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他,什麼也不是

第二百九十六章:他,什麼也不是

「忘了他吧,我們本就是夫妻。我會守護你。」這世間她聽過最美的情話不過如此,只是可惜終究這句話不是從清塵口中所出。她多想和愛的人終老,當寂寞燎原,嫉妒如草瘋長,淺離便知曉生生世世,她愛的人都只有清塵。

那個自己從遇見便眷戀的溫潤男子,眼前的人無疑是溫柔的,對自己也沒有那麼殘忍。只是看了一眼他真摯誠懇的樣子,淺離便收回了目光。彷彿剛剛泛起的波瀾並不存在,她的心中一片空白。

「有些事情是永遠忘不掉的,風景揚,謝謝你愛我。」

她說謝謝,風景揚突然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越發遠了。他走不近她的世界,從前是不願,現在是被她刻意疏離。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風景揚驀然笑開的弧度,他的唇色染上緋紅,帶著几絲戲謔和無奈。眼底的深沉掩埋,可不知為何,淺離就是讀出了心痛的味道。

他的愛,該有幾分真假,卻聽見她說,「怎麼?害怕了。帝姬連在下的表白都不敢回應,又怎麼敢說愛魔尊愛的痴心不改。」

果然是風流倜儻的風景揚,能夠準確的看出自己的脆弱。蔓延心脈的疼痛幾乎窒息,彷彿能感覺撕裂的痛。那些陳傷翻湧而出,這些年的愛似乎都已經卑微。

是了,無人在意,也無人憐憫。她不過是愛了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愛她而已。似乎就是這麼簡單明了的事情,卻一直隱藏在她的內心深處,不敢被任何人提及,一直自欺欺人的隱瞞著。

「我已經回絕過你了,我們只有交易。風景揚你不如去紅塵世間,那裡才是你尋歡的所在。我不過是你的妻,並不代表什麼。」女人惡毒而刻薄的回應回蕩在耳邊,那男子轉身便消失了蹤跡。

忍了這麼久明白了心意便來告訴她,可她呢,不像任何一個女子那般歡歡喜喜的答應。反而是惡毒的諷刺,什麼時候他風景揚看上的人會這樣羞辱他。

而他,心底的疼痛彷彿生了根,想一下就會生疼。愛一個人不愛一個人,原來是這般難過。風景揚心想,她到底想要什麼呢?

握著酒杯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酒液就這麼流入他的喉間。不知灌了多少酒,他只覺眼前景色幻滅,看的東西都重了影。可還是忍不住難過。

「淺離,你高貴不可褻瀆,可你莫非不知。這樣的你,他配不上。」

「他配不上……配不上。」

他扯開一絲笑容,分不清來人是誰。就像從前他流連花叢,卻從不知誰在他的心間留下了印記。現在好不容易抓住了愛,可那個人不愛他。

她不愛他,一點都不愛。她心心念念的人在魔界,即使給了她那麼多的承諾,她也不肯施捨一點信任。

搖搖晃晃的拎了酒,走出這萬千紅塵,回到風翼族已經分不清時候,只能憑著恍惚的記憶,去找她。他還有一個問題要問她,便不能醉倒在這裡。

撐著疲乏酒醉的身子,敲開了她的房門。

「淺離,我回來了。」她開門時他是笑著的,不等她反悔就關上了房門。風景揚看到她冷下來的神色,便不自覺的退後了些。

「其實我是想問,你喜歡他什麼?」風景揚笑著道,他的腳步有些踉蹌,靠著桌子朝她看了過來。淺離的神色有些複雜糾結。

隨即答道,「喜歡他就是喜歡他,哪裡有什麼分別。」

得到了答案,他似乎安靜了些許。淺離看著他的模樣,不知在外面喝了多少酒,才弄了滿身酒氣。他頹廢的靠在那裡,有些說不出的孤獨。

風景揚閉上了眼睛,似乎睡著了,淺離過了許久才走過去,拉著他起身。男人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敢有絲毫鬆開。

淺離無奈,她看著這個人,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情,只不過如今對她而言,愛已經不再重要了,她曾經愛過一個人,愛的撕心裂肺,她沒有勇氣再愛另一個人。

她的心,只能是清塵的。從來都不可能更改,也不會有所更改。

半用力氣半用法術,總算將地上的風景揚拖到了床上。幫他脫了他的鞋子和襪子,又蓋上了被子。淺離就離開了風翼族,她覺得房間里的空氣有些令人窒息。

風景揚握著她的手被她用法術弄掉了,瞥了一眼那人還未醒。心底莫名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何,今日風景揚那樣說他愛她時,淺離的心就有些不平靜。她不知道波瀾從何而來,只知道那種感覺讓她心煩的不能自持。

現在離開了風景揚的視線,淺離才覺得輕鬆了許多。魔界,上次的事情不知做的如何,過了這麼久還是沒有音信。淺離幾乎感覺自己可能被騙了,好看的眸子滿是殺氣。

突然傳來的異樣,她此刻在海灘上也難免謹慎。這裡放眼望去一望無垠,除了一些礁石几乎沒有遮擋物。只是剛才沒來由的緊張,讓淺離覺得心頭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會是誰,她的五指併攏,眉梢凜冽。這樣近的距離,她幾乎沒有判斷出對方的身份。看上去越發詭異了,她的目光落在四周錯落的礁石上,眉頭微微一皺。

「何人?」簡單的兩個字帶著凌厲的殺氣,卻見一人從礁石後走了出來。又是黑紗覆面,這個男人比起風景揚,或許才算得上陰魂不散。

「又是你這藏頭露尾之徒,怎麼過了這麼久,又想說你能和我達成交易?」淺離怒火中燒,她本就心煩不已。眼前的男子一幅看戲的樣子,顯然剛剛的事情他都在看。

「帝姬息怒,我就一條命。帝姬擁有上古之力,若是想毀屍滅跡,只怕在下也無能為力,只能面對死亡。只不過帝姬難道就不想知道,那魔尊……」

他欲言又止,顯然是看準了淺離對魔尊清塵痴心一片,所以故意用魔尊的事情來吊人胃口。淺離冷笑連連,這個人一再的算計自己,利用自己,顯然已經讓淺離起了殺心。

「帝姬是想要殺人滅口嗎?不過這樣可不是坦蕩的行為。況且就不想知道,我為何來找你。說不定魔尊的消息更能引起你的興趣。」

魔尊的事的確引起了淺離帝姬的興趣,更加讓她感興趣的是眼前人的身份。他像是通曉一切,總會在關鍵時刻出現,而且對神界似乎有著刻骨的仇恨,樂此不疲的做著一些傷害神界的事情。

「其實本帝姬覺得,你,更讓我感興趣。」淺離不急不緩的道,無論如何,她今日是不能動手的,與其如此,不如。

聽聽他的話,她本也不打算現在除了他。畢竟這個人,用處很大。他的價值決定了他的存活。

「帝姬果然聰慧過人,我們既然能聯手一次,就能聯手兩次,三次,之前的事情帝姬讓在下看到了希望。自然以後在下也不會讓帝姬失望。」

這個人懂得分寸,也明白見好就收。所以在看到帝姬淺離明顯不耐的神色后,「魔尊對婉妺上神寵愛有加,即將舉行封妃大典。」

一句話,便破了所有的防線。也同時打碎了風景揚所有的希望。他的淺離,又要動搖了。

風景揚原本是醉了的,只是手邊的溫度失去以後,他就再難睡得安穩。那個女人還是和從前一樣,只是這次她離開,應該是要好好想想他們之間的關係吧。

風景揚決心等她回來,就放下所有的猜疑。可是等了很久,都等不到淺離回去。他的心開始慌了,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害怕失去,所以他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就出了寢宮。往海上去。

卻在看著淺離和一個黑衣蒙面人說話的時候停了下來,淺離的情緒太激動。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其實還有第三個人在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

一念之差,謬之千里。

礁石后的人心思越來越沉,原來清塵是她的所有。他看到了淺離剜進掌心的指甲,隱隱有血跡滲出。即使自己剛剛和她表白,她哪怕有一絲的動搖也在此刻蕩然無存。

他甚至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

就這麼踐踏他的愛,他聽見淺離對那個蒙面人道,「我要你去阻止他們的大婚。一定要阻止,不惜一切代價,否則,我要你死。」

淺離兇狠的道,那黑衣人笑了笑,便要轉身離開。卻聽到身後的女子用極為冷漠的語氣問他,「那個女人呢?他要娶她便嫁嗎?」

「你應該去問她,而不是問我。」

「你讓我做的事,我會完成。但你也要清楚,你該做什麼。」

黑衣人冷靜機械的回答道,淺離抬眸,人已經消失了。

魔尊對婉妺上神寵愛有加,即將舉行封妃大典。

她笑了,她的笑或許用死寂來形容再合適不過。那樣的蒼涼空曠而無助虛彌。風景揚想要走出去質問他,不過是一場婚禮,至於如此頹廢。

可他沒有出現,他有什麼資格質疑。這場婚禮你情我願之事,而他的妻子,喜歡那場婚禮的新郎。

他,什麼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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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皇子尋愛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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