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籌碼(完結上)
大門打開,沈行司看見於夢站在門口,「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外面風大,快進來」
兩人走進屋子,於夢話語有些匆忙,「離開礦島,帶上你叔叔離開原來住的地方」
「發生什麼事了?」
「慕寒現在在氣頭上,我怕他……總之,你離開這裡吧,現在就離開,不然明天你就走不掉了」
「好,一起離開!」
「我不能走,我也不會走。行司,以後好好生活」
沈行司微低著頭,看著她。今晚她願冒險來告訴他這些,這讓他更加放心不下於夢。
「你還是對我有感情的對嗎?不然你不會在他氣頭上還來找我」
「我只是不想看見你們倆成為仇人,互相殘殺。更不希望你們任何一方,因為我,而做出將來會後悔的事」
沈行司沉默,於夢拉著他的胳膊,低沉的語氣說道:「快走吧~」
「於夢姐!」門口突然出現江小羽的大喊聲。
兩人紛紛朝門口看去,只見江小羽和阿正被守衛捆住了身子。
從他們背後走出來的正是慕寒。
那雙黑眸盯著於夢,彷彿無盡的深淵,令人髮指。
卻又閃過一絲痛楚,讓人琢磨不透。
「你是不是又想說,是我誤會了!嗯?」
「我承認,我是來提醒他離開的,我不想看見你們……」
於夢話還沒有說完,被慕寒打斷道:「你到底還要為了他,連累多少人?」
他看了一眼江小羽接著又看向阿正,「你最清楚,背叛我的人是什麼下場!」
「不關他們的事!是我強迫他們這樣做的,你要懲罰要怎麼樣,都沖著我來」
慕寒走進屋子,走去於夢身邊。
打量了一眼沈行司,看著他身穿浴袍,兩人就這樣孤男寡女的待在一個屋子裡,更是憤怒。
一隻手用力抓住於夢的胳膊,一步一步逼近她。
「你真的以為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嗎?」他的手掌越來越用力,彷彿要擰斷她的胳膊。
「慕寒!你夠了!」沈行司叫道。
他轉目望去,對沈行司說道:「你說我夠了,那你夠了嗎?」
說完一把甩開了於夢,轉身朝向沈行司。
「啟山的工廠你叔叔參與了,方影被關在你家地下室,私下和南潯會面,婚禮上撇下蔓蔓導致他自殺!這些種種事情,你夠了嗎?」
這些原來他都清楚,只是沒有揭穿罷了,沈行司心想著。
「你以為我是不敢追究嗎?如若不是蔓蔓早已經寫好了遺書,遺書中字字都是在保你!你就是十條命也不夠死!」
「你說她提前就寫好了遺書?」
「你對她做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在婚禮之前,每一天都是好好的,她為什麼會提前寫好遺書」
慕寒不想再聽他多說什麼,拉著於夢的胳膊,拽著離開。
在她耳邊輕聲道:「這麼迫不及待想看他死嗎?」
於夢知道,既然慕寒把這些一條一條鋪開了來講,沈行司的命是難保了。
她用力甩開慕寒的手,拉著沈行司朝外跑去。
慕寒愣在了原地,他怎麼也沒想到,於夢會這般偏向沈行司。
為了他,不惜公然挑釁,當著所有人的面甩開自己,奔向他。
他眼裡閃過寒冷,整個人迸發出強烈的殺意和恐怖的氣場。
朝門外的守衛冷冷的甩了一句,「去攔住他們」
「是」
沈行司穿著浴袍,沒帶任何防備武器,只得任由一群人將他們攔下。
慕寒走了出來,路燈灑在地面,他背光而站,冷漠的凝視著他們。
表情堅定,他知道他們是鬥不過自己的。
卻不料,於夢早有計劃的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對準了脖子。
「把車鑰匙扔過來」
這讓慕寒措手不及,他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卻還是輸給了她。
「你先把刀放下」
「把車鑰匙扔過來,放他安全離開礦島」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同意?」
於夢鼓起勇氣,匕首在脖子上印的更深了,嘴裡堅硬的說道:「憑你還愛我!」
慕寒難以置信,她會這樣輕易的說出來,用自己的愛做籌碼。
「把車鑰匙給他,讓他走」,原本強硬的眼神,突然變得憂傷,嘴裡緩緩說道。
「放過阿正和小羽」,於夢接著要求道。
「給他們鬆綁」
他不敢有絲毫猶豫,生怕她會弄傷了自己。
她說對她了,她就是可以仗著他愛她而為所欲為。
車鑰匙扔向了沈行司,被他一手接到。
車子發動,他一把扯過於夢,將她也拉入了車內。
隨後車子揚長而去。
車內。
於夢叫沈行司下車,她不能跟他走。
「你停車,有我在,他不會放過你的」
「你以為我怕他嗎?這個世界上不止他一人能保護你!」
他的私人輪船已經停好在了海邊。
這些日子,阿旦在外監視著沈紀凌。已經知道他背地裡訓練了一批殺人,準備攻打礦島。
輪船停在這裡,本是打算出島勸沈紀凌不要發起戰爭。
沒成想,現在他回去卻是要主動調派人手,他和慕寒之間該有個了斷了。
他知道,他不主動找他,他也斷不會再放過沈家。
車子停在了岸邊,下車后,於夢便往回跑。
被沈行司從身後一把抱住,「我不會讓你走的,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你」
「我不能走,我要回去,你鬆開我」
「在他身邊有什麼好,他能給的,我也能。你已經在他身邊這麼久了,為什麼不能給我一次機會!你就這麼犯賤,要留在他身邊,由他折磨?」
於夢怎麼說,他就是不肯鬆開。
他咄咄逼人語氣讓她反感,轉過身猛的在他臉上甩了一個耳光。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著急了!給我個機會好嗎,我一定會做的比他更好」
「我不喜歡任何人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我不會和你在一起,更不會走」
「那就別怪我了」
沈行司不顧她掙扎,不管她如何拍打,甚至咬他,橫抱起她,走進了船艙。
慕寒的人馬趕來時,船已經離開了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