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大婚籌備8
「什麼好事讓你老趙激動成這樣,快說啦聽聽,賣關子做什麼!討打?」
老趙勾上那人的肩頭:「你個牛瞎子,城牆上這麼大一張黃紙不知道看?當今太子殿下要成親啦!這還不是喜事?」
「這麼說來,還真是啊!」
「這不就結了?說你瞎還真沒說錯!」
這倆的聲音漸漸遠去,但是身邊又不停走過來新的人,嘰嘰喳喳似麻雀,沒完沒了。
蘇合香聽著這些人的話,隱隱猜出什麼來,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這些人說的不是她們的事情,而是別的什麼人,遠在千里之外,誰都行,絕對不是她。
靈素一言打破這種虛幻感:「小姐,聽到了吧?就三月初三的婚禮!」
三月三,草長鶯飛之際,若是盛世紅妝,在那萬物復甦之時,倒也確實應景。
被之前在房頂那黑衣人的靈氣波及的後遺症遲來,咚地一聲在腦子裡炸開,蘇合香沒忍住,哇地嘔出一口鮮血。
使君兄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本來還又驚又喜的靈素這次可嚇到只剩下驚。煙花散盡之後便是放孔明燈的環節,人聲鼎沸中難以尋覓到安靜之處,柏子仁也是嚇得不輕,撥開一條路讓使君兄把人抱好了就往城外掠去。
李子令還以為蘇合香心情不好中途離開了,卻萬萬沒想到還有人襲擊過,且李南星如今狀態不穩,他也不便離開,便守著在水榭歌台待了一夜。
蘇合香倒也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次日早晨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揪著床頭守著的靈素問蘇長容在哪,靈素還以為蘇合香傷到腦子魔怔,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出去叫了蘇長容。
來人一身幹練打扮,顯然是準備上路。
蘇合香靠在床頭,張開乾澀的唇:「婚事的安排,你知道了吧?」
蘇長容看著阿姐蒼白的面容,有些心虛:「是的,我早就知道了。」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皇家太子的婚禮,按理說流程頗多,怎麼我還一無所知,就已經議定好了婚期?是二夫人在京師做的?」
「阿姐……我們也是為你好……太子殿下其實是喜歡你的,我不信你不知道。」
誰他么稀罕知道他喜歡誰?蘇合香心裡罵娘,但是長容在她面前一隻很乖,也一向聽話為她著想,這次偷偷摸摸就把事辦了,真的是……好氣!
這人雖然惱火,但真要她像收拾柏子仁一樣收拾蘇長容,那是不可能的。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翅膀硬邦邦,也不敢使勁敲啊!
蘇合香整理一下腹稿,努力平和地說:「長容,我本來,是想推脫的。我和太子殿下,沒有未來……」
「阿姐!」蘇長容倒是率先急了:「阿姐,我知道你心裡還有個人,若是那人也喜歡你能為你做任何事絕不離開你也就罷了,可是這麼多年以來,他做過什麼?你還有幾個四年可以等啊?早些成家生兒育女不好么?阿姐你不知道,我那天看著你從青虺嘴裡出來,我真的嚇壞了……我只有你一個姐姐,既無兄弟也無其他姐妹,你是唯一的你知道嗎?還有昨晚的事情,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要我怎麼辦?!」
「長容……」
「蘇合香!你要是還當我是蘇家繼承人,你就聽我的!」
蘇氏只剩下這一個男丁,雖說蘇淵還活著,但是絕無出世可能,於情於理,不論是長房還是二房,最後都是由蘇長容接管,他是名副其實的繼承人。
這麼多年以來,姐弟倆也算是相親相愛,絕不會有拿身份取笑、壓人的情況,這麼一算,這還少蘇長容第一次這麼不顧長幼,伸出年少鋒利的爪子要掌權。
蘇合香都給怔住,有那麼一瞬間真的覺得,他長大了。
「……長容……」
她伸出手想要牽他的衣袖,蘇長容卻觸電一樣後退一步,「長姐如母,是長容剛才無禮了,但是為了長姐的幸福著想,此事絕無轉圜餘地。今日我將先一步回京,與母親商量具體事宜,雖說咱們蘇氏近些年不如父輩在時的繁盛,但如果是長姐,絕對不能便宜了事。長容先退了。」
蘇合香氣極也累極,一張臉大清早的就扭曲成苦瓜。
蘇長容似乎覺得還不夠,臨走又對著門口的使君兄低聲耳語幾句,盡數被裡間休息的蘇合香聽到,差點又給氣出一口血。
蘇長容絕對是屬狼的,狼崽子長大了,再也不是小奶狗好拿捏,如今奸詐成狐狸,居然還學會撬牆角,拿家主身份去使喚使君兄!
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或許是蘇長容在某個蘇合香不知道的時間裡『策反』了她的幾個小跟班,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那邊,紛紛牆頭草一邊倒,而蘇長容就是那勁風,要他們怎麼倒就怎麼倒。
一行人也不怕她慢,即便她走一座城就要歇一晚上也由著她,但這城也終有游盡的時候,總還是在三月份之前就到達了京師外面,這甩手掌柜新娘子,算是跑不掉的。
剛入京師,蘇合香就感覺有不少視線投在他們一眾身上,難得升起一種衣錦還鄉的錯覺。
漢宮秋早一日就到了京師,他身旁還站了一個男子,卻不是庭竹,而是全身黑衣的墨玉,與漢宮秋的白相襯,顯得越發深沉。
對面樓上以及自己身後這些人,就算不特意去看也知道那些人在偷偷打量他倆,搞得墨玉極度不自在。
「喂我說宮秋,人都送到了,該走了吧?!」
「你還好意思說?!」漢宮秋用手肘杵墨玉,沒好氣說道:「那次在水榭歌台,誰允許你們輕舉妄動的?我看你們才是最該防備的!」
「誒你這可就不對了,那次是意外,誰知道會有人發現野草,那傢伙向來秉承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原則,好在及時被我們發現,不然~」
漢宮秋:「不然你就死了!」
墨玉即便是和漢宮秋從小一起長大,也很不能適應這人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在他心中女人如衣服,兄弟才是手足,但這段時間,他倆幾乎日日要手足相殘一番,唇槍舌劍皆因一個多月前的意外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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