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偷魚賊

蘇甜非常感激，把錢接過來了笑道：「謝謝你，只是你也不問問我是做什麼嗎？」

「這有啥的，你人在我這邊，幹活了，我就直接扣掉就完事兒了。我也不損失啥。好了，我還要去找人喝酒去，你先回去吧。」

蘇甜答應了，拿著錢往外走，王靠北跟出來鎖門：「你記得回去換衣服……怎麼說呢，你裡面穿點厚的遮掩一下。我這邊雇傭的人都是男人，糙漢子，你雖然長得不咋樣，萬一到時候他們欺負你，我可不管啊！」

蘇甜臉騰地就紅了，原來自己剛才幹活的時候，他一直在後面看自己呢！現在看著自己的眼神讓人覺得他就是一個小流氓。

不過蘇甜也沒辦法生氣，人家可是好心好意的在提醒自己呢，心裏面一直翻騰，嘴邊的髒話也沒有說出來。

王靠北看到蘇甜的樣子，忍不住的笑道：「你這是什麼反應？放心，我不會怎麼你的。能幫你的時候也盡量幫你，你呢，就打扮的在磕磣一點吧。幹活的地方那麼偏僻，不做女人更好一點。雖然你不咋好看，可好歹是個雌性，男人不挑的。」

蘇甜咬著嘴唇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王靠北在她的身後喊道；「我這個人很不錯的，說點實話不要記恨我啊。」

蘇甜就裝沒聽到的，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了。

她回家的時候，弟弟妹妹還沒回來呢，蘇甜進門就去找衣服，在腰身那邊纏了一圈父親留下來的舊圍脖，重新套上棉襖這麼一看，看上去就臃腫很多了。蘇甜又去爐灶那邊找了點爐灰，把自己的臉抹的黑了一片，拿著濕了布子擦了擦，對著鏡子照照，顏色很平均，的確是一個黑妞了。

繞著鏡子轉了轉，抓著自己的長辮子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拿著剪刀，卡擦一剪子給剪下來了

這些頭髮烏黑油亮，質量很好，估計最少能賣個六七塊錢，賣了之後把錢給蘇瑤。讓她買一點吃的，在姥爺家裡面，也不用擔心吃不上飯了。

弄完這些，蘇甜開始收拾行李，幾件換洗衣服，一條褲子，還一個大棉襖，另外是梳頭洗臉的東西，家裡也沒有什麼護膚的，乾脆不帶了。反正到時候還是要塗黑臉。把這些東西放在包裡面，她就坐在炕上歇了一會，其實她心裡還有點慌，因為自己始終是個女人，和一群粗老爺們去個偏僻地方幹活，要是碰到了壞蛋的話，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不靈的。

王靠北和自己也不熟悉，不會為了自己得罪了那些老工人，更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自己。

但是現在不去的話，根本不行，她們已經沒什麼路可走了。必須要有錢賺錢。

算了！在苦也不會比上輩子更苦了。

她正在琢磨著呢，大門開了，蘇瑤沖了進來：「姐，姐，出事了！」

「咋了？」蘇甜趕緊跑出去了，看著蘇剛沒有跟過來趕緊道：「你弟弟被人欺負了？」

「不是啊姐姐！是我表哥虎子倒大霉了！」蘇瑤可高興了，臉上都是一種幸災樂禍的笑容，平時都是被和這個壞東西欺負，現在也總算能看到報應了！

「咋了，他掉進冰窟窿裡面了嗎？」

蘇瑤拉住了姐姐的手往外面跑：「不是啦，總之跟我來就好了！」說完了就飛快的往前面沖。蘇甜很好奇，這小丫頭為啥這麼高興。

在路上蘇甜才知道，原來弟弟妹妹也不清楚到底是咋了。

他們跟著表哥他們幾個孩子一上午，這幾個人就是走走玩玩，也沒見到啥事兒，倆人就想要回來了，結果走到半路，就看到有人興奮的往河邊跑，一問才知道是虎子出事了。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那邊哭個不停，人家還不讓走，還打了他們幾巴掌。

一聽到他們倒霉，這倆人就很高興，蘇瑤就弟弟守著，自己過來報信：「我聽說舅媽和舅舅去城裡面買年貨去了，姥姥姥爺也不在！可算是逮著機會了，收拾死這個小混蛋才好！姐，咱們這下子可以看熱鬧了！」

蘇甜卻搖頭：「咱們看著他們倒霉可以高興一時，不過要想以後在他們家活得好，我們要救下他。到時候舅媽就會感激我們，對你們也能好一點。忍耐一段時間，姐姐賺錢了就好了。」

蘇瑤哼了一聲，不過也沒反對。到了村東頭的河邊，看到好多人都在那邊圍著，人群黑壓壓的，都圍著看熱鬧呢，然後就聽到幾個小孩尖銳的哭聲。

聲音最大的是自己的表弟虎子的聲音，真是夠刺耳的。

蘇瑤跑過去了，衝進人群，結果就看到虎子坐在那邊，身後是他弟弟豹子和妹妹妞子。幾個孩子嗚嗚的哭著，面前的兩個女人可沒心疼的意思，指著他不斷的罵著：「臭小子，你還有哭哭？還給我，不然我不客氣！」

虎子就哭：「我真的不知道，就放在那邊的草叢了，誰知道沒了！「

豹子和妞子也一起說：「我們就放在這邊的，結果不知道咋沒的，我們真沒藏起來。」

周圍的人看著孩子哭得厲害，就在一邊勸說那意思就算了，不要難為孩子了。

那個女人吼道：「放屁！老娘費那麼勁的撈出來的魚，全都被弄走了，就這樣算了！多少錢呢，你要是覺得我狠心，就替他們給損失費吧，這些魚少說三十塊錢了！啥也不付出，嘴上說幾句好的就完事了？」

眾人都不吱聲了，幾個孩子還在那邊哭，平和小霸王一樣的虎子，現在也徹底蔫了，沒辦法爹媽和爺爺奶奶的不再，沒人出頭，哭的臉都腫了。

有人見到蘇甜，也不等她問，就說是咋回事了：「這小子把人家炸出來的魚都給偷了，被人抓了一個正著，還不承認，也不說魚在啥地方，好幾十斤呢！」

蘇甜皺眉：「這麼多魚他怎麼偷的？」

「一起拿不動，就一條一條的搬吧。人家撈上來了魚，他就帶著弟弟妹妹一起偷，估計是藏到哪裡了，想要自家吃。結果不知道那個黑心的傢伙，看到這邊有魚，就給摸走了，虎子被那個女人抓住了，結果這裡孩子說明明是放在這邊的，結果一回頭的功夫，沒有魚了。」

這是黑吃黑啊！蘇甜忍不住的想笑，真是活該。

這時候一邊的妞子看到了蘇甜姐妹，大聲的喊了起來；「是他們！一定是他們偷走我們藏的魚的。這幾個賤種，就知道吃我們家，喝我們家的，沒啥事兒就跑我們家賴著，看到我們弄，就是他們弄得！」

妞子歲數不大，也就比蘇剛大不了多少，可是心腸卻壞得很。很會轉移矛盾。從她說的話也能看出來，舅媽是真的不喜歡他們。平常灌輸的都是仇恨意識。

蘇甜道：「是不是覺得我們好欺負？我們剛剛來的，啥事兒都不知道，就往我們身上怪？」

妞子尖聲說道；「就是你們！我回去就告我媽，讓她收拾你！是她們幾個拿走你們的魚的！你們趕緊放開我們！」

豹子和虎子也馬上跟著喊起來了：「沒錯，就是他們偷走的！一群小野種，就知道做壞事！」還張牙舞爪的準備對付蘇剛，希望那幾個女人對付蘇甜他們。

蘇剛非常害怕，一直往蘇甜身後躲。

蘇瑤氣的眼睛都紅了；「放屁！偷魚的人是你們，憑啥拉我們下水，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咋有臉往我們身上推的，真不要臉，呸！」