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7 震驚朝野
蘇瑜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這個嘛,待蘇某請示過指揮使大人後,再行定奪。」
說完他臉色一冷,沉聲命令道:「立刻進去搜!一定要把刺客同黨找出來!」
話音一落,天龍衛們立刻凶神惡煞地沖向江府各處,開始搜查。
江府眾人受了驚,女眷們嚇得一個個小聲啜泣,孩子們扯著嗓子想哭,又被身邊人急急忙忙地捂住了嘴,生怕哭聲惹來禍患。
蘇瑜坐在椅子上,當真江學海的面,派人回去請示天龍衛指揮使周通。
過了約有小半個時辰,那人帶來周通的命令,江府的婦孺可以暫時關押在江府,不必去昭獄里受苦。
這時蘇瑜帶來的人還沒搜查完。
他又等了一會兒,將江府上上下下全都搜查了一遍,幾乎是將整個江家都給搬空了。
江府的婦孺們被關押在一處偏僻的小院子里,因為院子小,房間不算多,這些人不得不擠在一起,勉強度日。
還有女天龍衛日夜看守,以防他們出事。
……
太子遇刺,太子妃被刺客毒殺,江府男丁被抓進昭獄……
突如其來的大安,讓朝野震驚不已。
然而沒人知道的是,就在距離京城千裡外的一處村子里,徐玠和徐瑛兩兄弟也被抓進了牢里。
同樣被抓的,還有徐家的女眷們。
唯有徐珊,早在四年前就已經失蹤,從此下落不明,被徐家報了亡故。
徐家所有人都被抓進了大牢。
徐瑛的妻子正是他的貴妾小蔣氏,被抓的時候已經身懷六甲,挺著個大肚子。
這是她的第一胎。
四年前,小蔣氏突然出現在徐瑛的床上。因為是親表妹,徐家人總不能將她處死,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了這事。
不過小蔣氏突然出現,這事著實詭異,加上徐玠一心想讓弟弟徐瑛去當兵,走武將晉身的路子,哪裡願意讓他娶個破落戶的女兒?
於是小蔣氏只能為妾。
看在親戚的份上,給了她貴妾的身份。
當時徐瑛還在孝中,兄弟倆為了博得好名聲,在父親徐文禮的墳旁結了草廬,準備守孝三年。
三年裡,他們都不能親近女色。
所以直到孝期過後,徐瑛才和小蔣氏圓了房。
只是讓徐玠沒有想到的是,等他守完了三年孝,偷偷聯繫那位貴人的時候,送出去的消息竟是音信全無!
他等了許久,也沒能等來對方的消息。
只得又送了消息出去,可惜還是石沉大海。
彷彿已經徹底忘了他這個人。
徐玠因著這事,很快就病倒了。
想要將徐瑛送去投軍,也沒了路子。
他起初想讓徐瑛從軍,是因為上頭有人,可以給徐瑛安排出一條平安的晉陞之路來。
如今對方不肯再回應他,他哪裡敢送徐瑛去冒險?
他就這麼一個弟弟,總不能白白去送死。
所以這事就耽誤了下來。
不過徐玠不肯放棄,所以他病好后,就主動去見了知府大人,毛遂自薦成了幕僚。
當了一段時間后,就憑藉出色的相貌,引得知府的女兒對他情根深種。
倒是陳婉體寒嚴重,這輩子都不可能在生齣子嗣來。
只要除了她,就能明媒正娶知府大人的女兒當正妻。
徐玠算計得很好,卻不想,就在他偷偷給陳婉用藥,想要弄死她的時候,一群天龍衛竟然衝進了他家,將他們全都抓了起來!
被抓進天龍衛衛所的時候,徐玠整個人都是懵的。
徐瑛也很懵。
因為小蔣氏身懷六甲,肚子越來越大,他這些日子一直在照顧她,生怕她和孩子有個萬一。
誰知突然就被天龍衛給抓了。
他想不明白,明明他這些年老實得很,什麼壞事都沒做,怎麼就被天龍衛給抓了?
等罪名下來,徐家所有人都懵了。
他們竟然被當成了逆賊同黨!
這絕對是污衊!
到底是誰在害他們?
直到被押上刑場,徐瑛都還是懵的。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過,怎麼就成了逆賊同黨?
他是冤枉的啊!
他想要喊冤,卻被人按在了木樁子上。
接著大刀一落,大好的頭顱就落在了地上。
徐瑛和徐玠瞪圓了眼睛,到死都沒能瞑目。
陳婉運氣好些,她因為被徐玠偷偷用了葯,還沒捱到刑場,就病死在了牢里。
死之前,天龍衛找了大夫給她檢查,查出了她中毒一事,並且查到了徐玠身上。
徐玠偷偷勾搭知府寶貝女兒,想要弄死陳婉娶知府女兒的事也被查了出來,讓他多了一樁罪名。
陳婉也是因為知道了這事,心灰意冷之下,徹底沒了生機,很快就病死了。
小蔣氏最慘。
她身懷六甲,被抓后受了驚嚇,孩子早產。
雖然天龍衛給她找了穩婆和大夫,可孩子月份太小,早產下來弱弱地哭了幾聲后,就沒氣了。
小蔣氏也不知道是受了刺激,還是身子本就不好。孩子剛咽氣,她就大出血,最後自然是沒能救過來。
不過,她倒也因禍得福,留了具全屍。
不像徐家的老太太和蔣氏,跟著徐玠和徐瑛一起人頭落地。
好在朝廷已經出了新規,像是他們這樣的犯人,死後屍體會交給家族處置,若是家族不肯接收,衙門就會將屍體火化,裝在小罐子里,埋在公墓之中。
為了防止疫病,曾經的亂葬崗,早已經被處理了乾淨。
所以像徐家人這樣被處死的犯人,屍體不會再拋入亂葬崗中。
不過他們牽扯進了太子遇刺一案,罪同謀逆,徐氏一族也因此受了牽連,雖然人沒死,卻是舉族流放。
自然沒人願意接收徐家眾人的屍體。
衙門只得出面將屍體火化安葬。
本該在歷史上風光數十年的徐氏一族,就此沒落了下來。
江家同樣死了不少人。
江學海和他的兒子,孫子,全都成了刺客同黨。
刑場上人頭落地,血流成河。
其餘牽連不深的江氏族人,同樣舉族流放,雖然保住了性命,卻是風光不再,還被流放到了北方苦寒之地,三代內都不能再參加科考。
等這樁大案終於落幕,京城裡的文武百官們,幾乎齊齊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