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幫助
天色已晚，監管要求孔清今天必須完成六框的任務，即使孔清再拚命，也是挖到了午夜。
休息區外面除了監管外，已經看不到其他人影。
「監管大人，這是今天的產量」孔清指道身後的六框源石。
「三個饅頭，快滾」監管連忙喝道。
舊源區總共分為九個大礦山，每個礦山又分為七八十個不等的礦區，而孔清所在的礦區算是比較小的，總共也才幾十人而已。
孔清點了點頭，笑著抓起三個饅頭就準備回到山洞。
三年時間，孔清給監管留下的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雖然孔清很多時候喜歡發獃、幻想，甚至有些時候哈哈大笑，有些時候又沉默不語，但每天的任務都會完成。
見到孔清傻笑的樣子，監管連忙喊道，「等一下」
「嗯？」孔清停下了腳步，茫然無措的回頭看著監管，「監管大人還有什麼事嗎」
監管頓了頓，抬手指了指背筐里的饅頭。
「再拿一個吧」
聽到監管的話，孔清居然傻眼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平時間監管也會獎勵任務完成得多的奴隸，但都是多一個饅頭。
「這監管今天是不是抽風了」孔清一愣。
「不要就滾回去睡覺」監管頓時沉下臉色冷漠道。
「要要要」孔清這才回過神來，撿起饅頭就竄進了山洞。
走進山洞時，孔清發現幾乎所有人都已經休息了，對於他們來說，睡覺和饅頭，是他們唯一的肉體支柱，至於精神，也許早已丟失。
孔清隨意找尋一處木板就坐了下去，甩了甩腦袋，握住饅頭就狼吞虎咽起來。
見到一小塊饅頭落在地上，孔清連忙撿了起來，又是送進了嘴裡。
不一會，孔清就幹完了三個饅頭，見到手中還剩下一個，孔清立馬就揣進了衣兜里。
「明天的早飯有了」孔清心中美滋滋的想著。
「哎，真疼」孔清習慣性的甩了甩肩膀。
就在孔清準備躺下休息的時候，孔清在山洞角落上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少年單薄的身影蜷縮在冰冷的角落中不停哆嗦，怎麼看都讓人感覺到心酸。
「是那個少年？」孔清疑惑的想到。
「唉，這種閑事還是少管吧」孔清微微點頭，轉回腦袋就準備躺下去。
就這一瞬間，少年所在的角落中如同黑夜星辰一般，突然閃爍了一下。
這一瞬間的光亮也被孔清眼睛的餘光捕捉到。
「砰」
孔清立馬就提起精神，睡意全無，直勾勾的盯著少年所在的位置，不過卻沒有再出現孔清想看到的畫面。
「難道是我眼花了？」孔清抓了抓腦袋又躺了下去。
舊源區，因為大量挖掘源石，破壞了土質結構，整塊區域空氣中都是混雜著一種特殊物質，也就是這種物質導致舊源區上的這片天空，一片陰霾。
他們根本分不清時間，只能聽候監管的命令，一早就會來到自己的挖掘區域，拿起鐵鎬賣力的挖掘著。
「砰！」
「砰！」
鐵鎬與岩石的碰撞聲此起彼伏，抹了一把細汗，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孔清回首望去。
「你就在這裡挖吧」監管對少年命令道「每天的任務是三框，完成了，晚上才能有饅頭」
少年點頭之後便是緩步走到了孔清的另一旁，撿起鐵鎬就開始幹活。
「砰！」
「砰！」
少年挖掘了好一會，一塊源石才從山壁上掉落下來。
監管見此，臉色一暗，「以能你這個速度，今晚還是別吃飯了」
少年卻像是沒有聽到監管的話一樣，還是原封照舊的挖掘著。
監管冷哼一聲，緊了緊手中樹鞭，順然打在了少年背上。
「啪」
砰！
少年身體昨天的傷勢都還未完全恢復，哪裡禁得起監管這樣一甩鞭，身體一晃，便是怦然倒在了地上。
「起來！」監管冷聲道。
顫抖好一會，少年才抹了抹已經濕潤的眼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繼續挖掘著。
「砰！」
「砰！」
很明顯，少年的速度明顯比之前更快了，監管這才離開了原地。
直到監管的腳步聲已經完全消失，孔清才放下了鐵鎬，抬首看向了少年。
猶豫片刻，孔清還是忍不住問道，「喂」
少年卻是無動於衷，依舊賣力的挖掘著。
「呃……」孔清嘴角抽了抽，這也太沒禮貌了吧，不過還是繼續問道，「哥們，初次見面，我叫孔清，請問……」
「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吧」少年淡然的聲音響起，不過雙手依舊沒有停歇。
孔清連忙想起昨天的一幕，尷尬的笑了笑，見少年沒有要與自己聊天的意思，孔清也不會自討沒趣。
就在孔清拿起鐵鎬繼續幹活的時候，少年停下了動作。
「我叫付山」。
「噢」孔清連忙點點頭，手中的鐵鎬依舊不停的與岩石碰撞著。
就這樣，兩人各干各的，直到傍晚，再有一個時辰也就到了休息時間。
整整一天，孔清倒是很容易的完成了三框的任務，不過付山就比不上了。
先不說身上的傷勢，單單是厚重的鐵鎬就已經讓付山無法抬起手臂。
一天下來，付山也才勉強的完成了一半任務，也就是一筐半。
付山瞅了瞅孔清身後的背筐，發現孔清早已經將其裝滿而且孔清地上還有許多裝不下的源石。
在對比一下自己身後的背筐，付山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沒有掉下。
孔清見狀，也只是微微搖頭，緩緩抱起地上的源石，走到付山身後背筐面前，全部放了進去。
「砰砰砰！」
孔清拍了拍雙手，咧嘴一笑，「好了，你就差一筐了」
孔清的動作也是被付山看在眼裡，後者當場一愣，「你為什麼幫我？」
這下就輪到孔清傻眼了，「幫人還需要理由嗎」
付山認真的點點頭，又連忙搖搖頭，「謝謝」
「好了，還有點時間，我們一起挖吧」孔清收起了笑容。
本來付山還有話要說的，不過見到孔清已經動起手來，他也只能將話咽了下去，又是拿起鐵鎬賣力的挖掘著。
舊源區的天空已經被嚴重污染，不管是黑夜還是白晝，都是一個顏色，所有礦區，都只能藉助火塔來照明。
見到已經有人放下鐵鎬向休息區走去，孔清也將最後一塊源石丟進了付山的背筐中。
「呼，終於完成了，走吧，吃飯了」孔清笑道。
付山還沒來得及道謝，孔清提著背框就已經消失在工作區域。
拿著饅頭，孔清就直接回到了山洞裡，狼吞虎咽后，孔清也是要好好休息一下。
孔清睡下之後，付山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了山洞，見到洞里已經有了不少人影，付山還是走到了昨天的那個角落。
似乎只有那樣黑暗的地方，才能讓付山生出一種安全感吧。
日復一日，一月時間悄然而過，付山與孔清兩人的關係也是越來越好，在舊源區這種奴隸礦區中，兩人也算得上難中好友了。
「不錯，動作越來越熟練了」孔清笑道。
付山微微回笑，「嗯，今天你就不用幫我挖了，我能自己完成」
這一個月內，孔清每天都會花時間幫付山挖掘，這讓付山是感動不已。
一月的挖掘，付山也掌握到挖掘的一些技巧，所以才不想再次麻煩孔清。
已經到了飯點，見到付山居然還差小半框的源石沒有完成，孔清頷首一笑，抱起腳邊單獨留下的源石，一把丟進了付山的背筐里。
「我……我不是說了不用能幫忙了嘛」付山急道。
孔清擺了擺手，「還是先去吃飯吧，明天再說」
就當孔清提起背筐準備離開的時候，監管的腳步停在了孔清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