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挑撥
阿骨打之死,除了趙玉和公孫勝,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除非是公孫勝主動招認,否則永遠都會是個秘密,但公孫勝怎可能說出去?
在這一瞬間,趙玉就有了主意,你不是要老子顯示與眾不同嗎?好!老子就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信口開河。
「既然這位大人這麼信任在下,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聽了趙玉的話,所有人都愣住了,其實誰都明白,阿骨打被炸死的地方距離會寧好幾百里呢,就算是去勘察現場,來回加起來的時間,也早已過了阿骨打出殯時間。
有人甚至在想,這明顯就是完顏希尹在陷害趙玉,因為這根本就是完成不了的任務。
看這漢人少年又精又靈,顯然不會上這樣的當,卻萬沒想到他居然敢答應。
就連完顏希尹也忍不住道:「你、你答應了?」
趙玉聳了聳肩膀道:「我可以不答應嗎?而且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答案,但有一點,就是你們必須保證我的安全」
一時間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上來了,這樣的驚天大案,金國發動所有力量明察暗訪數月都沒有結果,這個漢人少年居然說現在就有答案,這也太神奇了吧?
完顏斜也還是比較傾向趙玉的,趙玉的話音剛落,就道:「你放心,找出兇手,你就是我們女真全族的大恩人,誰若敢對你不敬,就是我們女真全族的公敵」
聽了完顏斜也的話,眾女真權貴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話。
趙玉無奈地道:「好吧!既然非得逼著我說,那我就說,其實兇手就在這座大殿中」
「嘩!」
一時激起千層浪,眾人想了一萬種可能,就是沒想到趙玉會這麼說,不待有人出言反駁,就聽趙玉又開口了。
「可以想象,諸位大人調查的對象都在外圍,甚至還有人把髒水潑到了我身上,可諸公不妨仔細分析一下,皇帝陛下出行,外人怎會知道他的出行時間和行進路線?這是其一,其二,陛下若出意外,誰會是最大受益者?」
「不瞞諸位,聽聞陛下的噩耗,在下就曾仔細分析過,那麼多**,顯然不可能是從中原或是遼國運過去的,肯定是有人盜用了貴軍的**庫,我想,貴軍的**庫不會那麼輕易被人盜竊吧?」
「綜合這些所有疑點,所以我敢斷定,此案必是女真內部人所為,而且很可能就在這座大殿之中」
聽了趙玉的話,所有人忽然詭異地靜了下去,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目光再次投向趙玉。
正如趙玉所言,之前所有調查都在外圍,根本沒人往自己人身上想,所以就忽略了趙玉所說的這些細節。
現在這些原本不被人重視的細節被趙玉這麼一剖析,頓時讓所有人心中都涌過一個念頭,可不是嗎!這麼就把這種可能給忽略了?
「小子,你是想挑撥我女真內亂嗎?」
這句話是完顏宗翰說的,不過從他閃爍的眼神中不難發現,他顯然也因為趙玉的話動心了。
趙玉微微一嘆,道:「這已經是第二次問我這句話了,話我是說了,信不信在你們,你們也大可什麼都不知道,然後該選誰當皇帝就選誰」
有人說世上最不可直視的就是人心,尤其是在這微妙的時候,儘管都在不住地告誡自己,不能相信這小子的話,卻是誰都忍不住嘀咕起來。
阿骨打死後,誰會是最大受益者?原本是吳乞買,可吳乞買也死了,那麼接下來呢?
這是個要命的問題,想深究,卻又怕究出問題來。
「這就完了?你不是說兇手就在大殿上嗎!怎不直接說出來?」
趙玉向著說話的完顏宗干搖搖頭道:「這位大人,我真是為你的智商著急啊!你真的想讓女真起內訌嗎?」
雷已經埋下了,什麼時候響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但自己還必須表現出一份悲天憫人、處處替女真人著想的樣子。
這一刻,完顏希尹終於明白完顏昂為什麼會說,此人若不能為女真所用,必須殺之的說法了,短短几句話就為女真埋下天大的隱患,實在太缺德了。
完顏希尹忽然有點後悔,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把這個問題揪出來了。
「剛剛斜也認為你可以擔當參知政事一職,不知你有何想法?」
「我要不答應,會不會殺我?」
「會!」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開始議政吧!」
趙玉的反應把一眾女真大佬都逗笑了,這小子屬狐狸的吧!不然怎會如此油滑?
女真大佬們怎麼想趙玉不知道,他自己卻是諸般滋味湧上心頭。
這他娘的叫什麼事啊!先是幽州總管,還沒等成為遼國駙馬,一轉身又成了金國的參知政事,這要是傳回中原,還不知道得被那幫衛道士怎麼罵呢!
兩世為人,趙玉最知道很多人都喜歡站在道德至高的去批判別人,就好像他們自己是道德楷模一般,他也最瞧不起那些人,一個人選擇什麼樣的路是自己的事,只要問心無愧就是了,管別人怎麼說?
很神奇的一件事,雖然所有人都想知道殺害阿骨打的嫌疑誰最大,卻很有默契地沒人提了。
完顏斜也心中已經決定,一定要把這個漢人弄到自己的陣營中來,這樣自己等上汗位的機會,就更大了。
「漢人小、那個參知政事,都說你們漢人鬼主意多,我來問你,該怎麼推選我們新皇帝?」
完顏宗干突然來這麼一嗓子,頓時讓完顏希尹和完顏宗翰的眉頭皺了起來,因為推舉新皇帝的事,他們是打算趁著給阿骨打發喪時再公布的,卻不想完顏宗干這沒腦子的貨,現在就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了。
趙玉微微一笑,道:「有一種即能推選心中理想人物,又不得罪人的辦法,叫做不記名投票,不知道諸位大人聽說過沒有?」
不記名投票這個詞雖然新鮮,卻並非晦澀難懂,完顏希尹和完顏宗翰等人的眼睛不由都亮了起來。
而更多人的想法則是,這漢人小子的鬼主意果然不少,這樣的點子都能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