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閻 王 造 訪
二十年後某日。自女媧、命運相繼死後,人類似乎擺脫了動不動就要被覆滅的境地,萬年來被壓抑的激情蹦發了出來,一切都那麼美好,一切都那麼舒坦……僵神況天佑、馬小玲和他們的女兒馬天玲像普通人家庭一樣生活著:況天佑還是繼續做著警察,屢破奇案,本來有著許多晉陞的機會,但均被他拒絕了,他想還是低調一點好,在探長位置上就可以了;而馬小玲也不再當捉鬼大師,因為將臣已經被消滅,自己開了一間花店,專門為天下情人祝福,每天也過得其樂融融;而自己的女兒接了她的班,帶著一幫願學法捉鬼的徒弟——跟她的母親一樣,是個「冷美人」,而且是淘氣機靈,喜歡捉弄人。愛好是錢,拿錢才替人消災,否則不幹,當然,有時候也做點好事——那是在她老媽實在看不下去的時候。法力還算可以,算是得到了馬小玲的真傳,再加上自己身上也有著盤古人的血,具有那麼一些神通,於是有些忘乎所以。死愛面子,一旦捉鬼搞不定,私下就請她老媽幫忙,然後算到自己頭上,到處炫耀,到是蒙了不少人。好在她老爸況天佑也是一代「僵神」,許多異界中生靈也是不敢惹。碰上她只能自認倒霉,特別是被她捉來玩耍的那些異界中生靈更是苦不堪言,只恨自己投錯了娘胎,生錯了地方,碰上這個惡女真是八輩子修來的「惡果」,心中把她X了N遍了……
夜晚,皓月當空,況天佑正欲與馬小玲來點刺激的¬¬¬¬——說實在的,由於馬小玲練成了「駐容術」,再加上年久經事,顯得更加有風韻,時時有著讓況天佑「失態」的舉動。「女人心,海底針」。原來馬小玲最近有了「危機感」:她的好友「珍珍」已重新投胎為人了,這本不是什麼驚奇的事,但惱火的是上天讓她投哪裡不行,偏偏投胎做了警察,還跟況天佑在一個小組裡。她知道這個「王思珍」已不是前世的「珍珍」了:根本不可能記起前世的事。可是她老公況天佑清楚:他們也曾經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經歷!這是讓馬小玲最受不了的,儘管她知道況天佑最愛的是她。好像是上天刻意安排讓他們「重修前緣」,這個王思珍有事沒事就愛況天佑身邊湊,況天佑也愛跟她搭訕。第一次她來家裡吃飯,曾說過:「我來警隊第一天,看到了天佑哥,就感到我們前世就是老熟人一樣。」馬小玲聽后,又無意瞅著了況天佑有點異樣的臉部表情,和自己女兒怪怪的笑,女人的天性就顯出來了,心裡直嘀咕,「天佑哥?這可是在歡樂兩人世界中我對死『僵神』的昵稱!什麼時候你叫上了?什麼前世老熟人,在前世你跟那個混蛋是情人!」好在馬小玲跟這個王思珍的前世是最好的朋友,也許對老朋友的懷念之情,終究沒有「發鏢」,恨恨地看著況天估,草草地吃完了這頓了無生趣的晚飯!走後,可不一樣了,況天佑受到了「拷問」。馬小玲其猙獰程度不亞於鬼府魔鬼,直至況天佑再三表示跟王思珍沒有任何瓜葛,並對天發誓沒有異心才放手!這次讓況天佑感到女人瘋狂起來,真是一頭大大的母老虎,不講道理的亂撕亂咬,什麼自己從洗手間出來碰上了王思珍都是對「珍珍」有不良企圖的表現,腦子裡想也算……這還有天理嗎?說實在的,自己最愛的就是馬小玲,跟王思珍在一起,只是因為她活潑可愛,大方開朗,也只能算是喜歡的地步而已。唉,女人啊!此後,況天估真切地感到自己被老婆看緊了許多,而且老婆也更加「懂事」起來,廚藝韻事樣樣精通,讓況天佑真有些「樂不思蜀」了!女兒馬天玲也覺得有些異常,常常不知情趣問老媽發生了什麼事,每次均被「打」了出來……
話歸正題。說況天佑正欲與馬小玲進行「歡樂進行曲」,突然亮光一閃——閻王出現了。閻王嘿嘿地笑了一下,望著幾欲吐火的四隻眼睛,趕緊道:「對不起,請原諒我的無禮之處,我沒有通報就闖了進來。其實,我有正事找你們。」
馬小玲一聽,心裡發起飆來,「正事?難道我這不是正事,我可這是真正的正事,大大的正事!」,不過馬小玲忍住了,因為女兒天天惹事,有時候還違犯天界例律,要不是眼前這個「死人」幫忙,女兒早就遭到「天遣」了。轉臉一笑,「閻王這麼趕急,可定有重大的事找我們。請坐。」
閻王看著馬小玲如此客氣,心裡一塊石頭落地了,下意識把額頭上的汗擦了擦。說起來也奇怪,自己好歹是個正牌神仙,怎麼會怕這個「怪物」了——很難死的一個人,也不算是人,因為她已經死過好幾次了……最好稱怪物了。也許,她與況天佑幾次和盤古人抗爭都取得了勝利,對他們有些敬重吧。對,對她只是敬重,不是怕,她媽的自己是正牌神仙,怎麼會怕這樣一個怪物。嘿嘿,閻王得意地笑了起來,混然不知自己來了一回阿Q精神勝利法。其實,誰不知,上次馬小玲大鬧地府,上天也不認真理會,反而告訴他驚天秘密,后不了了之了。閻王再也不敢惹她這個「女魔頭」了。什麼秘密,后話再講。
況天佑看到閻王急著趕來,卻又坐著這裡傻笑,心裡直犯嘀咕:不是來賣笑的吧?要賣到別處賣去啊,免得礙我「正事」!!!況天佑無奈的拍了拍閻王的肩膀,道:「閻王大哥,你怎麼了?」
閻王猛然驚醒,發現自己有點失態了,趕忙說:「今晚貴夫人別有一翻風韻……」啊,望著況天佑和馬小玲的驚異表情,閻王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媽的,怎麼顯得自己這麼好色,怎麼能夠這麼直白,特別是在別人丈夫面前說著他老婆,還是帶著異味的肉麻話,「這個,這個,我是說,況夫人非常漂亮,為屋子增光不少,比我地府陰森森黑乎乎的好多了,我十分喜歡這裡。」呵呵呵,閻王尷尬的又傻笑起來。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一聽著閻王這樣不顧「忌諱」的讚美自己,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如雨後黑雲散去、天空金光萬丈之景象。「閻王謬讚了。你如果你喜歡這裡,經常上來坐坐。」
「啊,啊,啊,一定,一定!」嘴上這麼說,閻王心裡直打鼓:來個鬼頭,再碰到這樣的情景,壞了你們的好事,你不把我拆了才怪!對了,以後多哄這個女人漂亮,美麗,什麼雅典那,什麼西施等等全往她身上套,騙得她開心,免得她再找我麻煩!哈哈,沒有想到我閻王又悟出了一招!
況天佑經閻王這麼一攪和,對「正事」的渴望激情也就冷卻了下來。「閻王大哥,到底有什麼事得讓您親自來找我們?」
從眼前的尷尬迅速解脫出來,閻王正色答道:「現在地府有些異樣了。身前為殭屍的鬼魂們最近皆煩躁不安起來,好幾次衝擊鬼府獄卒,想逃出地府。大多數殭屍安靜幾十年了,在鬼府經過『煉獄』后,本已贖清了他們為殭屍時造的罪孽。如果他們就這麼跑出去,功德就盡棄了。」
「什麼,就這點事?」況天佑大吃一驚,「閻王大哥,這不是很正常嗎?這肯定是有些漏網的高級殭屍搗得鬼。」
「你可能沒有聽清我的話,我的意思是說,鬼府里所有身前為殭屍的鬼魂都不安靜。」閻王對況天佑老想著「正事」頗為不滿,為此加重了語氣。這可真有點冤枉了況天佑。
「能引起地府所有殭屍煩躁不安的,只有像你這樣的帝級殭屍暗中搗鬼才行。那些殭屍鬼魂肯定是感應到了他的氣息。」馬小玲聽完閻王說完后,馬上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趕緊解釋道。
「我?」況天佑笑了笑道,「鈴兒,閻王大哥,你是知道的,地府里那些殭屍都不是我咬后變成的,而且我也根本沒有心思去搞這些無聊的事。我也曾是人,變成殭屍后也是萬分痛苦,沒有一日不想變成人,體會做人的快樂。」
看到自己的話引起了丈夫痛苦的回憶,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忙勸道:「天佑,閻王也知道肯定不是你搞得鬼。你別忘了,閻王大哥可找的是我們倆。」看著丈夫疑惑的神情,馬小玲接著說道,「除了你,像我這樣甚至是比我強的捉鬼法師也可以做到這一點。」
「他就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他想把這些殭屍鬼魂收集起來煉成精丹,進而製造一個受他控制的殭屍王!」馬小玲揭開了謎底。
「這樣做不是太有違天道了?」
「利欲熏心而已。這次閻王大哥找我們,就是想拜託我們找到這個人,阻止他的逆天行為。我說得對不對?」馬小玲眼光瞅向了閻王。
閻王心中冷空氣上升,連忙答道:「不錯,此行就是這個目的。」
況天佑道:「大哥放心,我會儘力去辦的。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見況天佑答應了,閻王起身想走,但是被馬小玲叫住:「閻王大哥,此次是公事還是私事?」
「天意迷惘,很難揣度。這次我只是不想地府冤魂們不再添孽債,保全其多年的功德。此次也是受地藏菩薩之託來私下求你們的。算是私事吧。」閻王若有所思,並語焉不詳的答道。突然,他猛得醒悟過來,驚恐地望著馬小玲。
果然,被他視為洪水猛獸地馬小玲,做出了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讓他時常做惡夢的動作:右手向前一平攤,並說出如驚雷在耳邊炸響的兩個字:「代價?」
況天佑無奈的望著閻王,心裡怪他吃了這麼多次虧也不講個記性,聽話不會聽音。要錢才辦事,這可是他這位夫人的天性。完了,我也幫不了你了。況天佑連忙避開閻王求助的眼神,借口上洗手間立刻閃人。
閻王心裡罵道:「你這個死殭屍!!!」,轉臉笑道,「況夫人這麼漂亮,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了?太不符合身份了。我可知道你是最富有愛心的雅典那,你是人間的活菩薩,你是……」什麼話都出來了,閻王只恨自己雖是神仙,但是國語水平太差,再也找不出新鮮的詞來了。
馬小玲看著閻王吐沫橫飛,只想笑,強忍道:「代價就是幫我解答一個問題!」
什麼,只是解答一個問題!太好了。閻王高興地忙說:「況夫人儘管問,我是知無不言啊。」
「這裡不方便,我們換一個地方說。」
「啊?」高興勁還沒緩過來,一種不祥的預感就迎面撲來。
馬小玲用法術劃出一個與周圍斷絕一切聯繫的透明空間。「閻王大哥,」一陣嫵媚的聲音傳來,「我想問你王思珍是怎麼回事?」
閻王想了一下,對王思珍好象有點印象,但又不是那麼很清楚,再加上不知道眼前這個「魔女」想幹什麼,來了個以退為進:「王思珍,他是什麼人,我不清楚。」
馬小玲微笑道:「閻王大哥天天閱鬼無數,上知他前世幹什麼,下知他後世幹什麼,怎會不知道王思珍這個人呢?」,她端起酒杯,自飲了一小口甘甜的紅酒,接著道「算了,我也不兜圈子了。我明白的講:她的前世是王珍珍!」
「王珍珍?」閻王想了起來,也記起她現已投胎為人,好像所欽定的來生職業是警察吧。想到這些便答道「記起來了,她已投胎做人了。是不是況夫人想找她?說實在的,地府只管生死,而對於在陽間的一切都不過問。具體她在哪裡,恕我無能為力、無法告知了。」
「是嗎?難道你也不知道她今生幹什麼嗎?」
嗯,語氣不善,閻王馬上擺出慷慨赴義的架子來,「況夫人應該知道的,這些都是地府秘密。做為職業閻王也是有些操守的,不能因私廢公!」
馬小玲看著閻王又氣又好笑,「其實我知道她現在幹什麼,也知道她在哪裡。」
「又想從我這裡套話,沒門!」閻王心裡想道——吃了幾次虧,也終於長了點記性,「這都是地府的秘密,況夫人再是天大神通也不可能知道。」
看到又臭又硬的閻王又賣起關子來,馬小玲真想上去K他一頓,「閻王大哥,她現在已當了警察。對吧?」
「啊,你怎麼知道?這可是地府的絕頂秘密,誰泄露的,媽了個巴子的,真是混蛋!」,在女士面前也顧不得紳士風度了,閻王出口成「贓」,轉而想起這些事都是自己和判官飲定的——判官是特別具有職業操守的人,自己更不用說了。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了。後來想一想剛才的話,這不是變相承認了嗎?
忘著後悔不已的閻王,馬小玲步步進逼,「我不僅知道她在幹什麼,也知道她在哪裡!閻王真得要讓我都說出來嗎?」
望著深不可測的「魔女」,閻王心咚咚的跳了起來,「這可怎麼辦?好像她什麼都知道了。不行,這可是秘密,不能告訴眼前的這個女人。自有地府以來,還沒有先例。媽的,死也頂住!」定了定神,答道:「我真的不能告訴你。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又何必來問我?」反將了一下馬小玲。
馬小玲愣了一下,今天的閻王還真是不同——用什麼詞來形容來著,對了,是「十分的具有職業操守」、「具有高尚的道德情操」……馬小玲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閻王大哥,王珍珍轉世做了警察,現叫王思珍。她現在天佑哥的刑事小組裡,做了天佑哥的跟班!我只想知道這是不是你們的特意安排?」
閻王先是大吃一驚,這個女魔頭還真是知道的不少,後來才醒悟到這個女魔頭的目的——王思珍在前世可是跟況天佑有一腿的。現在轉世投胎做了警察,又跟死僵神在一起,難怪不引起馬小玲的疑心,以為是我的安排:生前叫她們做好友,現在為了一個男人叫她們打破頭!閻王得意的暗笑起來,自己還真想這麼安排,處罰一下這個死魔女!可惜啊,自己可是按規矩辦事的,自己也沒有這麼搞,難道下面的人在執行上出了偏差?想到這,閻王心裡罵起那幫沒腦子的下屬來,盡給自己添麻煩,惹了眼前的這個大醋罈子,現在差點把自己賠進去了。
看著閻王沉默不語,大為著急起來:難道上天真要這麼安排?自己還要跟天佑哥來一次生死戀,況且是跟前世最好的朋友?!「閻王哥哥,快說啊!」
身上起了一層雞皮,閻王被冷得回過神來,「啊,啊,啊」,故意裝出難為情的樣子,吊馬小玲的胃口,「我只能說:不——是!」托著長長音說了出來。
懸在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但是恨他戲弄她,馬小玲暗中使了一下勁,透明空間馬上電閃雷鳴。「慢著,我還沒說完!」
心又懸起來,「還有什麼?」
「我說過,地府只管人的生死,至於人在陽間幹什麼地府也只是初步規劃,其它的如怎麼干、什麼時間干就看他(她)自己了。換句話講,生活細節是他們自己選的。有不同的選擇就有不同的結果。」
「什麼意思?」
「王思珍幹警察的確是轉世前地府定的,但是她和況天佑在一個警隊工作則不是我們的安排,只是各種條件下的巧合而已。」
「地府對珍珍還有什麼其它安排?」
猜透了眼前這個女魔頭的心思,閻王一臉漠然「無可奉告!」。馬小玲正想發鏢,忽然閻王叫了起來「況天佑你怎麼在這裡?」心裡一驚,這事不能讓天佑哥知道啊,趕緊回頭一看,沒有!上當了!閻王趁機突破透明空間,逃回地府去了,還意味深長的說道,「天意不可揣度,你盡量盡人事就行了!」
「混蛋!」馬小玲只能無奈看著閻王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