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暗裡警告
魏塵不是傻子,聽不出他話語裡帶著的意思。
白蘆臉上出現的那一抹神秘的笑容,便是在警示自己,他直直的盯著自己的眼睛,笑的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魏塵低下頭做了一躬:「世子爺說笑了,魏家能有今天全仰仗的世子爺,在我踏入邊境之時就已發過誓,這白家的位置會由我魏塵守好。」
聽到了滿意的回答,白盧臉上顯出了幾分讚賞之色。
「不愧是我看著長大的啊,你父親最近與我甚少交往,我倒是還以為,忘了我這個老朋友了呢。」
魏塵臉上挑出一抹笑容,用了個借口充分的詮釋過去:「我已有許久時間未見父親了,上次還是家信一封,說起來,倒是讓我有些想家了。」
這句話說的確實真的,魏家如今在京城裡的地位岌岌可危,而皇帝早已將魏家看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你說,這君王掌管著天下,哪個願意養一隻老虎在旁呢。
可在京城裡,魏家和白家就已是兩隻最大的老虎。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魏塵知道,總有一天他們會因為某件事情而大動干戈。
「皇上這次指名道姓要見你,你若不去,只怕會引起非議。」
白蘆裝作好心般的說道:「若是平常還好,可你身上……」
他收回手,面目有些為難:「本世子知道你受了傷,不如,讓蕭兒替你去?」
他這一番話說的倒是像在為魏塵考慮,可是魏塵不用腳指頭都能想的出來,就憑他那心眼,哪一個是替自己考慮的。
若是真有心,自己當年也不會選擇在外征戰數載,如今才回到家中。
不過,魏塵稍稍一動,便扯到了傷口,從而劇烈的疼痛。
他沒有多加顯示,白蘆卻早已是知道了,而且剛聽李奶奶說,白蘆可沒有像現在這般管過自己的死活。
他捂著胸口,一陣悶疼過後,可臉上也沒有顯示半分的裂痕,回答道:「多謝世子爺關心,不過末將身子末將自己了解,恐就不用勞煩三爺了。」
他暗裡無聲的拒絕著白蘆的好心,低著頭,在外數載,早已將他變成了一個不露行色之人,無論是怎麼樣,他永遠都是這幅冰塊臉。
可偏偏卻對那個人綻開了一朵花般。
既然這樣說,白蘆也就沒有多去阻攔,心裡一陣嗤笑,早已料到他在途中受到了危險。
算你命大。
「既然如此,本世子也不多說,不過你回家路上被害,可要多多小心才是。」
他雖用著關心的語句,可是話語里卻聽不出半分的擔憂,魏塵聽著倒像是在詛咒自己一般。
當然他的好意自己也不可能不接受。
「謝過王爺。」魏塵作揖。
倆人客套了一番之後,魏塵便說有事借脫離開,白蘆一向不喜自己,自然不會將自己留下來。
出了門之後魏塵覺得,整個空氣都是新鮮的,在裡面總感覺有一層壓抑的氣息圍繞著自己,好像要將自己窒息般。
白蕭蕭不遠處焦作的徘徊,見魏塵出來了連忙走上去問。
「怎麼樣?父親沒有為難你吧。」
白蕭蕭臉上帶著幾分愧疚:「我就不應該讓他知道你回來了,否則也就不會這樣了。"
「想什麼呢?」魏塵小小聲的訓斥了他一聲:「我沒什麼事,他在裡面,只不過關心我的傷口而已。」
白蕭蕭臉上楞是不相信:「父親的為人難道我還不知道,要不是當初,你……」
後面說的話白蕭蕭剛想上,魏塵還沒聽完,就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連忙打住了他的話。
「我真沒事,你瞧我現在不還是好好的。」
白蕭蕭臉上的擔憂總算少了幾分,兩個人走上了一條月桂小徑,兩旁的花草夾著一條小道,隨風揚著,綻放出最美的樣子來。
白蕭蕭臉上仍是有些愧疚:「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在外受苦。」
魏塵知道他這些年一直在對自己在外征戰事情而愧疚著,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主動要求要走的。
在當年兩個人的感情逐漸親密,快要發展成男女之事時,魏塵就警覺地發現了他對自己的感情不一樣,於是便主動放棄了在京都的生活,來到了邊塞受苦。
塞外的風都是粗礪的,刮在臉上生疼,不過不幸中的萬幸便是,他這人生存能力強,不過多久便當上了四品將軍。
這也就是為什麼白蘆會針對他的原因,他天賦異稟,又聰明的很,換在家裡的時候,就已經小小的顯露出來。
之所以白蘆會有意讓他去邊境,也正是這個原因。
做一件令人發笑的事情,他越想自己死,自己卻又是活了下來,一直到今年,他當上了四品將軍,掌管著邊塞的車馬。
他大概也是沒有想到自己會活下來,並且成功的當上了四品將軍。
不過自己總有一件令人覺得蹊蹺的事情,無論是在什麼時候,好像總感覺後面有個人在默默的保護自己。
那人身穿一白衣,與聯想起那天晚上救自己的那一個白衣男子,身形竟是那樣的符合。
說起來到也是讓他覺得蹊蹺,難道這世界上還真有鬼神之說?
魏塵往後看了幾眼,空蕩蕩的道路,心裡的那份疑惑越發的強烈。
白蕭蕭說的話他都沒有聽見,見他出神,心裡有些不耐,他在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是聚精會神的,從未跑神過。
「塵兄,你怎麼了?」白蕭蕭忍住了心裡的不耐。
魏塵回神過來對上他那一雙山色的眼眸裡面含著的那一汪清泉好像要將自己陷入融化了般。
「我只是在想些事情罷了。」魏塵有些敷衍。
「不發和我說說我說幫不上你,也好歹能幫你解憂。」
那人總是一白袍,記憶里那雙痕迹深刻下的眼睛里,染上了幾分情緒,讓人一看就覺得他就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我只是在想,那晚到底是誰救了我。」
沒想到自己這話剛說出口,白蕭蕭便開始賭氣了般:「是誰救你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在和我談話的時候,竟然想著另外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