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王也一人之下
做賊的膽子也是不夠大。這一點莫心都瞧不起她。
「莫心姑娘，不如，你今日來都來了，就進來做做吧，我正好有事情要向你請教呢。」孫夫人手一直都是放在莫心的手邊，不願意放開。
「那別的問題可是要另外的收費呢。」莫心嘴角一勾，輕輕地笑著，讓人分不清楚那究竟只是一個笑話，還是是真正的意思。
「啊。」孫夫人尷尬的扯動了一下嘴角，那個虛假的笑意都沒有撤出來。
「我說的是真的。」莫心一下子收回了笑容。「我近日來的時候聽到了一些錢莊的風聲，似乎是從孫家出去的銀票是不能兌出來銀子的，而且，我與那許家錢莊的公子頗是有些交情，你這裡的孫公子，與那許大公子還是長得很是相似，是不是這都是一個巧合呢。」莫心嘴角勾著，並不像是只是在詢問她的意思，是不是巧合，莫心的嘴中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並不是在請教一個答覆。
「呵呵，莫心姑娘恐怕是說笑呢，我一個小門小戶，怎麼可能與許家錢莊有些許的聯繫。」說著那孫夫人就拉著莫心往屋裡面走。莫心也不推脫，扶著自己的肚子，慢慢的往裡面晃悠。
溟倦站在遠處，並未跟隨。若事這就是莫心的選擇，他不會幹涉。
守護在她的身邊已經是莫大的榮幸。
看著她的背影。溟倦不知心中泛起極大地悲傷。
薄影夜的毒素已經深入心臟，要留下他，還是要自己留下來，莫心的選擇及其的重要，相處如此之久，那一開始的緣由已經並沒有那麼的重要。若是，告訴她真正的理由，溟倦還是有沒有資格陪在她的身邊。
難道告訴她，溟倦一直留在她的身邊事事護著她，由著她，只是為了等著薄影夜的毒性深入骨髓，隨著那莫心那對於他深沉的愛，她的孩子的命拿來換薄影夜的一命嗎。
那個時候，事情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若是那樣，以莫心的性子，就是身首異處都不會獨自苟活，更不會讓她的孩子落在別人的手中認賊作父啊。
莫心一向是活的清清白白，坦坦蕩蕩。
由不得別人半點的為難。
「這香爐之中的香，很是別緻，讓我又想起了待在閨閣之中的日子，有些飄飄忽忽的。」莫心拄著頭，有些倦意。
「啊，要是莫心姑娘累了。就在這裡歇息一下吧。」孫夫人馬上對旁邊的肉呢使眼色，要給莫心準備休息的房間。
莫心手帕之中放著一粒清醒的額藥丸。
那些簡單的只是帶著一些的霸道的藥力的迷魂香，對於莫心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殺傷力。
「不用了。」莫心拿起來那炒香的茶。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這茶香向來是有提神醒腦之說。我一下子清醒了呢，都說茶是苦的，在喝下去之後的回味之中才會帶著香甜。可是，我一直喝茶，也是未曾品嘗過這茶的香味。」莫心手指在茶杯的邊緣一直不住地划著圈圈。似乎是自言自語又是有些言不由衷，不過這在孫夫人的眼中就是中了那迷魂香的徵兆而已。
「莫心姑娘這還是累了，女子懷孕本就是傷及根本的勞累的事情，莫心姑娘又是龍鳳胎，更是比別人辛苦一些。」孫夫人待在莫心的身邊，莫心只是覺得那香味更濃了。「姑娘，還是休息一下吧。我已經找人備好了房間，保准讓姑娘睡得舒服。」
「舒服？我倒是害怕，一睡下去，就醒不來了。」，莫心婉轉眼睛含笑的看著孫夫人。「孫夫人，這樣子害人，你的心中可有愧疚。錢，真的能夠控制你這麼一個大活人嗎。許本琨，害了他一個你還覺得不夠嗎。」莫心直直的看著孫夫人。帶著溫柔的語氣看著孫夫人，淡淡的說出這句清冷的話。
「姑娘，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我不過是，不過是說我家孩子與那你口中的許公子或許是長得有點像呢，並，並沒有害人呢。姑娘，莫不是太累了，夢境與現實分不清楚了。」孫夫人還在狡辯。眼神早已經飄忽。
「那，孫夫人的孩子叫什麼名字。」
「叫。叫，孫....」
「自己的孩子，的名字也是不能張口就來嗎。」莫心直接了當的額說。看來，對於這種人多說話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莫心姑娘，你是太累了，還是好好的休息吧。來人，吧莫心姑娘帶下去。」孫夫人臉上的最後的一點點的慈祥都是掛不住了。直接命人將莫心拉下去。
「你可知道，這私自印刷銀票可是重罪。」
莫心的一句話讓孫夫人直接就愣在了原地。「你，你說什麼，我不明白。莫心姑娘，我早就看得出來你不是一般的人，可是，這種自己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能隨意的就扣在別人的身上啊。」孫夫人愣了一會才緩過神來，說的話也是那麼的底氣不足。似乎隨時都會癟下去一般的沒有後勁支撐。
「幫手是誰。」莫心冷冷的問。「你最好是爽快的回到。」莫心瞪了一眼那個旁邊的畏畏縮縮耳朵一下子就豎起來的小丫鬟。手中一顆銀針飛出射在那小丫頭的大腿上。
「咚。」那丫頭倒在了地上。
「你，你都幹了什麼、」孫夫人眼中帶著驚恐的看著莫心，眼底還殘存這一些不切實際的害怕。
看來那邱邱說的是真的，這孫夫人一直都在被那團長使役心魔掌控，這世間真的會有如此的厲害的東西。
「我幹了什麼，自然是不比孫夫人在香爐之中做的手腳。」莫心瞥了一眼那香爐。
「你，你。」孫夫人更是害怕了，整個人的手都抖了起來，像是一個垂暮的不受控制的老人一樣。「我，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馬上就去報官，就說你殺了人了。」
「你將我報官，覺得就能夠解決你的問題嗎。幫你印銀票的人是誰。」莫心繼續直接的問道，吸入了太多的迷魂香，莫心縱使是有解毒丸，整個人也是有些腹痛，而且那疼痛中正在不斷的在自己的身上蔓延。
肚子里的小傢伙似乎也是在不斷的奮力的排斥這件事情。在莫心的肚子里極盡的翻滾著。
這麼小小的就不肯為娘親著想，可見生下來一定就是兩個小調皮鬼。
莫心懲罰似的輕拍了一下肚子，那裡面的兩個小傢伙片刻的驚嚇收斂了一下之後，整個人更是歡騰的不得了。
「你，你是與那許本琨是一夥的，怪不得，怪不得在你來了之後，他就醒了。你們要找的印版就在我的手中，你再也找不到他了。就算是你知道了什麼也是沒有證據，今日，你的孩子還有你，都會留在這裡，誰也跑不掉。」孫夫人一副魚死網破的模樣，不對，在她的眼中，莫心才是那條將死的魚，而，她就是那個永遠不會破的網。
「蒼天有眼，不會讓你如此殘害一個姑娘家的。而且，你的本事根本就不夠。」
「就憑你一個小姑娘，只要是將你交出去，我就能永遠的見到他了。莫心姑娘，若是你恨我，怨我，我也是別無他法。這就是你我的命啊，你聰明伶俐，或許，你的父母知道了你不在人世了，也會用如此的方法留住你的。你現在無法理解我，我也只能如此，所以，今日，無論是什麼事情發生，我都不會打開這扇門，不會讓你離開的。」孫夫人像是一隻護著雞崽子的老母雞，護著門口，不準莫心出去。
「你說的那人是誰，是你的孩子。」莫心覺得這是從孫夫人的口中得到的信息。「許本琨呢。」
「我說了，你再也找不到他了，在你進來之前，我已經命人將他從後門帶出去了。」
「那片柳樹林。」莫心不難猜出，那裡應該就是孫家處理屍體的地方。
「那裡也會是你的歸宿。」
「哼，那個荒廢的小破地方可是容不下我的這尊大佛。」莫心的臉上帶著不屑的說道。
「莫心，無論是你願不願意。孩子。」忽然，那孫夫人看著自己的面前，滿臉的慈愛，那種神情，她只在大夫人看著卓然的時候見過，那是寄託於自己所有的希望於眼前的這一個人所會出現的神情。
在莫心的面前幻化出來一個小小的少年。
「這是。」莫心已經猜得出來，那個孩子的身份。
「姐姐，這是孫夫人原本的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邱邱的聲音，從一面畫像後面走出來，莫心沒有猜錯的話，那後面應該就是那孫家的暗門。「我已經引導那個大哥哥去救許本琨了，姐姐可以放心了」邱邱一直看著莫心，帶著不敢直視的尊敬又不敢離開莫心的視線。似乎，似乎就像是想與莫心融為一體的感覺。
「他的孩子與你們有關係。從她的年歲來看，這孩子不應該是七八歲，倒像是因該是十七八歲了。而且，孫家，也不過是這些日子才來到這裡居主的，你們竟然會知道她的孩子的樣子。」莫心說著自己的疑問，既然自己在這裡孤身一人，若是要死的話，也是要死個明白的，況且，邱邱已經明確的表示過對於自己的依賴，若是能夠選擇的話，她還是比較的相信她。
「是。」邱邱眼中一抹驚訝不過很快就是理所當然，好像是莫心知道這件事情就是理所當然一樣。「能夠找出這個孩子的樣貌，團長還是廢了一些的功夫的。當年，為了獲得一個柔韌的孩子，團長從各地拐帶孩子，最後幾乎是所有的孩子都承受不住這殘忍的訓練，都以各種的方式不在了，我是唯一的留下來的額一個。其中就有孫家的孩子。」
「已經則么多年，你們還能確定那就是孫家的孩子。」莫心心中升起一股疑問。
「可能這就是母子連心吧，這孫夫人第一次見到這孩子的幻影的時候，就激動地站著說不出話。所以，這就是她當年的孩子，只是，現在的話，那個孩子是應該是已經有十幾歲了，如果，還活著的話。」邱邱看著那孩子，撒了一把東西，那孩子竟是隨著邱邱說話與那如痴如醉的孫夫人聊起天來。
那孫夫人的面上帶著慈祥和滿足。將一身的希望都寄託於一個人，而那個人又是隨著自己的離去帶走了自己所有的希望，那種感覺不用親身經歷，光是看一遍就足以被那壓抑的感覺所震撼吧。
「姐姐。你會不會怪我、」邱邱帶著歉意的看著莫心。
不用說都是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
「若是我怪你，你就不會站在這裡，繼續施展你的幻術了。」莫心輕輕地一笑。似乎這已經是變成了她的唯一的表情。
「姐姐，其實你對我笑，我更喜歡看你對著我平靜的表情，起碼，那看起來是發自內心的。」風雨之中長大的孩子自然是明白那發自內心的表情的可貴啊。
「這世間所有的東西都是可以用錢來買，唯獨這真心。就是想要裝出來都是自欺欺人啊。」莫心一撇嘴角。打開了門。外面烈日當頭，門口站著一個倒背著手的人影。
莫心嘴角一勾，看著那迷幻的側影，那比邱邱做出來的任何的一個幻影的表情都要迷人，她寧願一輩子都沉浸在這裡面。
兩人不需多言，只需要一個眼神，莫心就能明白溟倦要說的話。溟倦而是能夠明白莫心已經是明了他的要表達的意思。
不過是短短的幾日的相處，兩人的默契就能夠達到如此之多。有的時候，人，真的是要看緣分。陪伴三年也有時候不如這半個月的相處。
人之初的傳說，女人就是男人身上去取出來的一根肋骨，看來那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一看到自己的歸根之地，莫心就是莫名的踏實。
原本看到薄影夜的踏實是因為薄影夜雖是身為王者，在莫心面前也是一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