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沈世英道賀
南進起身來到桌前,拿起一塊如意糕放在嘴裡,又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干癢的嗓子舒服許多。
「我就在眼前,做什麼夢?三哥,該醒醒了,等會還要出去給客人敬酒呢!」
岳祺澤坐於南進面前,執玉壺倒了兩杯酒,一杯端到南進面前:「合巹酒,幸福美滿,合二為一!」
南進端起酒杯,緩緩一口飲盡,辛辣入喉,心間甜蜜非常,今生終究有別與前世,原來腳下的路可以選擇,可以有美滿的盡頭,坐看湖光山色,雲捲雲舒。
岳祺澤取走南進手中的酒杯,一手抬起南進細膩的下顎,氣息逼近,魅惑如狐:「合巹酒何等重要?出神了?在想什麼?」
南進眼波清嫵流轉:「三哥以為我在想什麼?」
岳祺澤的更進一步:「不管是多重要的事情,你都給我放下,眼裡心裡只能看著我,想著我。」
南進:「若是想在我們以後的生活呢?」
岳祺澤笑得春暖花開:「可以盡情的想,如今三國和諧友好相處,並無戰事,我們的時間也多了,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南進:「那我們去看海,聽說大海無邊無際,波瀾壯闊,很是壯觀。」
岳祺澤點點南進的鼻尖:「好,以後家中都聽你的,但現下想想我可好?」
說罷,不等南進回答,便向心儀覬覦許久的櫻花上掠取,南進一把推開沉浸其中的岳祺澤:「客人還在外面等著新郎敬酒,擔心他們笑話你!」
岳祺澤渾不在意:「誰還沒有著急的時候,總會體諒一二。南進、、、」
南進後退一步:「我擔心行嗎?你便是為我著想,也該將那心思收起來,」後上前為岳祺澤整理了一下:「以後有的是天長地久,今天是我們成親的好日子,不要留下任何瑕疵,畢竟不能重來第二次,快去吧,我等你!」
岳祺澤依依不捨的走了,盼來盼去,寶石花近在眼前,鮮艷欲滴,等君採摘,誰知還是要再等一會兒,每一分每一息都是煎熬。
兆氏與姚芸兒於女眷之間周旋,自得知南進是女兒身,姚芸兒傷心很長一段時間,在南進的致歉與家人勸說下,走出陰影,與南進相處的很好,過往隨風。
外面鑼鼓喧天,賓客盈門,陸媛則默默躲在自己的院子中,獨自落淚,黯然神傷,岳大哥喜歡南進,已到矢志不渝,忠貞不二。
她就像是一個笑話一般,成為臨安府乃至整個大宋中眾人口裡的笑柄,有誰體會過她的難堪,她的心思,沒有人,連唯一疼愛自己的娘,與她的兒子比較,她一文不值。
宴客大廳中嘈雜紛呈,岳祺澤與高啟林、王碩端著酒杯遊走於各桌之間,兩人既要幫新郎擋酒,也要給人倒酒,忙碌非常。
沈世英喝得滿臉通紅,眼睛直勾勾的瞪著著一身緋色綉麒麟紋雲錦新裝的岳祺澤,眉飛色舞,與失意的他形成強烈的對比。
岳祺澤舉起酒杯:「多謝伯爺大駕光臨,本候敬你一杯!」
沈世英一掌拍下岳祺澤手中的酒杯,指著他怒道:「你搶走了我的心上人,我的未婚妻,你給我還回來?我要我的金姑,你還我的金姑。」
王碩望著兩人的劍拔弩張,立即和稀泥:「健康伯喝多了,百無禁忌,碎碎平安,大吉大利,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定要喝個痛快,喝個高興!」
爹和他好容易死皮賴臉得來的機遇,道德綁架,當然要發揮其長,博得南進與岳祺澤的好感,沈世英雖也重要,但還差上一大截。
眾人附和,紛紛舉杯對飲,笑笑呵呵,很快將沈世英帶來的尷尬化解,岳祺澤重新端著酒杯去下一桌。
沈世英突然攔在他前方:「怎麼抱得美人歸便將我這個失意之人徹底無視了?」
岳祺澤放下酒杯,溫和的眼中劃過一道犀利:「伯爺能在本候大婚之日喝一杯喜酒,本候十分高興,很明顯伯爺喝高了,府上客房多的很,來人,送伯爺下去歇息一番,備上醒酒湯。」
門外走來兩名親兵,沈世英一拳一腳將兩人打退數步,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兩人毫無準備,倒在對面的大圓桌上,兩旁的官員立即躲開,圓桌被兩人壓翻,桌上的酒菜撒了乾淨,稀里嘩啦,眾人的笑笑呵呵戛然而止,看向怒氣衝天的沈世英和神色自如的岳祺澤。
奪妻之恨為大仇,僅次於滅國滅族,沈世英亦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能忍下這口氣算是怪了。他與忠勇王的事迹,傳於各處,成為美談。
忠勇王未死,且活得風生水起,卻也轉投他人懷抱,皇上親賜婚約,沈世英明知其中是非,仍心懷怨氣,膽子大的很。
「我才沒喝醉,你別想找借口,你還我的金姑,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岳祺澤臉色陰沉:「她從來不是任何人的,是大宋是她自己的,一切的決定由她做主,你我根本無法左右。伯爺依據小時候的玩笑話,當真至今,也是讓人欽佩。」
「今天是我和她的好日子,伯爺出來鬧這麼一出,以後如何見人,如何見她?你是她嫡親的表哥,是她的家人。」
沈世英惱羞成怒,難以控制,若無岳祺澤,金姑就是他的,表哥、家人?呵呵,他只要做她的夫君。
沈世英一拳襲上岳祺澤下巴,岳祺澤往旁邊一閃,拳風刮過面頰,髮絲震顫,沈世英一個趔趄,高啟林一把抓住欲要再戰的沈世英,壓低聲音道:「鬧大了,亦是讓王爺難堪,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鬧到最後老死不相往來,相看兩厭,便是你的目的?」
沈世英渾身一震,腦袋中的堅持轟然倒塌,他希望的是南進能夠完完全全的喜歡他,而非厭惡他。
王碩瞅準時機,立即遣人重換桌椅,鼓吹氣氛,小心翼翼的盯著沈世英,別再來砸場子了,皇上的一顆心都偏了,你一個小小的伯爺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