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二個

封北凌氣定神閑，示意他小點聲:「帶晚晚試婚紗，她累了，正在後面睡著呢。」

方伊水聞言，很配合地閉上眼睛假寐。

附近有好幾家婚紗攝影，這謊撒得無懈可擊。

封子揚看到後座上的人，穿著跟先前的方伊水不一樣，髮型也變了，疑惑地怔了怔。

難道，封北凌身邊的向晚真不是方伊水？

「老遠看到你車要被拖走，我來問問什麼情況。」

封子揚尷尬地抽了抽嘴角，能是什麼情況，沒停在車位里唄。這交警一定新來的，居然敢拖他的車！

「不早了，我帶晚晚去吃飯，你忙吧。」

封北凌說罷，開著車就揚長而去，封子揚差點沒來得及撤身，趔趄好幾步才站穩。

他氣得罵了幾句髒話，把手裡的手機摔得稀巴爛。

車子開出很遠后，方伊水才驚魂甫定地睜開眼，閃亮的眸子里眨巴著滿滿的誠意:「封先生，謝謝你。」

餘光無意中瞄到車前面的後視鏡，她整個僵住了。

剛才換衣服的時候，封北凌沒從這個鏡子里偷看吧？

封北凌看看後視鏡，嘴角浮起曬笑:「剛才不小心看了兩眼，只看到……」

逗她的，其實他一眼都沒看。

「封先生！」方伊水臊紅了臉，趕緊打斷他的話，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剛才的拖車不會是你叫的吧？」

「嗯。半道上讓人打電話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又碰運氣舉報了下，要怪就怪他自己又亂停車。」

方伊水敷衍地扯了個笑容，低下頭玩起了手指。

一片沉默，只有車子疾馳的噪音。

「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

「呃……對不起啊，封先生，我差點把事情搞砸了。我回公司是想拿回自己的私人物品，真沒想到他會在那裡守著。」

「你的東西，子揚都拿走了。他成天沒事幹，隔三差五就去香悅婚慶找茬。」

方伊水垂眸，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

她害得一個大有前途的公司瀕臨倒閉，愧疚的同時，想想都後背發涼。

這些有錢資本家，有時候真的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車子停在一家高檔中餐廳前，方伊水卻步了，沒下車。

封北凌挑眉，丟去疑問的眼神。

「封先生，我還是回青楓別苑吃飯吧，胖姨在等我。回去換下裙子，洗洗再還給你。」

「裙子就是買給你的，是昨晚的賠禮。」

她剛才看了小票，這麼一條裙子要一萬多塊錢！

她直接搖頭拒絕了:「我說過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封先生還是把裙子退掉吧。」

「我像退東西的人嗎？」

方伊水啞口無言，頓了幾秒，她肉痛地做了個決定:「那給我銀行卡號，我把錢轉給你。」

封北凌笑得很無奈，從小到大，向晚是他遇到的第一個不肯花他錢的人，方伊水，是第二個。

「需要分得這麼清嗎？下周我爸生日，需要你陪我回去給老人家拜壽，裙子就當是你扮演向晚的道具吧。」

方伊水的眼皮跳了幾下，道具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她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

封北凌看她點頭，紳士地伸出手，牽著她進了餐廳。

他邊走邊計劃著:「等吃完飯，我們去婚紗店轉轉。」

方伊水腳步一頓:「不用了吧？」

「既然跟子揚撒了那種謊，總要做做樣子，不然會露出破綻。」

方伊水沒吭聲。

今天的事是她搞砸的，封北凌非但沒有責備她，還在替她善後，她沒理由拒絕。

她上網查過封北凌，除了他喜歡男人的傳言，幾乎零緋聞。跟封家其他人相比，他的信息少得可憐。

低調到這個地步，還是有人認識他。

狗仔很快聞風趕來，抓取一切機會偷拍。

方伊水對此沒有絲毫察覺，吃完飯就隨著他的安排去逛婚紗店了。

因為肋骨還沒養好，所以方伊水沒有試穿。倆人隨便逛了幾家店后，封北凌就把她送回了青楓別苑，隨後又趕回公司。

當天傍晚，封北凌攜神秘女子進婚紗店的新聞就席捲了各大頭條。

正規新聞不敢議論的內容，在網上的小道消息里沸沸揚揚，說封北凌只是找女人結婚來掩人耳目等等。

封北凌和房子人兩位當事人看到后一笑而過，沒當回事。

可封家大樓里，老爺子和老太太在聽說了這些內容后，急了，急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