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是誰

隨著一聲囈語季天心緩緩睜開了眼睛。

惺忪朦朧的睡眼裡是一種不悅的起床氣。

「主子。」見季天心醒來，素卿立刻走了過去，單膝下跪，「素卿吵著您休息了么？主子稍等片刻，素卿這就把搗亂的人趕出去。」

季天心緩緩坐了起來，本就清冷的小臉，這時候更冷了。

而此時，即便她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可就是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恐怖的氣氛在這整方領域壓了下來，只教人覺得可怖。

季元若只感覺到一種冷，一種徹骨的寒冷。冷的連他全身的血液都彷彿凝固到了一起！

「是你。」季天心看著他，淡淡的眉心微攏。

季元若握緊了手裡的劍，看著這樣的季天心，他是不忍下手的，也是不想下手的。

可是……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這是他的仇人！

矛盾的兩種情緒在他的大腦里，最終還是殺心還是佔據了上風。

「小小年紀便如此歹毒，弒母殺人，以後若是長大了必然為禍世間！今日，我便要為我母親報仇！為天下人除害！」季元若提劍而起！

寒芒從季天心的眼前劃過。

她原本煩躁不悅的神情也染上了一絲冰冷。

根本不她動手，素卿便已經把季元若攔了下來。

季天心掀開薄毯站了起來，旋即一步一步的走到季元若的面前，剛好在一個以她的身高能直視到季元若的那張臉的距離，「你，想殺我？」

被素卿限制住的季元若根本無法動，可那充滿恨意的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季天心。

「你是誰？」季天心疑惑了一下，「為什麼要殺我？」

這話倒是把季元若給問的愣了一下。

季天心有點臉盲，如非她特定要記住的人之外，其他的人她都是記不住。

或者說因為曾經活的太久，見過的人太多，所以就懶得記了。

素卿解釋：「是陳氏的兒子。」

季元若說不清現在是什麼心情，憤怒里還有些羞惱。

他滿懷恨意的來複仇，結果別人根本忘了你是誰，這簡直……比直接一巴掌打死他都還要讓他鬱悶羞憤。

「噢……」季天心這才想起來。

然後聲音微微起伏了一下，「所以這就是你來打攪我睡覺的理由？」

季元若：「……我……」不，他只是想來殺她！他要報仇！

可他只是紅著眼睛，盯著季天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季天心吐字很慢，也很勻速，加上聲音又稚**氣，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孩童的牙牙學語一樣。

「你想為陳氏報仇？」季天心問他。

季元若盯著她，他想不明白，明明這麼一張乾淨稚嫩的臉，怎麼會這般殘忍！他咬牙：「是！」

季天心點頭，「嗯，我懂了。」

季元若：「你什麼意思？」

素卿也有點疑惑，「主子？」

季天心「嗯」了一聲道：「陳氏活埋了我和我娘親，害死了我娘親李小蝶。所以我殺了她。我殺了陳氏，所以你要為你母親陳氏復仇。這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