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絕望的憤怒

隔天的早上，沈冰提著菜走進趙飛揚的家。

老太太看見沈冰忙不迭的連聲說：「孩子。真的不敢當，讓你做這些事。」

「大媽。這是我的工作。」

「你一個大酒店的副總經理，來我家做保姆，真的不妥當。」

「我早就不是經理了。」

沈冰提著菜，走進廚房，開始做早餐。

趙飛揚提著他的公文包走進廚房。

「你厲害，真會演戲。」

「我沒有演戲。」

「我分不清昨天的你是真的，還是現在的你是真的。」

「都是真的。鳳凰是我和他們三人合開的。」

「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

沈冰猶如跌進了深淵，她望著趙飛揚自嘲的眼睛，說不出話。

趙飛揚轉身出去了，大門開開關關的聲音傳來，沈冰無法動彈，用手捂住小腹，她做出了決定。

中午11點30分，老太太正在擺放碗筷，沈冰盛湯，趙飛揚下班回來了。

把湯放在餐桌上。「大媽您好。」兩人一起抬起頭。望向發出甜美聲音處，趙飛揚的身邊，站著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孩。

「你好。沒有吃飯吧，一起吃吧。」

「謝謝大媽。我和飛揚是同事，沒有打招呼就貿然來打擾。請您原諒。」

聽著女孩軟軟的甜甜的普通話，沈冰自相慚愧。她無聲的拿出一套碗筷，放在餐桌上。

「姑娘貴姓？」「我叫姜珊，去年上海財經學院畢業的。」

「來吃塊雞。」趙飛揚看一眼沈冰，眼裡沒有一絲溫度，卻溫柔的夾起一塊雞肉，放進姜珊碗里。

「嗯。好吃，太好吃了。」姜珊興奮的叫。

她對靜靜吃飯的沈冰說：「大姐。你的廚藝真好，你不想在這做了，來我家做。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我媽做的菜只能當豬食。」

「你家請不起她，一個月要2000塊工資。」

「你別小看人。我家多給一倍的工資，你忘了，我家是開煤礦的。」

「我就喜歡錢，做滿這個月，就去你家做。」

沈冰微笑說，起身盛一碗飯，坐下吃。

趙飛揚瞪她一眼，悶頭吃飯。老太太則瞪一眼兒子，心裡氣的要命。

吃過飯，趙飛揚帶姜珊去他的房間了。沈冰收拾餐桌上的碗和盤子，老太太拉住她的手，搖搖頭。

「孩子。一次不收沒關係，陪我去逛街吧。」

「大媽。謝謝您。我沒事，您去吧，我的工作要做完。」

老太太擔心的看看沈冰，自己出門了。

沈冰把剩菜倒掉，把盤子和碗放進洗碗槽里，餐桌擦乾淨。放熱水，開始洗碗。

趙飛揚飛快的跑進衛生間，大聲痛苦的嘔吐。

隨後便聽見姜珊氣急敗壞的罵聲。「趙飛揚。你算什麼東西，你媽的大混蛋，不是人。敢這樣羞辱本小姐。」

大門用力的砸上。沈冰很想看看趙飛揚的情況，但她沒有動，仍慢慢的洗碗。

身子被趙飛揚從背後抱住，蠻橫的親吻她的脖子，耳朵。聲音沙啞不甘含著無奈。

「為什麼我的身體只接納你，我的內心渴望你？你是魔鬼嗎？你這樣糟蹋我的自尊，這樣欺騙我，我還是只想要你一人？」

他扳轉過來沈冰的身子，與他面對面。沈冰早已滿臉的淚水，透過淚光，看見趙飛揚憔悴臉色蒼白。眼神卻是火辣的嚇人。

「她那麼的甜美，面對她，心裡卻該死的想你，一碰她就噁心的無法壓抑。我不想這樣，不想這樣。為什麼？為什麼這樣？」

沈冰伸出滴著水滴的手，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親吻他的嘴唇。「我愛你。我愛你。」

「狐狸精。我真想殺了你，和你同歸於盡。」趙飛揚又一次屈服在自己的渴望里，抱起沈冰回到他的房間。

帶著迷茫的無助，絕望的憤怒，趙飛揚忘我的衝殺，發泄。沈冰心裡帶著訣別和愧疚，象一個殷誠的聖教徒，無悔的獻上聖潔軀體，默默地承受趙飛揚沒有一絲憐惜，近乎粗暴的摧殘。

結束后，趙飛揚喘著粗氣，懊惱地瞪視身下脫虛的女人。

「我恨你。我更恨我自己，厭惡自己還這樣迷戀你，對你著迷無法自拔。套句你說過的話，以後，我們就沉淪在性愛里吧。」

沈冰的眼淚流下來，望著他一動不動。

趙飛揚起身穿衣服，咬緊牙關忍住渴望把沈冰抱在懷裡，愛撫的衝動，逃一樣衝出房間。感到自己像一個十足的無賴。

聽見大門砸上的聲音，沈冰慢慢的起身，到衛生間沖洗身體上的污垢和汗水，看著身上遍布的青紫，她笑了。

穿好衣服，整理好床鋪，把沒有洗完的碗洗完。寫好一張便條，放在茶几上，把沒有用完的菜金和記事的小本子，房門鑰匙壓在上面。

掃一眼房子，看看手機的時間，1點半。「再見了。飛揚。」

打開房門，離開了這個帶給她和無限歡樂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