裡。
「二十分鐘之內送診,還能救回一條狗命。」
眾人聞言,再次一震。
很快,便有人抬走張陽。
可是。
現場卻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這傢伙是誰啊?」
良久后,才有一道膽怯細微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
而江仇。
則小心翼翼撿起那一幅畫,緩緩收好。
神情肅穆,像在收拾至親的遺物。
一百多平米的正廳,死寂無聲,這些社會名流,全都緘默不語,生怕惹怒了這尊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