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陳王府中探秘
兩人在空蕩蕩的陳王府里無聊地逛著,眼見著昔日熟悉的景象都變成很陌生的敗落,心下不免黯然。走到那架寂寥的鞦韆架前,從前這個鞦韆總是被陳悅霸佔著,只有她玩得不想玩的時候我才可以玩。好在,雖然如此,我也並不是沒得玩,有時候甚至可以突然間在半夜裡起來,站在鞦韆上在清涼的夜風裡一陣猛盪。
踏了上去,身體蹲了蹲,腳下用力,鞦韆便盪了起來。輕風拂著我的臉,我的心情好像並沒有受到這變故的影響,反而像放飛的鳥兒般隨之驀地自由起來,世界在我的眼裡上上下下地晃蕩著。
「凌戰哥哥,為什麼你會在陳王府借宿呢?」
他仰著腦袋看我盪鞦韆,手中的扇子閑閑地扇著,「因為這裡夠大,夠舒適。」
「哈哈哈……」
我笑了起來,感覺風從我的口中灌進了肚子里,有種涼涼的難受,於是又立刻閉了嘴。凌戰卻反問道:「你呢?你這個小丫頭,怎麼會出現在陳王府?」
「我啊!我叫陳魚!我就是這陳王府中的二郡主陳魚!哈哈哈……」
害怕他聽不到似的,我喊得很大聲,「歧軍來了!陳孝言帶著三娘和陳英雄走了,其他人也都走了,我在井裡!其實我一直都不喜歡我的家,就這樣散了正好,以後可以自由了!」
看到他的眸子彷彿微微地眯起,似乎在想著什麼,「噢……」
我的身體在鞦韆上旋空打了個圈兒,然後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得意地睇他一眼,「凌戰哥哥,你在想什麼?」
他抿抿唇,「嗯……我在想,你這個小丫頭真是沒心沒肺,你的家都成這樣了,你竟然還能夠笑得出來。你不恨歧兵嗎?」
聽他提起歧兵,我吐了吐舌頭,「怕是有些怕的,恨倒未必談得到。」
「怎麼說?」
「如果不是他們,我怎麼能夠自由?我現在一個人,過得好得很!」
「哼哼,那是你還沒有走出陳王府。」
「什麼?」
「沒什麼,小丫頭――」
「凌戰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丫頭?我已經長大了,你可以叫我小魚。」
「呃,好吧,小魚,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還沒有想好,不過有可能會先找我娘吧。凌戰哥哥,要不然你幫我找我娘吧!你一定見過我娘對不對?否則你怎麼會知道我在井裡?」
「你娘?」
「是啊!井啊!你把那個繩子丟在井裡,應該不是閑得無聊才去丟的吧?肯定是我娘告訴你我在井裡,特意讓你來救我的對不對?」
「呃,我沒有見過你娘,不知道她在哪裡。」
「那你真的是閑得無聊才在井裡扔了繩子嘍?緣份啊緣份……」
我看到他似乎滿面無奈和驚詫,大概我這樣毫不顧及地欣賞他,使他感到愕然吧?只好依依不捨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僵硬地扭動脖子去看壁角幾株細細的小草,到底已經是秋天了,草莖子發黃。
「誒,為什麼他們都走了,只留下你一個人?」
「哈哈,可能是我長得比較討厭吧!」
「小魚,你是個很有意思的姑娘。」
「是嗎?」
……
後來的兩天里,我努力地控制著自己要走出陳王府大門的**,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歧兵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砍得血肉橫飛,現在我早已經衝出去了。而凌戰也像看管犯人似的,隨時要去梯子上或者門旁將我抓回來,「小丫頭,這樣出去肯定會被砍死。」
我總是很不屑於地瞪他一眼,「我不怕死!」
接著再道:「我的名字叫陳魚!」
我已經數次特意地提醒他,我叫陳魚,但他每次還是叫我小丫頭。這點真是讓我有點無奈。如果他一直認為我是個小丫頭,是不是意味著我不能夠對他有非份之想?每當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便覺得有些沮喪。
而我也發現,他呆在陳王府並非無所事事的。他總是在空空的府中走來走去,有時候也會認真地問我,府中是否有假山洞或者密室之類的,有時候甚至讓我親自帶路,去找那些密室。說實話,陳王府大了去了,我從小在各種規矩下長大,這地方不能去,那地方不能去,對陳王府的了解絕不會比現在的他多。
不過在很久之前,我就聽說陳孝言的書房裡有個密室,大家都神秘兮兮地認為,那個密室里放置著所有陳王府的金銀財寶。對於這個傳說,我現在已經確定它很可能是假的,就算真的有什麼金銀財寶,恐怕也已經被陳孝言帶走,讓三娘和花英雄去揮霍,難道還能留著被別人找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