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綠銅
一陣詭異的谷風呼嘯而過，寒得徹骨，石壁間隙是密的不透光的苔蘚，唯有倒垂在谷中央的石筍閃爍著幽冷的光芒，藉助微弱光線可以看到洞內怪石嶙峋，曲曲折折，陰森可怕，恰似地獄。
若是旁人，單是站在山洞裡就不自覺地背脊發涼，恨不得馬上離開此地。
但嘗到甜頭的帝七曜，如何捨得離開。漲紅著小臉，不斷的在岩石旁走來走去，望著那倒垂谷中的巨大石筍，帝七曜心中若有所思。
這石筍並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在荊山支脈一些山洞中倒也常見，一切的源頭無非在於那滴水珠，想到這裡帝七曜抬頭向上望去，甚是黝黑，不見奇高。
帝七曜思忖片刻，當即咬牙，一掌對石筍拍去
「咚！」
沉悶的聲音在谷中回蕩，石筍並未損壞分毫。
「鐺！」
不待帝七曜收回手掌，從高處墜落下一物體，直接砸在地面，帝七曜剛剛撿起，便見那環繞石筍周身的幽冷光線慢慢暗了下來，眼見黑暗即將吞噬洞府，帝七曜腳尖一點，朝著洞口竄了出去。
葉聲落如雨，月色白似霜。
此刻從洞府內竄出來的帝七曜，站在山崖邊上，借著月光，打量起手中的物件。
巴掌大的銅塊，布滿了銅銹，夜色中泛著幽冷的綠光，入手還挺沉，像是什麼器皿碎裂下來的一塊。
「這應該就是引起異象的源頭，但好像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嘛！」
帝七曜嘀咕道：
「咦？」
這時綠銅起了些奇異的變化，脫落下很多銹跡，竟然變得古樸而又大氣。
粗看之下似乎依然普通，像是某器皿上碎裂下來的殘片，但細看的話卻發覺，綠銅周身流轉出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韻味，給人以無盡古樸與滄桑的大氣感覺。
「似乎有些不凡呢...」
帝七曜把綠銅揣進懷中，回首看了一眼那個大裂縫，夜色的襯托下，依舊如噬人的惡魔一般，心中想到今後應該不會再來了，唏噓一嘆，便下了山去。
……
夜已深沉，月亮始終在雲端穿行，繁星點點，在山林的上空若隱若現！
倏地，一顆流星在藍幽幽的夜空劃過一道神奇的弧線，像織女拋出的錦線，墜落在一處院落上空，卻又轉瞬即逝。
院落當中的小屋內，帝七曜閉目沉睡，緊實的肌膚，光滑白皙的臉龐，有著男人硬朗的輪廓，但那稜角分明的臉上清晰地印著大男孩才有的活力與天真爛漫。
點點幽藍，靈動的光，自窗外飛進小屋，輕輕悠悠像飄著一盞藍色的小燈。時高時低，輕俏，飄忽，好像一個看不見的小精靈提著綠幽幽的燈籠，在屋內飛來飛去，搜尋著什麼。
倏地，那點點幽藍似是有了目標，對著床榻熟睡的少年而去，落在了少年胸口位置，準確來說，應該是落在了少年懷中那塊綠銅之上。
綠銅忽然亮了起來，兩抹異樣的幽藍，點亮小屋，一抹幽冷寂寥，一抹古樸滄桑。
熟睡中的少年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無意識的伸手摸向懷中，指尖觸及到一塊冰冷的硬物。
就在這一刻，少年似乎聆聽到了一種極為特別的聲音，初時那聲音還小，而後竟然越來越浩大了起來，少年懷中硬物愈發冰冷。
「混沌初開不計年，世間獨有道為先。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凡九字，無所不辟.....」
浩大而又深奧的聲音，似從那遠古洪荒劃破時空傳盪而來，最終如黃鐘大呂一般在少年耳畔震動，傳入他的心中。
床榻之上少年猛地睜開雙眼，緊接著，他便是驚恐的發現，他居然是出現在了一片黑漆漆的空間。
這裡沒有任何的光亮，寂靜而且冰冷。
突如其來的變故，帝七曜倒是很快冷靜了下來。
「噗！」
在帝七曜審視四周之時，突然有著細微的聲音在寂靜的漆黑空間響起，旋即，一團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乃一黃衣道袍老者，手持拂塵，身長九尺，鳥喙，隆鼻，秀眉長五寸，耳長七寸。
帝七曜警惕的盯著老者
「啪！」
沒有任何預兆的，那老者卻是突然動了起來，只見得其身影閃動，，一套繁雜的手印，便是在其手中施展而出。
「這是...？」
只見老者用手中拂塵於空中篆刻九個大字：「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並且畫四縱五橫。
左手放於腰部，成象徵刀鞅狀，右手成劍狀，如寶劍出鞘。
念一字用右手指於空中橫或豎，奇數作橫，偶數作豎。右手捏「劍訣「再用力配合念九字真訣在胸前比劃。右手食指與中指伸直，無名指與尾指彎曲至掌心，大拇指扣住尾指與無名指的指甲端。
如此反覆，三遍之後老者消失的無影無蹤。
帝七曜目光尚有些獃滯！
「呼！」
重重的吐出一口長氣，靜下心來，再次深呼吸幾次，帝七曜腦中回想起老者的手印，也是動了起來。
雙指於空中虛畫九字，右手結個劍指印，左手握拳作劍鞘狀，包住右手的中食二指，用點力像拔劍一樣把右手抽出來....
一套招式打完，帝七曜赫然發現體內星之力像是被激活了一般，有些不安的跳動著。
」難道....」像是想到了什麼，帝七曜當即再打了一次手印，不過這次並未立刻收回，而是保持著擺出手印的姿勢，閉上雙目，嘴中呢喃道：
「混沌初開不計年，世間獨有道為先。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凡九字，無所不辟.....」
黑暗空間一片寂靜，帝七曜如一尊石像靜靜矗立在那裡。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空間突然光芒大盛，爆發出陣陣海嘯般的聲音，帝七曜周身衝出無盡神輝，幽藍一片，並且伴隨著電閃雷鳴。
帝七曜寂靜不動，矗立在那裡，周身神華綻放，絢爛奪目，在這一刻濤聲不絕，金光閃耀，雷電劈舞，駭浪滔天。
這個過程中，帝七曜自己像是沒有一點感覺一般始終寂靜無聲，在默默的運轉不知名的功法。
足足過去數個時辰，幽藍星光才慢慢收斂，海嘯聲也漸漸變小，一切歸於平靜，光華內斂。
不多時，帝七曜醒轉過來，雙目中神光湛湛，整個人都多了一些玄奧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